第669章
顾灵希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今天的卦用完了。明天吧。”
顾开言颔首，“行！那我明早过来接你。”
“你不用特地过来接我。我自己去警局就行。”顾灵希看他着急上火，不想耽误他时间。
顾开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需要坐你们的车一起去村里。我骑自行车，没法给你们带路。太耽误时间。”
顾灵希微怔，恍然大悟，“哦，那行，你明早过来吧。”
顾开言得到允许，就先离开了。
顾灵希打开门，阿敏就很唏嘘，“人居然死了。这也太突然了。”
顾灵希叹气，“你又有素材了。明天你跟我一块去吧？”
阿敏点点头。
这一晚，她不敢再熬夜写小说，怕早上起不来。
一大早，顾开言就过来找他们，搭他们的便车，一起去村子。
刚进村子，就看到两伙人各自拿着棍子在对峙。
为首的就是之前在街上碰到的两人。
小舅子骂姐夫不是东西，在外面得罪人，他姐被人杀了，他都不知道。
姐夫大概是心虚，可能是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所以一个劲儿解释，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死者的父母揪着姐夫问，到底是谁杀了他女儿。
女婿就开始细数自己有哪些朋友，得罪了哪些人。这一数就有十来个。
死者父母指着女婿，拍着大腿，后悔当初不该将女儿嫁给他。
顾开言扒拉开人群，拿笔记录。
阿敏听得不是很懂。虽然这些人也说粤语，但是跟香江粤语口音有点不太一样，他们说话速度又那么快，她听得不太真切。
顾灵希倒是能听懂，就是说话人太多，她解释不过来。
她给阿敏当翻译，“那些人说他得罪人太多，媳妇跟着他遭罪。”
阿敏恍然大悟，还从包包里掏出纸笔记录，省得写小说时不会写争吵的场面。
顾开言听对方说完，也没有直接让顾灵希给他算卦，而是继续询问，他有没有得罪本村人。
毕竟人是在村里的池塘淹死的，本村人的可能性更高些。
死者丈夫却摇头，“没有。我跟村里人关系很好。谁家有难，大家都能伸把手。不可能杀我媳妇。”
顾开言又问，“那你媳妇跟村里人有没有发生过口角？”
死者丈夫还是摇头，“也没有。我媳妇脾气很好，几乎没跟人红过脸。没有打过架。”
顾开言登记完，就要求去他家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死者丈夫带他们回家。村里人就聚在院子里，看警察办案，并没有离开。
顾开言没法子了，就让顾灵希帮忙算卦。
顾灵希戴上手套，小声建议，“你就说我是法医，来给他们检查。”
顾开言点点头。
顾灵希伸手握住死者丈夫的手。这时候内地还很保守，陌生男女之间握手不常见。
不过她戴着手套，要跟他握手，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觉得一个小姑娘当法医，怪怪的。
他们只见过法医戴塑胶手套，还是头一次看到法医戴丝质手套。
顾灵希握住死者丈夫的手，却没得到有用信息，她想了想，又握住死者母亲的手。
对方哭得撕心裂肺，眼圈通红，刚刚还拽着女婿不撒手，让他给个说法。
周围的村民们看着顾灵希的动作议论纷纷。
“这法医居然是个女的。还这么年轻。她检查尸体时，不害怕吗？”
“估计是实习的吧？昨天来的法医是个男的。这个年纪这么轻，可能是给他打下手的。”
阿敏看着顾灵希眉头越皱越紧，一时也有点拿不准头脑。
等顾灵希松开手，拉着顾开言到旁边，她就凑了过去。
也有村民凑过去，想听听他们讲什么，被两位保镖给拦住。不让他们靠近。
顾灵希告诉顾开言，“我算到凶手是谁？但我找不到证据了。”
溺死，而且还是坠着石头，尸体上面没有留下痕迹。
顾开言见她表情不太对，也跟着郑重起来，“你只管告诉我。至于能不能让凶手认罪，伏法，就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顾灵希点点头，压低声音告诉他，“是死者的弟弟杀的。”
顾开言惊讶看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指着姐夫骂的男人，回头看着顾灵希，“你确定？”
顾灵希颔首，“她姐要他还钱，他不肯给，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他姐担心回去后被丈夫打死，就偷偷拿了弟弟藏在柜子里的钱。也不多，只有她借出去的一半。”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村民方向，确定他们听不到，继续说道，“她弟弟发现钱不见，追了上来，然后他把姐姐推到河里。他姐会游泳，爬上岸。他拿钱就走，可姐姐不让，于是他一狠心，就将姐姐打晕，给她身上绑了一块石头，将她溺死。”
顾开言左手握紧成拳，砸在右手掌心，“他姐会水，他可从来没说过。”
顾灵希把事情讲清楚了，“能不能让他认罪，就靠你自己的了。”
顾开言点点头，“你们先回去吧。我把他们请到警局协助调查。”
顾灵希带着阿敏等人上了车。
车开了一段路，阿敏回头，看到顾开言跟村民们商量事情。
她扭头看向顾灵希，“你觉得能定罪吗？他没有证据。当时也没有目击证人。”
顾灵希失笑，“在香江可能很难，但内地可以。这边查案没有香江那么多规矩。”
阿敏点点头，“这点好，也有点不好。”
顾灵希疑惑，“怎么说？”
“如果是遇到大案，可能很快就破案了。但是警察的权力过大，万一他有私心，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阿敏觉得内地警察的权力太大了，没有约束，让人不放心。
顾灵希叹气，她这话也算是说到关键了。再好的政策也得由人来执行。如果警察破案心切，而嫌疑人又受不了刑讯逼供，确实容易出事。
她只道，“以后会加强警员素质的。”
阿敏不太在意这些，反正她又不住在内地，她默默祈祷这个凶手心理素质别太高，早早认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