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密谈
瀞灵庭，一番队二楼。
这是会议之间上方的大平层，铺就着乌黑发亮的木地板。
梁柱也是用的深色木材，加上层高压制，整个空间宽广、但有些压抑。
足足五百多平的空间，只有正中处摆着一方茶桌。
山本元柳斋重国，挺直腰背独坐着。
一方压抑的玄黑天地，一方玄黑茶桌。
一身玄黑的耄耋老人。
“咚、咚、咚。”
碎蜂脱去了鞋子，只着足袋，快步行进。
一踏进此间，她便皱起眉头。
待走到山本桌前，她大马金刀地坐下，自顾自取了一个玄黑色的杯子，提茶就倒。
“老头子，你这地方可够压抑的。”
“我都够矮了，换大狗进来，岂不是得四只脚进来？”
说完，她便“吨吨吨”牛饮起茶水来。
“呸呸呸！”
强行咽下，碎蜂苦着小脸，吐掉几根茶梗，用袖子一抹嘴抱怨道：
“你这老头，悄咪咪躲在这里自个儿饮茶，我还以为偷偷喝什么好东西。”
“这不还是之前那比日子还苦的茶吗？”
嘴上这样说着，但碎蜂手不停，又给自己续上一杯。
这玩意儿之前小口喝，又涩又苦、毫不解渴。
但大口牛饮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剑道课上多了，转了性子。
碎蜂感觉这茶水居然有些回甘。
不信邪的她又一饮而尽：
“吨吨吨、嗝。”
“yue，呸呸呸！！”
见碎蜂自虐自乐，山本冷哼一声，道：
“比日子还苦？”
“我怎么记得你这个十一番队队长当的，比谁都舒服？”
“朽木、大前田两家倾财相助，把十一番队搞得富丽堂皇的。”
“有一天散步路过看了，我都心痒痒、想把一番队地址给迁过去！”
碎蜂一听，那可不行！
她忙给山本递上茶水：
“哎呀，总队长大人。”
“我那地方俗气难耐，叨扰您清修可不好。”
“我看还是一番队这地方好，有花有草有树有房的。”
“哼。”
山本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说道：
“好了，别废话了，讲讲情况吧。”
“好。”
碎蜂也收敛坐姿，向山本汇报起来。
先前战斗结束后，她已经通过地狱蝶向一番队进行了简短的汇报。
回到瀞灵庭，她也抓住一个警逻队的隐秘机动队士，让他再次传讯、以做备用。
碎蜂描述了自己驰援志波海燕的前因后果，并尽可能地将一些关键情报以猜测推测的形式，告诉山本。
“你认为这件事，背后有蓝染的影子？”
山本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端起茶杯，问碎蜂道。
“是的，据志波海燕所说，那只虚实力不强，只有席官级，但却拥有着麻烦至极的【融合】能力。”
碎蜂皱起眉头，分析道：
“我查阅过十一番队队内有关讨伐虚的记载，有特殊能力的虚不少，但多是战斗、生存类的衍生能力。”
“在这些中，没有与【融合】相接近的特殊能力。”
山本点点头：
“继续。”
“我与四枫院家现任家主关系不错，也得蒙其应允，进入四枫院家的书库查阅。”
“与十一番队的资料互相对照，同样未见记载虚有类似的能力。”
“但如果，换一种思路。”
碎蜂将身子探前：
“大胆假设蓝染就是幕后主谋。”
“毕竟，近期死神在瀞灵庭控制范围内死伤、并且与虚有关的事件，”
“只能联想到蓝染主导的‘队长虚化’事件。”
山本开口说道：
“你的想法很好，但有漏洞。”
“我们控制范围内，与虚有关的死神死伤事件，还有零番队的麒麟寺那一次。”
“本次的事件，也出现了【十王虚】的破面，这你怎么解释？”
碎蜂微微一笑，先端起茶水饮尽润口，吊一吊老头胃口。
“吨吨吨，哈——”
这才放下茶杯，自信道：
“所以我说，‘瀞灵庭’控制范围内。”
“虚圈不是‘我们’控制的，不是吗？”
山本沉默，但也没有反驳。
碎蜂将山本的反应看在眼底，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说道：
“【十王虚】是消失掉的那个虚圈的组织。”
“而这群虚，是【破面】。”
“涅茧利提供的报告，已经由一番队发往各番队传阅过了，老爷子你想必也知晓。”
“破面，就是死神化的虚。”
“或者说，他们拙劣地仿照着死神的【斩魄刀】技术路线。”
“而那只叫做梅塔史塔西亚的虚，融合志波海燕，是虚对死神的融合。”
“破面已经死神化了，并不需要研究【融合】这样的能力。”
“但如果，某个前往了虚圈、见识过【破面】的死神，又有了新的灵感。”
“想要从虚死神化的过程中，一探死神和虚界限、并加以突破。”
山本微微睁开眼睛：
“你是说……蓝染？”
碎蜂点点头：
“我认为，从‘队长虚化’事件，到如今的出现‘有融合能力的虚’。”
“都可以认为是蓝染所为。”
“他的技术，在不断更进迭代。”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碎蜂口干舌燥，继续自斟饮茶。
山本沉吟许久，抬头道：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推测为真，蓝染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碎蜂“吨吨吨”喝着茶，一只手指向了山本的秃头。
山本：？
喝完，碎蜂一抹嘴巴：
“或许，他想要当灵王？”
碎蜂又指了指天上，摊手道：
“那就需要先后干掉你，还有零番队了。”
“我不清楚，我也只是猜测。”
山本闻言，第一次笑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真是那样的话，老夫还挺期待的。”
“对了老爷子。”
碎蜂想起什么，补充道：
“我刚刚的推测，确实有一个漏洞。”
“在志波海燕这件事中，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只【十王虚】的破面出现。”
“而且还是在瀞灵庭！”
“之前不是说，那个危险的虚圈，整个都被替换掉了不是吗？”
“总之，这方面情报太少，我难以判断。”
山本听完，神秘说道：
“嘛，关于这个，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考的线索。”
他从桌下拿出一沓信笺，挑出几张、一字排开。
碎蜂打眼望去，目光微震：
队长考核申请。
——整整四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