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黄金的创始人

如果说「黄金黎明」中最重要也最没有存在感的人，那应该就是威廉·罗伯特·伍德曼了吧。

原因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他死了，还来不及有所作为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且死的太早了，甚至在死的时候亚雷斯塔还是一个16岁的少年，那时候的亚雷斯塔还在跟着他叔叔一起逛妓院呢。

天川走到这个老人身边，心中不由得感慨。

「黄金黎明」的成员在1990年被亚雷斯塔摧毁，其他两位创始人都被他所杀，但现在却想不到，三位创始人中死的最早的一个，却活到了现在。

伍德曼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看着花，然后感慨道：“很漂亮吧，这些生命。”

面前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没有任何人为影响的环境，如果去掉房屋的话，甚至都看不到人类存在的痕迹。

这是伍德曼根据自己的旧居建立的微缩模型。

天川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些花花草草上，而是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那个恶魔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伍德曼摇了摇头，“如果说这些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有可以死亡的人才能进入这个术式，像天使啊，恶魔那种东西也不符合规定。”

“可就算是这样，萝拉要真想来的话，也可以想办法突破这个限制进来吧，你就不怕她杀了你？”天川继续追问。

貌似在这个少女的眼中，什么花花草草貌似仙境的地方都无法让她侧目关心。

只有所谓的正事，那些关于魔法，关于算计和对付最高主教萝拉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我是不晓得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但就算知道的话，我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了，也没必要管我。倒是你啊，能走过那片森林真是太好了。”伍德曼转头微笑。

就像一个老人看待自己的孙女一般慈爱的微笑。

“你很希望我过来吗？”天川公事公办的询问。

伍德曼淡然一笑，“当然，就像我喜欢这些花儿一样，以前的我就希望看到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充满活力的样子，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吧。”

“验尸官、神秘学大师、园艺专家、花卉展览商、还有医生。”天川如数家珍的报出这个从未见过之人的信息。

这些都是她来到这里之前提前做好的功课。

伍德曼就像仰望星空一样抬头，“但这些职业的共同点就是生命啊，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能构建出幽暗森林这种让生命前进的术式。”

“所以你想说什么？”天川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伍德曼摘下一朵花，送到少女手中，“你想听我唠叨两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说好，听完之后要把所有的东西给我，不给的话你也可以提前说，我立马就走。”

天川提前约定好目的，免得对方反悔或者不同意，不然最后白白浪费时间。

看出她急躁内心的伍德曼进行安抚：“那就把这些东西给你，就当你听我讲故事的报酬吧。”

天川点了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你别笑话我单纯，我当初和马瑟斯与维斯考特一起建立「黄金黎明」时，想的其实不是什么世界第一的魔法结社，也不是什么改写世界魔法体系，只是想再见一次我小时候养的狗而已。”

天川眉头产生一丝疑惑，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等待着下文。

伍德曼又说：“也许你想不到，在我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值得交心的对象，但是你别误会，这并不是我被同龄人孤立，只是我不想而已。”

说这些话的时候，伍德曼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情，反而是一副回忆美好的样子。

“我似乎是天生和人无法相处一般，在与其他人一起交流时我感觉不到任何有意思或者开心的瞬间，当其他人对我表现出友好的时候我总是冷漠应对，将他们孤立。

“反倒是和我的狗在一起待着会让我感到安心，我的童年，基本上都是我的狗陪我度过的。

“可是，狗的寿命太短了，那一天我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时，我难过了很久，但是我的母亲过来对我说，它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去了天堂，去了一个幸福的地方。”

“这是你妈妈为了不让你伤心故意骗你的吧。”天川毫不客气的戳破这个故事的氛围，将花朵随手一丢。

伍德曼大方的摊开手，“或许吧，但就是我母亲的这句话，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天国这种东西，让我相信生命走到头并不是消亡，也就是因为我相信了天国，所以我才会学习神学，选择追求魔法这条道路。”

他捡起地上的那朵花，重新接在了被折断的花枝上，花蕊再次恢复活力。

就在天川对这个无聊的童年故事感到厌倦之时，伍德曼说起了另一件事。

“在当时拿破仑三世政变的时候，他废黜了前任法国皇帝，自己当了法国的总统，我倒是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所谓啦，但我就在想啊，那之前拿破仑二世怎么样了呢？

“在了解一下之后，我知道拿破仑二世因为肺炎死了，我当时就感觉有些不愿意接受，这并不是我多喜欢这位君王，我也不在乎他执政期间做过多么伟大或者愚蠢的事，我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觉得他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伍德曼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就像长跑时无法呼吸一般。

“这时候啊，我想起了我母亲的话，他也只不过是去天国了，并不是这么单纯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我觉得这太可惜了，哪怕他真的去了天国我也觉得就这么简单的死于肺炎太可惜了，如果当时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能够解决他的肺炎不是很好吗。”

这些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不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而像是宣泄一般对天川进行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