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天蓝色与亮粉色

一片没有雪的雪原上，残留着力量失控造成的余波影响。

地面上留下无数条裂纹和缝隙，其中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宽，而大裂缝的可以塞下一个人。

这里是上条当麻之前失去「幻想杀手」的地方，也是他消失的地方。

在几百条裂缝中的其中一条，上条当麻就藏在地下五十米的夹缝中。

之前天川背叛了上条当麻，让他无法与自己的力量相抗衡，所以选择了逃避，等到之后有机会了再毁掉那个灵装，夺回幻想杀手，稳定自己的情况。

天蓝色与柠檬黄。

亮粉色与翡翠绿。

这两个代表不同意志的颜色区分了上条当麻。

黑暗之中看不清任何事，但两种颜色在他的右臂反复浮现。

或是鳞片，或是皮肤，这些奇异的存在都让人联想到一个神话中才有的存在。

龙。

财宝的守卫。虽是恶魔却也被当成家族、组织的象征，奇妙的记号。

原本遭到幻想杀手压制的另一种存在。

上条当麻就像得了重病之后的病患一样呼吸不畅，即使他已经提前留了可以通风的通道。

“怎么样啊？被身边的人背叛的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并非来自外界，在地下五十米的夹缝中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的声音，来自于他的大脑。

“你到底是谁？”上条当麻自言自语的询问。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话，那就叫我神净讨魔吧，反正名字差不多，这个称呼叫我也不能算叫错。”

上条当麻随之一愣。

这个名字他见过，就在天川那个怪手上半部分的模块上刻着。

这个声音的出现就代表着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就代表他没听错，之前就是这个声音才让他选择逃走。

于是他问道：“那你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我应该……是上条当麻的灵魂本质吧，也就是你的本质，虽然我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当上条当麻。”自称神净讨魔的存在这样回复。

这种话越听越糊涂，就好像说两个存在都是他自己，既是上条当麻，又是神净讨魔。

最后，上条索性不去思考存在，反正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过去，以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神净讨魔的嘴却依然没有闲下来说：“其实你也不必在乎分这么清，你和我都是上条当麻，也都是神净讨魔，如果分不清的话那就用科学上的两种人格来勉强理解现状吧。”

上条当麻低吼着：“你到底想干什么？从刚刚失去右手的时候就不对劲，为什么你的存在要反抗我？”

“这些都不重要哦，重要的是我拥有你的一切记忆。”

“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的过去，包括你失忆之前，还有更前面的事情，和茵蒂克丝的初遇，从童年到现在的经历，还有和食蜂操祈的记忆。”神净讨魔的语气颇为得意。

上条当麻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此多的信息，他便一个个问道：“你说你知道我的过去，知道以前的我，还有那个谁？但你是怎么可能知道的？”

“你还不明白吗？你不会觉得能力只是包裹在你身体的彩色外壳吧，我是因为你的祈祷而存在的，上条当麻，你在战斗中渴望自己更有效的使用幻想杀手，你好奇幻想杀手真正的用法就在失去的记忆中，然后就有了我。”神净讨魔说出了自己的真相。

右手是附属品，所谓的神净讨魔不是右手，而是少年本身的名字。

如果说神净讨魔是为了将世界的有害部分温柔地治好净化，或者冷酷地切除消灭。

那么此刻存在着的究竟是温柔的治愈之力，还是冷酷的破坏之力呢？

上条当麻越来越糊涂，他直接了当的问道：“既然你是我的希望，你和我是这种关系的话，那你为什么阻拦我，为什么要让我无法取回幻想杀手，还要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因为我要取代你！”神净讨魔冷冷的应了一句。

他接着说道：“用你失去的记忆来扮演上条当麻，比你更加有效的使用幻想杀手，我本该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股力量，都是因为你的渴望，我才有了意识。”

“所以呢？你觉得这样做很好吗？你觉得让这种力量在你和我的争斗间失控，然后意外的毁灭这个星球还有这个星球上的人类，这就符合那种渴望吗？”上条当麻愤怒的质问。

神净讨魔毫不留情的回答：“对啊，但这一切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没能做到应该做的事情，我才会反对你，这场战争你能做到什么，关于右方之火你有能力打败吗？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女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你真的还记得吗？”

一句话噎的他无法回答。

神净讨魔接着说：“其实我认同天川的说法，我觉得她做的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右方之火，才能保护所有人，做到所有人都笑着回来，这不就是上条当麻吗？”

天川说过，只有一个人可以夺走幻想杀手，那就是另一个上条当麻。

现在看来，另一个上条当麻被幻想杀手选择的理由找到了，因为另一个上条当麻对右手和拯救有着更深的执念。

究竟是少年操纵能力，还是能力定义少年。

“我”这样的主观意识也好、什么逆境都能克服的人格也好、弥补不足之处的记忆也好。

如果没有人希望如此，根本不会附带幻想杀手这种赠品！

原来的上条当麻是天蓝色，另一个上条当麻是亮粉色。

就是天蓝色的正主在一次次拯救的过程中欠缺，又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好，于是在某种立场中否定了自己。

还有背叛。

天川的背叛，幻想杀手的背叛，另一个自己的背叛，这些东西形成了目前的处境。

“当你无处可逃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去找小萌老师，当你不能靠右手获胜的时候，就用恳求去影响那些魔法师的感情，你对那个受苦的少女遭受的毫不关心，只是害怕会亲手失去她。”

神净讨魔根本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幻想杀手选择了天川，我也认同天川的说法，把右手的使用权交给我，让我处理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