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莱恩指向红月堡高墙地基上的一道黑色裂隙，那裂隙自混凝石的弹坑一路蜿蜒而上。
“热熔炸弹？”扎哈瑞尔问，“这需要不小的当量。”
“我看见了阿斯塔特的残骸，”莱恩冷声说道，“这些人并非装备简陋的乌合之众，可他们没有封上这个入口。”
“他们杀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敌人，自然高枕无忧，”扎哈瑞尔回答，
“之前在森林中交手的那些家伙也以为我们只是束手无策的羔羊。”
莱恩沉默片刻，戴上头盔后说：“既然他们给我们留好了门，再攀墙破门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他迅速而果断地挺进，早已料到这可能是陷阱，却无法抑制内心对杀敌的渴望。
穿过裂隙后，他们进入堡垒内昏暗的隧道。莱恩的头盔传感器捕捉到空气中钷素燃料和引擎机油的气味。他推测这是一个载具机库，而非瓶颈式的密室，尽管这样的设计对防守方不利。
“没有电力，”扎哈瑞尔扫视四周，“这里的电路应该都坏了。”
“继续深入，”莱恩说道，“保持警惕，以防在黑暗中还有比我们更敏锐的东西。”
两人沿着走廊前进，途中发现一具尸体。通过头盔的视觉系统，莱恩辨认出这具异变的躯体仍有人类痕迹，但已经有了角、鳞片与蹄足。他切换红外模式，顺着尸体上残留的热量痕迹向堡垒中心前进。
“殿下，”扎哈瑞尔低声道，“您注意到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阿斯塔特的尸体吗？如果防御方毫无伤亡，他们不至于失守。”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尸体被移走了？”莱恩问。
“可能是为了剥取装备，或用于其他亵渎目的。”
莱恩怒火中烧，但未作声。
他正欲回应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邪教徒从门后出现，脑后长着两只眼睛和一张巨口，发出刺耳的尖叫。
老头直接挥拳击碎了其头颅，尸体倒地时引来更多脚步声。
“护住我的身后，”莱恩对扎哈瑞尔说。他本不想如此早卷入战斗，但已无选择，老头从地上捡起一个结实的木质房梁，开始攻击这些混沌产物。
敌人如潮水般涌入。它们形态扭曲，有紫色皮肤、长尾与畸形肢体，数量众多却混乱不堪。莱恩雷霆般的每击都是致命杀招，正可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敌人被他用木棍劈砍得血肉横飞。偶尔的攻击落在他黑色陶钢护甲上，只是无力地弹开。扎哈瑞尔则用爆弹手枪清理漏网之鱼。
短短几秒内，恐惧席卷了敌群，邪教徒们开始四散奔逃。莱恩却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触及的敌人，直至走廊中再无活物。他伫立在血泊中，护甲滴血，身后的扎哈瑞尔用链锯剑了结了尚未断气的邪教徒。
“您依然和从前一样致命，殿下，”扎哈瑞尔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莱恩杵着木棍自语。
他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已不及巅峰，虽差距微小，却无法忽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扎哈瑞尔，我那些兄弟们呢？他们都死了吗？”
扎哈瑞尔低头思索，因为他这几百年也是在山里当野人，帝国的情况他目前也就是知道个大概。
于是他片刻后回答：
“他们的情况和其他原体一样成谜。帝国几乎遗忘了他们，但流言依旧。有些地方相信他们仍然存活，但帝国试图掩盖这种可能性。”
莱恩冷哼，“无论他们活着与否，这都是马卡多的手笔，那个老家伙从未放弃掌控一切。”
“如今，帝国最大的威胁恐怕是阿巴顿。”扎哈瑞尔继续说。
“伊泽凯尔·阿巴顿？”莱恩困惑，“荷鲁斯之子的一连长？他还活着？为什么是他？”
“是的，他不仅活着，还拥有了足以匹敌原体的力量，他刚刚毁灭了卡迪亚。”
莱恩冷笑：“好吧，等我遇到我兄弟那任性的儿子再说。眼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堡垒深处的亵渎迹象随着他们的深入越来越明目张胆。莱恩为那些混沌信徒们四处留下任凭腐烂分解的尸体大为光火，但这也说明没有人在这些区域活动。
如今的墙壁上已经涂满了各种涂画：起先只是各种叛逆的亵渎涂鸦，但是渐渐变成了让人头晕目眩的混沌经文。
莱恩转入了一个新的走廊，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晕眩感，仿佛他的思维拒绝接受周围的信息以分辨方向乃至上下。
与此相伴的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低声鸣吟，那若隐若现的哼唱自从被他注意到以来就一直以不变的音量游荡在四周。他伸手想要摘下自己的头盔，但是扎布瑞尔却拉住了他的手臂。小主，
“最好不要，殿下。我们还不知道空气里可能含有什么。”
莱恩喉中发出一丝不悦，但他没有甩开扎布瑞尔的手。他深知亚空间善于钻探人心，他也清楚扎布瑞尔或许在这种情况下更有经验，毕竟他已经在这个崭新而昏暗时代生活了数百年。
若是放在曾经，莱恩会自恃他强大的身体机能足以抵御任何污染或是剧毒，但是有些危险并不仅仅停留在物理层面上。
“我在前方探测到了强烈的能量读数，”扎布瑞尔补充，
“如果嗅觉和听觉都不能引我们找到敌人，能量或许可以。我们至少可以毁掉我们敌人正在充能的东西，这样也许可以将他们引出来。”
莱恩活动了一下手指，将头盔的视觉调成红外线。随着那些经文的消失他的晕眩感也有所缓和，但是那哼唱依然萦绕在他的耳畔。
他们一路都再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直到他们抵达了一扇足有雄狮两倍高雕梁画栋的巨门前。雄狮调回了普通视角观察着其上铭刻的图案：身着长袍的人影，雄伟的双翼，双手紧扣的长剑。
“圣吉列斯。”他喃喃自语道，但他兄弟伟岸的模样已然被玷污了。
大天使那高贵的面目被替换成了星际战士颅骨，混沌信徒们设法将他子嗣的颅骨凿进了金属的大门。
丑恶的印记和扭曲跃起的怪兽被深刻在天使的周围，曾经高贵的天使如今被扭曲成了怪诞的装潢，最让人心悸的是圣吉列斯的雕像仿佛还在缓缓渗血。
当莱恩调出热成像的时候他发现那些液体正带着人体的体温缓缓淌出。他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了一万年前的马库拉格.............
那是他们即将解散那个愚蠢的“第二帝国”，回到泰拉驰援父亲。而就在莱恩、基里曼、圣吉列斯他们三个兄弟即将分别的那一刻...........
圣吉列斯那张完美的面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甘和难过.........
“你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莱恩、基里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