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错综复杂
“娘亲，您也别如此言辞，瞧瞧眼下的光景便知一二。再言及过往，即便那时我们干预了她的命运轨迹，也未必能避免今日的局面。”
“被赐婚于太子，成为太子妃，我们又何尝不是束手无策？况且，她跟随皇上，未必尽是坦途！这事儿暂且瞒着，若天下人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林家的家主心中自有盘算。
林二老爷亦是点头附和：“诚然，诚然，诸位所言极是。前公公与前儿媳，如何能再有瓜葛？这本就于理不合，又有谁会说些中听的话呢？”
林老夫人历来对这些礼法之事尤为看重。
不认这个外孙女，或许也是个明智之举。
“哪里能料到自己的女儿会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
“不过娘亲，您也别因此就小瞧了良妃。她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及。您想啊，就之前爱儿那番境遇，我回来后一直多方打听，结合过往所知，她简直是逼上梁山，不走那条路或许就是死路一条，无人盼她安好，死了便什么都化为乌有。”
“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选择了那条路。换作他人，也未必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更别提运气如此之好，皇上恰好去了寺庙那边，至于她究竟是如何成功的，皇上那般性情的人……”
林家家主着实不解皇上为何会看上爱儿。他是个精明强干之人，颇有其母的风范，在他眼中，万物皆可权衡利弊，分为有用与无用。
家人亦是如此。
因此，他不明白皇上究竟看上了爱儿哪一点，还是自己的儿媳妇，最终还被带入宫中宠爱有加，赐予无数珍宝，还堵住了悠悠众口，赐给她尊贵的身份。这样的皇上，他着实难以理解。
“是啊，娘亲。”
林二老爷附和道，但他与大哥不同，更多了几分浪漫主义色彩。他一向喜好文学，觉得皇上定是看上了爱儿那如花似玉的脸庞。
大哥却非要说还有其他原因。
大哥心中所想太过复杂，简直像个武夫一般还如此多思。
他接着说道：“不过皇上究竟是不是那种人，并不影响他见色起意啊。”
“你是说……”老二是指皇上因为爱儿的美貌？
林老夫人似乎明白了。
也有这个可能啊。
林二老爷一仰头：“可不就是嘛。”
“皇上不是那种人。”
林家家主再次强调，又问道：“不说这些了，娘亲您见了良妃，觉得如何？”
“长得自是极好的，皇上看上她也不无可能，再者，她也有些手段。”林老夫人只匆匆一瞥，难以断言，需再仔细观察一番才知。
林家家主也明白：“再看看，继续观察吧。”
林二老爷又附和道：“可不就是嘛。”
“良妃看向你们的表情和态度如何？”
林家家主很想知道这一点。
林二老爷也颇为关心。
“就如我之前所言，她待我们如同陌生人，但又透着一种假装亲昵的感觉。”林老夫人再次提及良妃的神色，说她有病容，看上去身子骨很是孱弱。
倒是没听见她咳嗽，也没看出她身子不适。
“当年爱儿还年幼，恐怕早就忘却那段过往了吧。”林家家主说道。
“嗯。”
林老夫人也表示赞同。
“还有贤妃，我看良妃与贤妃关系颇为亲密，我们要不要从贤妃那里打听打听？”林老夫人还记得这一点。林家家主一听，贤妃？
贤妃竟与良妃关系如此融洽吗？他竟还不知道此事，得好好问一问。
林老夫人见话说完了，也没她什么事了，便去休息了。
——
林家之事暂且告一段落，章天爱又见到了亲自前来的贤妃。贤妃向她道谢，说那葡萄汁味道极佳，此番前来也是询问她与林家会面的情况。
章天爱回答说还好。
又提及老婆饼和鲜花饼味道亦是不错。
还问了为何叫老婆饼之类的。
章天爱都一一告知了她。
贤妃听完不由说道：“这饼的名字就这般叫着吧。”
她的侄女也是——
“本来就是这样叫的呀。”章天爱看着贤妃的侄女，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皇上好像都没夸我。”
她忽然才意识到这一点。
“皇上没夸妹妹吗？”贤妃一听也好奇起来，章天爱点了点头，说皇上那日并未怎么夸赞她。
贤妃觉得皇上或许是忘了：“或许是当时有其他事情吧。”
章天爱一想，确实如此，当时的确有其他事情，便没再多言。
“看吧。”
贤妃一看便知其中缘由。
章天爱便不再提及此事，转而说起其他。
“我们的铺子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三日后便可开张，你觉得那时开张如何？”贤妃过了一会儿提及铺子已经准备就绪，她也看过日子，自己也看过，也和良妃妹妹提及过，只是一直未曾定下来。
如今再不定就不行了。
“好，三日后。”
章天爱也不想再拖延，应声道，就三日后吧。
还是得和皇上说一声。
“后面全靠贤妃姐姐了。”等了一日又一日，都是贤妃在操持，章天爱想着又说了一次，再次感谢了贤妃姐姐。
贤妃又是一笑。
“这是什么话，难道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不是的。”
章天爱看着贤妃的侄女婉婉。
贤妃先让侄女回去了，说还有话要和良妃单独说。眼看侄女走了，她转而看向章天爱。
章天爱一见便想说，贤妃姐姐，你私下里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看婉儿这孩子日渐好转，一边让她历练，处理宫外的事务，一边又想着再次为她张罗亲事。没想到她竟然说不想太快定亲成亲，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良妃妹妹。”
贤妃不知那丫头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章天爱闻言笑了：“婉婉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
贤妃点了点头。
“你问过她为何如此吗？为何会这样想？”章天爱想着，贤妃说道：“她说就是不想太早定亲成亲，想多陪陪我，多在我身边待一段时日。我哪里需要她这般陪伴。”
“我觉得或许是府里的事情让她……”贤妃说道。
章天爱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便安慰她先不要着急，不要想太多，慢慢来：“或许她是真的不想太早成亲，婚姻不幸，绝非人生佳话。”
“我明白您的意思。”贤妃轻声回应。
——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迎来了太后的寿辰。
宫中一切如常，表面波澜不惊。章天爱私下与皇上提及了她与贤妃在宫外筹备的店铺即将开业的消息。
慕容硕闻言，微微挑眉：“即将开业了？”
章天爱点头：“是的。”
皇上接着问：“需要我做什么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章天爱轻轻摇头，婉拒了皇上的好意。
寿辰之日清晨，宫中热闹非凡，宫人们忙碌穿梭。章天爱所在的芙蓉殿也不例外，她亲自送别皇上后，便起身梳妆打扮，准备前往太后宫中请安。
为了这喜庆的日子，她特地化了浓妆，挑选了一件喜庆的宫装，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今日的盛宴。
其他宫中的女子想必也早早起身，为这一天的到来做着准备。太后的寿辰定于晌午时分举行，宫外各府邸想必也是同样热闹。章天爱忙碌的身影在宫室内穿梭，直至一切准备就绪。
临近晌午，章天爱再次审视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服饰华丽，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而不失高雅。
她不禁暗自赞叹：“我今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李嬷嬷和春梅等人看得目不转睛，连走路都差点失了分寸。
“我有这么好看吗？”章天爱笑着问道，宫人们纷纷点头。
她轻笑一声，示意她们清醒些，继续各自的任务。“别看了，快去吧。”
春梅突然想起了上次宫宴时章天爱的装扮，那次也是美得让人心动不已。她忍不住说道：“主子上次宫宴也是这般美丽动人，奴婢至今记忆犹新。若是主子能日日如此，那该多好啊！”话未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住口。
章天爱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不想让这些美好的回忆成为今日的阴霾。于是她打断了春梅的话：“别再提了，今日一定会顺利无事的。”
李嬷嬷也想起了那次的往事，但见章天爱神色坚定，便也不再言语。她小心翼翼地取来了寿礼，准备再做一次检查。
章天爱接过寿礼，仔细端详着画和屏风，这些都是她亲手绣制，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