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吃过午饭大家帮忙打扫了下,这才离开乔卿卿家。

乔卿卿进房间搂孩子睡觉,施美筠在厨房继续收拾。

陆家祖孙三代则是围着陆珩画的设计图纸面前,研究着怎么制作婴儿床。

下午的太阳炽烈,但三人兴致勃勃,丝毫不觉得晒。

就在这时,院外有人敲门。

警惕的老爷子立马和儿子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走进一个屋里避着。

陆珩过去开门,却见乔河拿着一顶草帽,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对于陆珩,乔河也只远远看过几面。

两人并不熟悉。

乔河点点头致意,率先开口:“打扰了,我妈让我来给卿卿送点东西。”

他将那个包袱递过来,陆珩并没有拒绝。

乔河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句:“卿卿她……身体还好吗?”

“她很好。”陆珩注视着他,目光深邃,“你要进来见一见么?”

乔河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脚也抬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不知是想到什么,乔河又讪讪地放下脚。

黯然地摇了摇头。

“不了,卿卿每次见到我们……总没好事,我也……无颜见她。”

自从在医院和亲兄弟闹过那一场,回家后他和乔山之间形如仇敌,就算他愿意握手言和,乔山也不肯了。

宁素香的事情让乔山和父亲都成为村里人的笑谈,所以父亲和乔山对他恨之入骨,认为是他才让事情闹到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还记得父亲那天骂自已:“亏你还读了这么多年书!家丑不外扬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乔山是你大哥!你让他丢尽了脸面对你有什么好处?不知道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害自已的亲大哥,那跟害你自已没两样!”

在父亲看来,就算母亲真的受了罪,那不是也没死吗?

宁家那么有钱,不至于连这点医药费都不出,如果乔河没有把事情闹大,如今说不定两家人能够坐下来好好协商,既能拿到医药费,又能保住宁素香这个儿媳妇。

——是的,父亲说,就算宁素香怀的是野种,就算他们乔家是吃了亏,就算乔山捡了个破鞋……

可,吃亏是福……

何况女人嘛,就那么回事!

这第一个孩子反正也没了,宁素香以后还能生,所以没必要换个老婆,只要后面生的孩子是老大的就行。

只要两家人对好口径,不要让外人知道乔山捡了破鞋,那就不影响他们过日子。

“宁素香自已是破鞋,这以后在老大面前,那还不是老大说东不敢往西?宁家有那样的家世,老大找了这么个老婆,对你们几个弟弟不也多照顾一些吗?老二你偏要犯糊涂!”

那时候乔河隐隐约约意识到,难怪以前他会对亲生的妹妹那样充满敌意……

是因为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就一直跟他们强调,面子最重要,外人的眼光最重要——本质上就是“好处”最重要!

他们亲生的妹妹那么瘦,那么黑,就和村里别人家的姑娘一样,普普通通的。

再一看兰兰,从小就好看,由于身子弱从来不用下地干活,不用承受风吹雨淋日晒……长得又白又漂亮,村里个个都说,大队长家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养的跟城里人似的,为他们一家挣足了脸面。

按照他们的思维,肯定是兰兰比亲妹妹更有“价值”,能带来更多“好处”。

而且兰兰是他们投入了十八年的对象,如果就这么把自家精心呵护、培养了十八年的兰兰还给时家,他们不就亏了吗?

于是,大家的潜意识都不想承认这件事,不愿面对现实,便开始对自已的亲女儿、亲妹妹各种挑剔!

一开始就偏了的心,后面又怎么能期盼它公平公正地对待可怜的无辜的卿卿?

可惜,乔河醒悟的太迟了。

父亲为了所谓的面子,在乔山他们,与母亲和自已之间选了前者,放弃了母亲和自已后,他对父亲也充满了怨怼,甚至不希望见到父亲。

因而他选择了跟随母亲脱离乔家。

连他尚且如此,卿卿当初所受的委屈比他只多不少,所以卿卿不愿意见到乔家的任何人,他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就像现在乔湖来找他,他不也同样不耐烦,不想看到乔湖,听乔湖狡辩吗?

曾经的他,也欺辱了卿卿,后来虽说没有加入乔山乔川的行列,却也没有挺身保护卿卿,在卿卿心里,他恐怕就是另一个乔湖。

在有了这番感同身受的遭遇后,乔河在乔卿卿面前只会自惭形秽。

于是,即便心里很想看一眼那三个刚满月的亲外甥,他也没有勇气接受陆珩的邀请,非常识趣地走了。

陆珩也不在意,把包袱拿回房间随手一放就出去了。

等乔卿卿睡醒,第一张婴儿床完工。

陆珩想着试一试它的结实度,就捶了几拳,然后在第三下的时候,直接把婴儿床干废了……

一旁的老爷子和陆振风本来还有说有笑的,听到“咔嚓”的一声,两人立马扭头望来。

陆珩拳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祖孙三人联手打造的婴儿床却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陆振风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接要抽皮带,手一摸才意识到他早就不戴皮带,就改为脱下鞋准备拿鞋底子抽死这逆子!

陆老爷子在那里拍大腿:“哎哟,哎哟!一下午都白干了!”

陆珩扶着已经报废的婴儿床秦王绕柱,还算冷静地劝他爸不要冲动。

“能被我打坏,说明我们这床做的不够结实,幸好是我先试了一下,这么不结实的床若是给你孙子们睡,岂不是要把孩子们摔坏?”

陆珩弄坏的那部分刚好是他爸钉的,所以陆振风听罢更是大怒:“你放屁!我钉的绝对结实!你自已拳头多重心里没点数吗?!墙都能给你干穿,这床是木头做的又不是铁铸的,怎么经得住你几拳下去?!”

陆珩:……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没经验么?”

陆振风那叫一个气啊,攒了一年的糟胡子都被吹起来了。

他瞪眼看儿子,厉声道:“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一边儿去!这次不用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