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有些事,还是要你亲自看过
沈时鸢压下波澜心绪,装作平静的哦了一声。
“没想到炎世子平日里看上去喜欢玩乐,真做起事来倒是不含糊。”
“是呀。”梁王妃脸上浮出欣慰,“其实我也不指望儿女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别整日游手好闲的就好。
今日炎儿说要去帮忙的时候,我也甚是开心。”
看着梁王妃落寞的笑容里又带着一丝欣慰,沈时鸢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边吃边聊,不自觉天色便暗下来。
沈时鸢注意到,梁王妃时不时的看向院外,似乎在等什么。
她适时开口道,“天都要黑了,梁王殿下还有世子郡主今日还回来吗?”
“不知今日回不回来。”梁王妃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算了,他们忙,也没办法。”
“云姨,那不如咱们去找他们好了。”沈时鸢忽道。
“去找他们?”梁王妃愣了下,摇摇头,“这桥堤河岸东一处西一处,咱们要去哪里找?”
“出去碰碰运气嘛,就当消消食了。”沈时鸢说。
梁王妃想了下,同意了,“也好。”
这几日都未见到王爷,她心中还是有些想念的。
尤其今日是她的生辰,谁会不渴望自己的生辰夫君和孩子陪在身边呢。
“那走吧。”沈时鸢抢先站了起来。
这时,一边的丫鬟却突然开口,“王妃,天色将晚,万一王爷中途回来了呢,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无妨,我陪云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时鸢握住梁王妃的手臂就要走。
没想到丫鬟竟然几步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沈时鸢蹙眉,看向面前的丫鬟,见到了她脸上明显紧绷的神色。
“宝矶,你这是做什么?”梁王妃不明所以。
“王妃。”宝矶避开沈时鸢视线,抬眼看向梁王妃,“王爷说了,最近外头不太平,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不如还是在家中等待王爷吧。”
“这……”梁王妃转头看向沈时鸢。
沈时鸢却道,“我陪云姨出去一是找王爷,二也是为了散散心,梁王殿下还不知何时回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吧。
今日是云姨生日,理应她为大,我们不会乱跑,何况路上还有皇城司的守卫巡逻,我们挑大路走就是了。”
梁王妃点头,“说的也是。”
她看向宝矶,“宝矶,你不必担心了,我和小鸢儿去去就回,你在府中等着,若是玉阮和炎儿回来,你告知他们一声。”
宝矶却没有动,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梁王妃皱了皱眉,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和沈时鸢对视一眼,拉住了沈时鸢,便要从宝矶身旁离开。
谁料刚走过去,宝矶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大胆!”
梁王妃一惊,想要甩开她的手,没想到宝矶却握的极牢,怎么都不松开。
“恕奴婢得罪,奴婢也是为了王妃的安全着想!”
话音未落,沈时鸢却忽然出手,一根银针扎在了宝矶的手腕处。
宝矶手一麻,不自觉松开了。
没等她动手,沈时鸢又迅速将两根银针扎在了她的脖颈和头顶处,宝矶瞬间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了。
“小鸢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王妃揉着自己的手臂,不解的问。
宝矶是她嫁到王府之后提拔上来的一等丫鬟,之前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在嫁到王府后不到半年就突然疾病去世了,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宝矶贴身伺候她,伺候的很好。
所以梁王妃根本没想过宝矶会对她动手。
“云姨,现在我不好多说什么,您跟我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沈时鸢低语道。
“什么?”梁王妃不明所以。
沈时鸢也没有多言,“走,我们先去找王爷吧。”
沈时鸢说完,带着梁王妃出了府。
二人出府不久,阴影中转出一位束着高马尾的少年。
站在少年身后之人问道,“咱们不拦吗?”
少年笑了笑,“梁王府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此间事不用我们插手了。”
……
沈时鸢带着梁王妃顺着大路一直走,路上经过了两处拱桥,借着月光,隐约看见波光粼粼的河水上,拱桥首尾相连,没有断裂的痕迹。
梁王妃眼里的疑惑更重。
“这一路怎么也没看见修缮的地方。”
说着又朝着前面看去,“怎么越走越偏了,小鸢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云姨,你相信我,跟我走就是。”沈时鸢说。
这地方确实偏。
如果不是梁王妃绝对信任沈时鸢的话,换一个人,恐怕都不敢跟着来了。
两人一直走进那偏僻的巷子,才看见了里面的深宅大院。
“这地方竟还有一处宅子?”看见宅院,梁王妃吃惊道。
她转头看向沈时鸢,眼底带着浓浓疑惑,“你带我来这里,是王爷在这?”
沈时鸢点头,指了指旁边高墙,“我们从这里进去。”
梁王妃愣了愣,但看沈时鸢已经朝着墙壁走去。
她垒了几块砖,垫的高了一些,然后转身对走过来的梁王妃道,“我先上去,然后拉你。”
梁王妃还没弄清楚,“小鸢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偷偷进去?”
“您进去一看便知。”沈时鸢凝视着她,“有些事,还是要您亲眼看过。”
对上沈时鸢的双眼,梁王妃不知为何有种心慌的感觉。
沈时鸢却已经转身轻巧的翻了进去。
她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趴在屋檐上面,朝着梁王妃伸出手。
梁王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裙摆,踩上了砖头。
借着沈时鸢的力道,她艰难的翻进了院子。
沈时鸢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在,然后拉着梁王妃悄悄摸去了叶夫人房间。
梁王妃一直默默跟在沈时鸢身边,一直到了房间门口,沈时鸢拉着她蹲下来,然后指了指屋子里面。
“梁王在里面。”她比了个口型。
梁王妃手指微微握紧。
从刚才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好像一直吊在嗓子眼,好像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不愿意去深想。
直到贴着窗户,隐约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传来,“爹,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