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在深入长春雪淞
卑鄙的院长55
“老实说，胡信义和贺春的事让我很生气。虽然我觉得胡信义自己也有错，但还是认为贺春诱惑了他。我气愤、懊悔交加了好一段时间，连晚上也都睡不好。”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谈了。你是对贺春怀恨在心，那当然你就有杀人的嫌疑了。”
“对，这没办法。”
“那你付诸行动了吗？”
“没有，杀她的人不是我。”沈晓春仍然冷静地说。
“如果杀害贺春的人不是你，那案件发生当时，你就一定有不在现场证明的。”
“不在场证明我有啊。”
“你有？”
“对，你说过贺春被杀的地方是在金泽吧？”
沈晓春的模样看起来毫无不安，很坦然地问着田春达。
“是在金泽，金泽的郊外。”
“郊外也好，城市里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区别。因为这半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南光市。”
“可是为了慎重起见，可以请你回想九月八号那天晚上吗？我想知道更具体一点，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田春达的口气语带谨慎，眼睛丝毫不敢大意地注视对方。
“这问题的答案我马上就能回答你。为了不让你误会，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当我看到贺春被杀害的报道时，我就有预感说不定刑警会来找我了。如果很快就能逮捕犯人那就好，但万一侦查时间拖长了，一定连我也都有嫌疑吧。我觉得会这样。虽然我也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可是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小心，有不在场证明会比较好。”
“这是不错的想法。要是嫌疑人都像你这样，对刑警是莫大的帮助。”
沈晓春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们这里的晚报刊出这条报道，是在十号的时候。所以两天前的八号晚上我在哪里，几乎可以完全想起来。”
田春达翻开笔记本的新页。“那么，你在哪里度过这一夜，希望你能顺便举出证人。”
“证人就在这里。为了布置时装展示会，那时我一整个星期都在店里忙工作。就因为这样，案发的八号晚上，我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继续忙工作。”
“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我们店里的员工，也都跟我一起工作。”
如果沈晓春的话是事实。那她就不可能在金泽杀害贺春。
“我想问一下当时在场的店员，可以么？”田春达说。
“当然可以。”沈晓春立即叫来数位店员。
田春达把沈晓春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然后问店员：“沈晓春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没错。”
一位皮肤白皙微胖的中年女子，好像代表全体似的答道。她似乎很惯于交际。
“我是店员组长，叫文静。沈晓春总经理刚才说的是事实。我和这里的其他几位店员，当时都和沈总一起在这工作。”
“我知道了，可是你怎么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文静女士滑嫩有光泽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时间点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那天沈总一边跟大家吃午餐，一边说，你们能记得八号晚上我在这里一起工作的事吗？那时候，当然她是想默默留下关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是记住了。”
“可以请你再稍微说得详细具体一点吗？”
“你说具体一点，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例如八号那天的天气不好，所以穿了雨衣，或是晚餐一起吃荞麦冷面之类的，嗯，大概就是这种事吧。之后我有确认日期的需要时，只要把这种事记下来，就很方便记忆了。”
她白色的脸庞稍稍歪了歪，将目光投向墙壁，陷入短暂的沉默。但是结果还是好像想不起来，就回头向其他的伙伴征求意见：“有哪位要说的吗？”
“……”没有任何人发言。
“警官先生，只有这样还不够充分吗？八号那天是下雨还是刮风，很遗憾我们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是绝对没错的。而且沈总和大家吃午餐时说起这件事，八号晚上的事情成为话题也是事实。”文静说。
从她的说明来看，这些女性应该不会记错日期。沈晓春关注报纸上报道的这起案件，准备好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地会引起不自然的感觉，另一方面，她有憎恨贺春的动机，所以预料到万一出现被怀疑的情况，就先采取这种行动。若把女性特有的小心谨慎性格考虑在内，这一切也没什么奇怪的。田春达觉得沈晓春有80%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只不过，这里的伙伴全都是沈晓春的部下。有可能是她拜托大家，大家同情她的立场，所以站在同一战线替她应付刑警。田春达很希望至少有个公平的第三者发言。
“或许有点贪心，除了这里的各位，如果有其他证人看到你那就更好了。”田春达看着沈晓春说。
他这么一说，沈晓春的大眼睛忽然黯淡下来，“警官先生不肯相信我，那我也不没办法。可是，就没有其他人了。我那天晚上很晚回去，公寓的管理员也不记得……”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样会比较有利调查。如果有明确否定嫌疑的证据，不只对你，对我们也有帮助的。”
沈晓春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其他的人则沉默着。
“……没有啊，不管我再怎么想。”沈晓春遗憾地摇头。
“真的很可惜。”田春达警官压低了声音。
##########
田春达在南光车站买了到金谷的火车票。
金谷是个朴素的小车站。下车的乘客，大多数也是赤铜色皮肤，体格强壮的渔夫。
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沿海的公路了。
田春达找到了乔祥家，他敲门后，一个女人出来仰望着看他。她的小脸上有着小眼睛与小鼻子，是个身材短小、贫寒相貌的老太婆。
“请问，乔祥在家么”田春达温和地问。
“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问话的老妇人马上这么回答，用怀疑的眼光抬头看刑警。
“我是刑警，从南光市来的刑警。”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谈了。你是对贺春怀恨在心，那当然你就有杀人的嫌疑了。”
“对，这没办法。”
“那你付诸行动了吗？”
“没有，杀她的人不是我。”沈晓春仍然冷静地说。
“如果杀害贺春的人不是你，那案件发生当时，你就一定有不在现场证明的。”
“不在场证明我有啊。”
“你有？”
“对，你说过贺春被杀的地方是在金泽吧？”
沈晓春的模样看起来毫无不安，很坦然地问着田春达。
“是在金泽，金泽的郊外。”
“郊外也好，城市里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区别。因为这半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南光市。”
“可是为了慎重起见，可以请你回想九月八号那天晚上吗？我想知道更具体一点，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田春达的口气语带谨慎，眼睛丝毫不敢大意地注视对方。
“这问题的答案我马上就能回答你。为了不让你误会，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当我看到贺春被杀害的报道时，我就有预感说不定刑警会来找我了。如果很快就能逮捕犯人那就好，但万一侦查时间拖长了，一定连我也都有嫌疑吧。我觉得会这样。虽然我也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可是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小心，有不在场证明会比较好。”
“这是不错的想法。要是嫌疑人都像你这样，对刑警是莫大的帮助。”
沈晓春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们这里的晚报刊出这条报道，是在十号的时候。所以两天前的八号晚上我在哪里，几乎可以完全想起来。”
田春达翻开笔记本的新页。“那么，你在哪里度过这一夜，希望你能顺便举出证人。”
“证人就在这里。为了布置时装展示会，那时我一整个星期都在店里忙工作。就因为这样，案发的八号晚上，我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继续忙工作。”
“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我们店里的员工，也都跟我一起工作。”
如果沈晓春的话是事实。那她就不可能在金泽杀害贺春。
“我想问一下当时在场的店员，可以么？”田春达说。
“当然可以。”沈晓春立即叫来数位店员。
田春达把沈晓春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然后问店员：“沈晓春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没错。”
一位皮肤白皙微胖的中年女子，好像代表全体似的答道。她似乎很惯于交际。
“我是店员组长，叫文静。沈晓春总经理刚才说的是事实。我和这里的其他几位店员，当时都和沈总一起在这工作。”
“我知道了，可是你怎么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文静女士滑嫩有光泽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时间点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那天沈总一边跟大家吃午餐，一边说，你们能记得八号晚上我在这里一起工作的事吗？那时候，当然她是想默默留下关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是记住了。”
“可以请你再稍微说得详细具体一点吗？”
“你说具体一点，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例如八号那天的天气不好，所以穿了雨衣，或是晚餐一起吃荞麦冷面之类的，嗯，大概就是这种事吧。之后我有确认日期的需要时，只要把这种事记下来，就很方便记忆了。”
她白色的脸庞稍稍歪了歪，将目光投向墙壁，陷入短暂的沉默。但是结果还是好像想不起来，就回头向其他的伙伴征求意见：“有哪位要说的吗？”
“……”没有任何人发言。
“警官先生，只有这样还不够充分吗？八号那天是下雨还是刮风，很遗憾我们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是绝对没错的。而且沈总和大家吃午餐时说起这件事，八号晚上的事情成为话题也是事实。”文静说。
从她的说明来看，这些女性应该不会记错日期。沈晓春关注报纸上报道的这起案件，准备好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地会引起不自然的感觉，另一方面，她有憎恨贺春的动机，所以预料到万一出现被怀疑的情况，就先采取这种行动。若把女性特有的小心谨慎性格考虑在内，这一切也没什么奇怪的。田春达觉得沈晓春有80%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只不过，这里的伙伴全都是沈晓春的部下。有可能是她拜托大家，大家同情她的立场，所以站在同一战线替她应付刑警。田春达很希望至少有个公平的第三者发言。
“或许有点贪心，除了这里的各位，如果有其他证人看到你那就更好了。”田春达看着沈晓春说。
他这么一说，沈晓春的大眼睛忽然黯淡下来，“警官先生不肯相信我，那我也不没办法。可是，就没有其他人了。我那天晚上很晚回去，公寓的管理员也不记得……”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样会比较有利调查。如果有明确否定嫌疑的证据，不只对你，对我们也有帮助的。”
沈晓春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其他的人则沉默着。
“……没有啊，不管我再怎么想。”沈晓春遗憾地摇头。
“真的很可惜。”田春达警官压低了声音。
##########
田春达在南光车站买了到金谷的火车票。
金谷是个朴素的小车站。下车的乘客，大多数也是赤铜色皮肤，体格强壮的渔夫。
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沿海的公路了。
田春达找到了乔祥家，他敲门后，一个女人出来仰望着看他。她的小脸上有着小眼睛与小鼻子，是个身材短小、贫寒相貌的老太婆。
“请问，乔祥在家么”田春达温和地问。
“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问话的老妇人马上这么回答，用怀疑的眼光抬头看刑警。
“我是刑警，从南光市来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