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前辈，能不能砍我一剑？
“呵呵。”</p>
他摩挲着手中的木棍，有些感慨，“这一点，你倒是跟我不太像。”</p>
“前辈。”</p>
顾寒若有所思。</p>
“您也有喜欢的人？”</p>
老瞎子没说话，摩挲着木棍，神情中闪过一丝柔和。</p>
怎么没有？</p>
那可是个真正的大美人！</p>
“前辈。”</p>
没有犹豫。</p>
顾寒将那颗菩提子拿了出来，送到老瞎子的面前，“她如今……就在这里面，有办法能救她吗？”</p>
虽然只见过两面。</p>
可他对老瞎子的信任程度，远超其余人。</p>
“这是……”</p>
老瞎子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p>
啪！</p>
啪！</p>
……</p>
眨眼间。</p>
那根木棍上再次炸裂出数道裂缝，那道霸绝天地的剑意似有重新暴走的趋势。</p>
叹了口气。</p>
老瞎子再次见剑意抚平。</p>
“这东西，哪来的？”</p>
“是……”</p>
顾寒将遇到老僧，被他赠予菩提子的事说了一遍。</p>
“……”</p>
老瞎子沉默半晌。</p>
“好大的手笔！”</p>
他感慨不已，“这种东西都能随手送了出来，那位佛门道友不但来历非凡，而且这份气度和胸襟之广阔，也难以度量啊！”</p>
想了想。</p>
顾寒没把炎千绝说老僧是个小心眼的事说出来。</p>
“收好！”</p>
老瞎子慎重嘱咐。</p>
“万万记住！”</p>
“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便是你至亲至爱，完全信任的人面前，也绝对不能轻易将这东西拿了出来！否则，不但是你，也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杀劫！”</p>
“前辈。”</p>
顾寒自然信他。</p>
“这菩提子，到底是什么？”</p>
“里面……”</p>
老瞎子感慨。</p>
“沾染了一缕不朽意的气息。”</p>
“不朽之息？”</p>
顾寒隐隐想到。</p>
当日里灵涯似也提过不朽意三个字。</p>
“那是什么？”</p>
“修士修行，为了什么？”</p>
“活得更久。”</p>
“不错。”</p>
老瞎子点点头，“修士每突破一个境界，最大的好处，便是会迎来寿元的增长！可你要知晓，道无涯，可人力却有穷尽，哪怕你天资再高，际遇再好，也总有突破不了，也总有寿元耗尽的一日！”</p>
“不朽，便是世间所有修行者的毕生追求！”</p>
“得证不朽者，与道同存！”</p>
顾寒听得懵懂。</p>
“不必想太多。”</p>
老瞎子笑了笑。</p>
“这些对你而言，太遥远。这菩提子虽然只是沾染了一丝不朽之息，可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了！”</p>
“前辈！”</p>
顾寒心里一喜。</p>
“这菩提子能救她？”</p>
“不能。”</p>
老瞎子摇摇头。</p>
“这不朽之息，只能保住她不继续消散罢了，想要救她……难！”</p>
“为……”</p>
顾寒心里猛地一沉，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为什么？”</p>
“她是天魔。”</p>
老瞎子摇摇头。</p>
“肉身毁了，可以重筑，魂魄散了，只要还有一缕残魂留下，也有机会能重新恢复，虽然难，可总也有一丝机会做到。只是，她是天魔之身，走的便是无情之道，便是你将她救活，她……依旧是天魔！”</p>
天魔。</p>
严格来说。</p>
已经不是人类修士了。</p>
是真正的魔。</p>
而天魔无情。</p>
墨尘音有情。</p>
如同水火一样，天生冲突。</p>
纵然将她短暂救活，她也会因为不去走那无情道而再次面临消亡的危机。</p>
想救她。</p>
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p>
只是纵然以老瞎子的见识，也从未见过哪个天魔，甚至真魔之类的存在能够重新变回正常人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p>
“难道……”</p>
顾寒目光黯淡。</p>
“真的没有办法了？”</p>
“也不尽然。”</p>
老瞎子摇摇头。</p>
“这诸天万界，茫茫大道之下，各种隐秘和未知数不胜数，我见识有限，只知道一小部分而已，便如那真正的不朽者一样，又有谁亲眼见过？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不一样，等你站得足够高，实力足够强，世间对你而言，自然再无秘密。”</p>
“你有时间。”</p>
他语气有些萧索。</p>
“她也有时间，慢慢来，有了时间，就有了希望。”</p>
顾寒沉默。</p>
时间……</p>
希望……</p>
不错！</p>
人能变成天魔，天魔肯定也能变成人！</p>
老爷子不知道。</p>
千夜可能也不知道。</p>
可总有人知道！</p>
还有阿傻！</p>
魂缺之症，真的就是无法解决的缺陷？</p>
终究！</p>
只是自己实力太弱，见识太浅罢了！</p>
只要一路变强，不停变强，就算寻遍诸天，踏遍万界……也一定要找到救治她们的办法来！</p>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p>
想到这里。</p>
他心中积蓄已久的颓丧尽去，恭恭敬敬给老瞎子行了一礼。</p>
“难得。”</p>
见顾寒这么快恢复信心。</p>
老人赞许道：“人劫十年，虽然拖慢了你的修为进境，可你得到的东西，却是千百个十年也换不来的。”</p>
顾寒很庆幸。</p>
没有这十年人劫。</p>
别说人间意，他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墨尘音，也失去了救她的最后机会。</p>
“前辈。”</p>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p>
“敢问，何为剑道至法？”</p>
“至法？”</p>
“不错。”</p>
不朽剑魂。</p>
需要九种剑道至法，他如今只见到了大衍剑经里面的那道剑意，对其余的，却是没有半点头绪，如今好容易有个剑道修为深不可测的人在，他自然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请教机会，当下将不灭剑体，不朽剑魂，以及极，化，杀三种剑技一一演示了出来。</p>
“了不起。”</p>
老人面露感慨之色。</p>
“极剑，速度的极致，杀剑，杀力的极致，化剑，变化的极致，三个字，已是道尽了世间剑法的真义。”</p>
“不灭剑体，不朽剑魂，更是通往究极路的无上法门！”</p>
九雷淬体。</p>
九剑炼魂。</p>
一旦功成，不朽可期！</p>
“前辈。”</p>
没有犹豫。</p>
顾寒便要将具体法诀详细告知老瞎子。</p>
“其实……”</p>
“不必。”</p>
老瞎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拒绝，“这终究是属于你的造化，虽然是至强，可却并不一定适合我，你记住，旁人的路，你可以借鉴，可以了解，可却万不能沉迷其中，一味模仿，否则便是落了下乘，未来的路，也会受到束缚。”</p>
他很欣赏顾寒。</p>
只是从来不向他传授具体的剑道，反而以引导居多。</p>
他的剑，终究只是他的，而不是顾寒的。</p>
顾寒若有所思。</p>
极，化，杀三剑也好，不灭剑体剑魂也罢，其实归根结底，只是法罢了，却不是真正的道。</p>
真要说起来。</p>
他所领悟的人间意，才是他的道。</p>
道与法相合。</p>
才是一条完整的路！</p>
“前辈。”</p>
他想了想。</p>
“您的剑，是至法吗？”</p>
闻言。</p>
老人摩挲木棍的动作一滞，语气中显露几分睥睨之意，“至法与否，我不知道，可我的剑，很强！”</p>
“前辈。”</p>
顾寒犹豫了一瞬。</p>
“能不能……砍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