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玄天往事（上）
五域之中。</p>
寿元将尽的自然不止傅大海一个，如今延寿果即将成熟，纵然数量不多，可不少人心中还是存了一线希望，要赶到中央道宫拼一把，再加上域外来人，一时间，本来就繁盛至极的中州变得更热闹了起来。</p>
中州境内。</p>
炎七背上。</p>
顾寒和胖子彻底被镇住了。</p>
连老瞎子的祖师在重明面前都是小辈，那它的来历到底有多大？</p>
这哪是鸡爷。</p>
这就是个鸡祖宗！</p>
“鸡爷。”</p>
胖子两眼放光，“快说说看，这剑碑上记载的至高剑道法门，到底是什么？”</p>
这份机缘。</p>
他惦记了十年了，比顾寒还上心。</p>
“说个屁！”</p>
重明翻了个白眼。</p>
“旁人说出来的，只是旁人自己的理解罢了，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真正体会到那东西的神韵！”</p>
亲眼看？</p>
顾寒心里一动。</p>
他想到了之前老瞎子跟他说的，让他有机会去看一眼剑碑。</p>
“鸡爷，剑碑上到底是什么？”</p>
“一道剑痕。”</p>
剑痕？</p>
顾寒一愣。</p>
他根本没想到，老瞎子口中的最强一剑，竟然只是一道剑痕？</p>
“谁留下的剑痕？”</p>
“我哪知道？”</p>
“那您这剑碑从哪来的？”</p>
“也是捡的。”</p>
“在哪捡的？”</p>
“忘了。”</p>
“……”</p>
顾寒一脸无语。</p>
问了跟没问一样，果然，鸡爷是半点不靠谱啊！</p>
“鸡爷。”</p>
想了想。</p>
他又问道：“您发现这块剑碑，就是因为上面的那道剑痕？”</p>
“那倒不是。”</p>
重明想了想。</p>
“那石头凉凉的，在上面睡觉很舒服。”</p>
对它而言。</p>
一字剑碑也好，至高剑道法门也罢，其实就只是个鸡窝而已。</p>
简单。</p>
朴素。</p>
听得顾寒和胖子自惭形秽。</p>
果然！</p>
鸡爷的境界之高，自己望尘莫及！</p>
越是如此。</p>
顾寒对那一字剑碑也就越好奇。</p>
一字剑碑。</p>
大衍剑经。</p>
他突然有点好奇，究竟是大衍剑经的主人的剑道更强，还是在剑碑上留下那道剑痕的主人更胜一筹？</p>
“咳咳！”</p>
重明斜眼看了一眼顾寒，有点心虚。</p>
“小子，也就是鸡爷看你顺眼，这么大的造化，呵呵……”</p>
它又看了一眼胖子。</p>
“别人想要，做梦！”</p>
胖子脸一黑。</p>
都说狗眼看人低，鸡眼看人……更低！</p>
顾寒一脸狐疑。</p>
他觉得重明现在的语气跟老僧很像，说不定……不，肯定就是在钓鱼！</p>
“鸡爷，那剑碑，不是在玄天大域么？”</p>
“小云告诉你的？”</p>
“恩。”</p>
顾寒点头。</p>
“他还说，若是我有机会去那里，千万不能提他和您的名字，否则会有杀身之祸。”</p>
“……”</p>
重明破天荒沉默了一瞬。</p>
“算了！”</p>
突然。</p>
它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颓然，“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明显是铁了心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鸡爷又何必多此一举呢……”</p>
“鸡爷。”</p>
顾寒一脑子雾水。</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小子。”</p>
重明没回答，反而问道：“你知不知道，护道人和护道者的区别？”</p>
“还有区别？”</p>
“当然有！”</p>
重明当下将二者的区别告诉了顾寒。</p>
相较而言。</p>
护道人比护道者，意义完全不同。</p>
“怪不得！”</p>
胖子恍然大悟。</p>
“鸡爷您先前拦着我……”</p>
“废话！”</p>
重明瞥了他一眼。</p>
“护道人是看缘分的，你跟小云有个屁的缘分！”</p>
“我也是剑种！”</p>
“恩，贱种！”</p>
“……”</p>
胖子意识到不对了。</p>
自己……好像又被骂了？</p>
顾寒沉默不语。</p>
他根本没想到，护道人的意义竟然如此大。</p>
三次见面。</p>
第一次传剑。</p>
第二次救他。</p>
第三次护道。</p>
“鸡爷。”</p>
半晌之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盯着重明认真道：“还请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辈他……为何会变成这样？”</p>
“这个么。”</p>
重明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p>
“就说来话长了，还得从那个傻子开始说……”</p>
它口中的傻子。</p>
就是那位玄天祖师了。</p>
捡到剑碑之前。</p>
他只是玄天大域无数修士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散修，为人木讷，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连亲故朋友都没有一个。</p>
参悟剑碑有所得之后。</p>
他干脆以剑立宗，自号玄天剑宗。</p>
“这个名字，是鸡爷取的。”</p>
重明特意强调。</p>
“既然在玄天大域，那自然得叫这个名字，多好听，多威风，就是那个傻子觉得不合适，他懂个屁！”</p>
“……”</p>
顾寒和胖子有些无语。</p>
合适……</p>
倒是很合适了。</p>
就是在玄天大域取这个名字，有点招摇，容易被打。</p>
果然。</p>
重明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二人的猜想。</p>
“不知道怎么回事。”</p>
它单翅挠了挠头。</p>
“宗门刚成立的时候，天天有人来找麻烦，非要鸡爷换名字！啊呸，鸡爷就是不换，气死他们！”</p>
“那……后来呢？”</p>
“后来？”</p>
重明又翻了个白眼。</p>
“说不过，就打呗，来一个，打一个，来十个，打十个！反正最开始的几百年，那傻子就没闲过，天天跟人打架！”</p>
二人嘴角一抽。</p>
心里没点数？</p>
就您取那个破名字，能闲得住才怪！</p>
“鸡爷，他打架，您呢？”</p>
“睡觉啊。”</p>
重明一脸的理所当然，“睡醒了就看傻子打架，看累了就继续睡觉。”</p>
可怜！</p>
可悲！</p>
二人突然开始同情那位玄天祖师了。</p>
“然后呢？”</p>
“然后……”</p>
重明单翅挠了挠头，“那傻子给人堵门堵烦了，干脆收了个徒弟，代替他打架，这个傻子……其实挺不是个东西的。”</p>
它记忆错乱。</p>
有时候说的似是而非，可顾寒却大致听懂了。</p>
收徒之后。</p>
那位玄天祖师为了让徒弟能长久地替自己打架，专门设立了一个特殊的席位。</p>
玄天剑首！</p>
他骗徒弟说，玄天剑首掌管对外杀伐战斗之事，只有战力最强，杀力最大，天资最高的剑修才能担任，不受任何人管辖，权柄之重，还在宗主之上，乃是玄天剑宗牌面和象征！</p>
“严格来说。”</p>
重明有些唏嘘。</p>
“这小子算是第一任玄天剑首了。”</p>
第一任？</p>
顾寒心里一动。</p>
“那云前辈他……”</p>
“他是第九任剑首。”</p>
提到老瞎子，重明语气一变，“也是有史以来，最惊才绝艳，最优秀的剑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