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竟然想致我于死地!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
阎轻羽仰头得意大笑,因为太瘦,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阴狠与丑陋:
“大师姐气到失控也不敢动手伤我!为何?”
“因为我没有错呀,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爱慕白掌事,想要她放手成全我一片痴心而已!
“她是性情中人,能为情所伤,我阎轻羽就不能为情冲动一回?”
“大师姐心软,顶多骂一骂我,冷我一段时日!”
“等我成了她弟媳,她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都会倾力助我再升金丹!到那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还得来苦苦巴结我,称我一声大掌事夫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你这恶毒妇还想晋升金丹!”有弟子暴跳。
“狼心狗肺的叛徒,害了大师姐,还想逼大师姐成全你!贼妇可恶!”有人气骂。
“白掌事怎会看上你这丑陋的烂心肠!呸!”有弟子啐了一口。
“不要脸的贱人!”
一个女弟子恨极,抓起一块泥饼就狠砸过去,将阎轻羽精心梳理的发髻打散,露出了藏裹在黑丝里的几缕苍老灰发。
阎轻羽捻起一缕灰发看了一眼,顿时勃然大怒:
“你又算个什么下贱鬼东西,敢这么对我!”说着,她扬掌就要射出灵力回击那女弟子,却被执法堂弟子死死擒住。
“凭你也配让大师姐倾力相助!闭嘴!”
一个执法堂弟子忍不住怒斥一声,一棍子捣在阎轻羽的后背上。
阎轻羽痛呼一声,略显浑浊的老眼乍现出一抹怨恨,抬头厉声斥骂道:
“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贱人!等我出了执法堂,定要让阿溪给你好看!”
领头的欧阳闲回过头来,冷声吩咐左右道:
“堵了阎轻羽的嘴,莫要让她玷污了大师姐和白掌事的名字。”
“是!”
众弟子一拥而上,也不管阎轻羽如何挣扎与咒骂,往她嘴里强塞了粗布团,又捆缚了双臂,半押半拖着走。
激愤唾骂的弟子群中,李牧以掌遮眼,对一旁瞧得直乐呵的姚文叶吐槽道:
“你上午究竟跟阎轻羽说了什么,让她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癫!”
“把你说给她的陈年故事,重新换个角度再讲了一遍而已。”
姚文叶撇了撇嘴,讥嘲道,“她连那件软甲法宝出自大师姐之手都不知道,就敢夸口说自己与白掌事相互扶持了数十年,早已情深似海。我只能顺着她的臆想,告诉她白掌事一直在闹绝食,这才迫使大师姐低头让了步,不再与她计较。”
李牧看着阎轻羽那副老妇人猖狂的模样,露出不忍直视的神色:
“你这是打算把她往死里骗,她也是真敢信啊!”
“你还不是一样,听她胡吹了几回,把老底都抖给人家了!”
姚文叶讥笑道,“况且今日又不止我一人见了她,钱凡凡和张天喜也去了。钱凡凡还说白掌事逼着大师姐为她炼制了一颗极品复颜丹,要助她恢复昔日的青春美貌呢!啊呸!极品复颜丹?她阎轻羽也配?!”
到了玄飞峰刑罚堂外,欧阳闲一声令下:
“把阎轻羽押进地牢锁住,明日师傅会亲自审问!”
“是!”
“唔?唔...!”
阎轻羽这才惊慌起来,扭动身躯想要挣扎逃脱,却被一群弟子死死拧住,沿着一处幽暗的通道拖去了地下监牢。
五日后。
欧阳闲前去月溪院寻白溪,苦笑道:
“那阎轻羽只肯承认自己与应家沾了点旁系亲属关系,一口咬定双亲死于灭门仇杀,说惊扰大师姐静修只为争风吃醋!师傅警告她,再不吐实话,三日内执行杖杀!昨夜她松了口,嚷着要先见上你一面。”
说着,欧阳闲递了一颗影像石过来。
白溪眸子掠过一抹阴沉,接过那枚留影石法器后,微微笑道:
“也好。”
两人飞去玄飞峰刑罚堂的地牢外,欧阳闲传音撤出了看守的弟子,放由白溪一人踏入了地牢深处。
“阿溪,你来看我了!”阎轻羽见白溪逆着烛光向她走来,目光倏而亮起,吃力地向监牢围栏处爬去。
“锵锵锵......”
一阵重铁镣铐摩擦地面的拖拽声在她双腿间响起。
“阎师妹。”
白溪轻声笑了笑,仍显瘦削的俊美面容上满是温煦的笑意。
“阿溪,你为了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阎轻羽探出手去,似乎想要触摸白溪,却又蓦然缩手,用一掌遮住脸,一掌伸到了他的面前,娇怯怯道:
“我,我老了许多,你不要看。你先将那枚复颜丹给我,等我恢复了容貌,我才许你细细看我”。
白溪打下一道隔音禁制,面上的笑意未变:
“大师姐正与我闹别扭,还没来得及炼制复颜丹。你且等着,我定会为你讨来一颗。”
阎轻羽撒娇般的扭了下身子,半蒙着苍老面容,凄着嗓子悲声道:
“我跟你说过了,我并非是有意伤害大师姐。我只是看你那些日子实在太过痛苦,想要替你讨回一场公道而已。”
“五十七年前,你我在南州城偶然相遇,一见面你就告诉我,大师姐是你的心上人。
自我来了静虚宗,看着你日日为她四处奔波,劳心费力,只为博她一笑。可她却一心念着那个白清,一丝一毫也看不到你为她做的努力和付出,还时常伤你、折磨你!我看着真的好心疼啊,阿溪。”
白溪闻言不由轻轻笑了:
“阎师妹,你说的真好听。若你不去害她,我姑且还能因为那场特殊的初遇对你多几分忍耐和怜悯。只可惜,是你自己先坏了规矩呢。”
“阿溪,你别这样对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舍不得你伤心,我妒忌她不知好歹才贸然做了那件错事!”
阎轻羽顾不得再装柔弱,急切的伸出手去抓白溪的衣袖,白溪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应家余孽,你处心积虑的靠近我,也只是想借我的手复仇而已!”
“不不不,阿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母的死是和她有关,但我筑基后就不想再复仇了,我想和你长相厮守!我知道她是一个极骄傲的人,只要我开口激怒她,她就一定会离开你,我真的只是一时犯了糊涂......”
“一时犯了糊涂?哼,当年之祸是应氏姐妹无恶不作、还意图夺舍天元宗赵云瀚和我大师姐,这才招致世家百宗联合讨伐魔门家族!你父母因应氏姐妹而死,你不去找应灵仙复仇,偏偏要和应灵仙联手残害我大师姐,你罪无可恕!”
白溪目光幽冷的打断她,收起了藏在袖中的留影石。
阎轻羽怔了怔,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面色狰狞起来:
“我不过是一时糊涂偷了你的软甲,挑唆她离开你,你竟然想致我于死地!”
白溪微微一笑,传音道:“你心大也好,贪婪也罢,我都未较真过。但你万不该害她,还意图破坏我跟她之间的情分!你、该、死!”
说罢,他目中流出一抹深深的厌恶,转身就走,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阎轻羽在他身后愤怒嘶吼道:
“你骗我?!”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我不会认罪的,你们死了这份心吧!”
见白溪脚步不停,身影已快要隐入烛火照不到的黑暗中,阎轻羽忽而仰头癫狂大笑:
“胡奴儿,你又是个什么下贱胚子,也敢肖想做她的道侣?”
“上界的贵人用【噬魂神剑】做诱饵都动不了她分毫,你可知她的真实身份有多贵重?!”
“你说,要是有一日她知道你曾做过别人的娈童,被铁链拴跪在地上摇尾乞食,还会拿正眼瞧你么,胡奴儿?哈哈哈......”
她话音未落,那道身影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甩出一道灵力之绳锁住她的喉咙,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拽到刑牢的围栏上。
白溪面上青筋暴起,目中浮出一抹极冷的寒戾:
“你想做个哑巴,我成全你!”
说着,强行掰开阎轻羽的嘴,一掌割了她的舌根。
阎轻羽猛然瞪大眼,挣扎着想要夺回那条掉在地上的断舌,却被灵绳牢牢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溪喷出一股赤焰将那断舌焚毁。
“嗬嗬嗬......”
眼见阎轻羽被勒得口冒血沫,眼珠暴凸在外,五官狰狞得变了形,白溪这才收回灵绳,一把拽住她的灰发,在她耳边冷笑道:
“你煞费苦心去搜罗了那么多关于我的秘事,可曾问过......卖我、拴我的那些人下场如何?”
说罢,他松了手,慢条斯理的取出一块绢布擦手,不再理会阎轻羽的反应,踱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