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美男计?
“命中有这须臾缘分;季聪终是不枉活了一遭。”元季聪被卫铉紧紧搂在怀里,双手也死死的揽住卫铉的腰肢。她埋首在卫铉右肩,脸上露出甜美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拿生命下注对是不对,但是她现在相当满足,更不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卫铉心头一紧:她所求的竟然只是“须臾温存”,是在害怕失去,还是……?
他把元季聪推开几分,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元季聪,你给我听说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元季聪双眸含春,口不应心的嗔怪一声:“霸道,我后悔了。”
“没有后悔之说。”卫铉见她露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温顺模样,哪里还能忍耐,低头朝她红唇吻去。
两唇相接,元季聪先是一颤,随后大胆的主动相就。
良久唇分。
“你这样,这个样子,我可不喜欢……”元季聪结结巴巴推开了卫铉,气息不定的坐到小几一旁,拿起凉了的茶盏往嘴里灌。
刚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卫铉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元季聪吃了一惊,赶紧把头一扭,慌乱地移开眼神,自顾自的倒茶,茶汤满了溢尤且不知。
卫铉见粉嫩脸颊粉嫩如霞,次第向耳朵、脖子泛滥开来,不禁说道:“娘子当真可爱已极!”
“我一点都不可爱,别瞎说。”元季聪对形容孩子的“可爱”二字,有着本能的排斥,随即患得患失的问道:“卫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心的,还是、还是把我当成青楼娼ji……”
卫铉肃然道:“娶回家生儿育女那种。”
“哦。”元季聪得到满意答复,又瞟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问道:“你家娘子要不要我?”
“肯定要。”卫铉很是郁闷的说道:“我身边皆是彪形大汉,连个女的都没有,再加上我又没有去青楼的恶习,导致很多人都怀疑我喜欢男人;英娥也不例外。她今早当众问及此事,我虽然拼命解释,可她半信半疑,非要亲自观看我与‘她’人行房。”
“哈哈……”元季聪笑得花枝乱颤,她去过卫府几次,自然认识尔朱英娥,不曾想落落大方、端庄大气的尔朱英娥竟是这般可爱。
卫铉笑非笑的挑眉道:“娘子,不如我俩今晚……当着英娥的面嗯哼嗯哼。”
元季聪脸都红透了,连连摇头道:“你不要痴心妄想啦!我还要回宫呢。”
卫铉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元季聪也不推拒,娇姿尽妍的望着他,犹如雪中一朵腊梅,两人四目相对,物我两忘。
卫铉与她对视良久,很快就败下阵来:“娘子,你这么看我,我很没面子。”
元季聪见他目光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轻笑出声:“郎主,我现在也怀疑你喜欢男人了。”
卫铉一脸的生无可恋:“那你让我怎么证明?”
“要我。”元季聪忽然伸出双手搂着卫铉脖子,主动亲了他一口。
“你来真的啊?这里、现在?”卫铉难以置信。
“就是这里、就是现在。”元季聪媚眼如丝,娇声道:“郎主,我们居高临下,一边俯视京城、一边融为一体,不比狭小的房间更有纪念意义么?”
卫铉听得兽血沸腾。
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从里面闻言赶来,一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瞬间就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
两人听着外面传来的挠人的哼叽声,面面相觑。也不知过了多久,尔朱女英轻斥一声:“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徐月华深以为然。
约是过了半个时辰,卫铉把软成一团香泥的元季聪抱了进来,两人的裤子已经穿好,若非元季聪面色潮红、双眼紧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郎主,完事儿了?”徐月华上前询问。
卫铉差点内伤,没好气的说道:“你要不要接着来?”
徐月华连连摇头。她看了半死不活的元季聪一眼,怜悯道:“郎主太不怜香惜玉了,看把娘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不这样,估计她还不满意呢。”卫铉发现元季聪看似温柔娴熟、楚楚可怜,也许是在宫中生活得太过压抑了吧。
“郎主,我是你的女人了。”元季聪被卫铉放在卧榻之上,终于回过气来了。
徐月华见她快被折腾死了,竟然还这么说,很是无奈的说道:“娘子,你没事吧?”
“还剩一口气。”元季聪坐了起来,她目光如水的看向卫铉,柔声细语道:“我感觉出郎主喜欢女人,而不是男人;这下终于放心了。”
“……”卫铉无语,这个话题过不去了是吧?
元季聪看了徐月华一眼,虚弱的说道:“月华,我好口渴,劳你给我杯茶喝。”
徐月华见她快死了,连忙出外提来茶壶、一只茶盏,她小心的倒了一盏,又摸了摸薄薄的茶盏壁沿,感觉水温不高,这才递了过去。
元季聪一饮而尽,又让徐月华帮忙添了五次。她连饮六盏才放下茶盏。
“喝这么多,也不怕憋着?”卫铉忍不住说道。
元季聪柔柔一笑,无所
谓的说道:“刚才都来了好几次,再来几次又有何妨?”
卫铉:“……”
徐月华却是暗自警惕,她发现自己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了:这个出身高贵的女人,竟然比她还不要脸。
元季聪和卫铉有了最最亲密的关系,她完全敞开了心扉,柔声说道:“郎主,你那边准备怎么做?”
两人早已有过多次交流,刚才又办了大事,现在就像是同进同退、里应外合的一家人,但是元季聪要知道卫铉想做什么、想如何发展,这样才方便她日后在宫中进行配合。而且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婉转或是迂回着试探了,因此元季聪问得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尔朱女英、徐月华对视一眼,十分识趣的退到外面把守。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稳’字。”卫铉明白元季聪这是在询问他对未来的规划,缓缓的说道:“所谓的稳就是苦心经营上党七郡军政,同时清洗异已、震慑文武,使上党行台只有一个独一无二声音。唯有如此,才能上下一心,高效做事。若是像朝廷这般做任何一件小事都要博弈来、博弈去,最终什么都做不了。”
大致的说完了自己的方向,卫铉顺便点评了一下:“朝廷里要员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但是我觉得人的年纪一旦大了、地位一旦高了,就会缺乏年轻的人闯劲、冲劲,就是显得‘斤斤计较’、‘锱铢必较’,所以他们更倾向稳步推进、权谋博弈。而血气之勇是永远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想要从他们获得一点什么,必将要负出几十、几十倍的代价。”
“对于他们,我不太想接触。”
说到这里,卫铉把元季聪抱在怀中,让她胯坐在自己大腿之上。
元季聪刚才兴之所致、ji情难抑,激卫铉对她做下禽兽之事。这会子却知道害羞了,她想要挣扎起来,可身子被牢牢控制。
“不放。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放就是不放。”卫铉霸道的说。
元季聪娇嗔道:“说正事呢。”
“就这么说,不碍事。”卫铉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是占娘子便宜,而是考验娘子有没有谍者冷静的心性,我这为娘子好,你怎么感谢我?”
“无赖。”元季聪也享受爱郎对自己的迷恋,若是卫铉依言放下;也许反而倍感失落了;此时看他脸上露出小无赖的“可恶”模样,心中着实是爱煞了他。
她不再挣扎,既羞又喜的俯首亲了卫铉一下,然后努力平息心中的紊乱、摈弃身上的感觉;一双玉臂轻轻揽着卫铉的脖子,目光如水的注视着他,爱意浓浓的说道:“郎主方才说得对,但是你太小瞧朝堂这些人了。”
“哦?说说看。”卫铉道。
元季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与你说,那些达官权贵、名门世家看似‘斤斤计较’、‘锱铢必较’、无利不谈事。可是他们的‘赌性’其实比普通人还要重。他们不赌则己,一旦赌了,就会押上家族的几分气运。比如说赵郡李氏、长乐冯氏,他们不就在郎主身上下了重注么?”
卫铉停在元季聪tun部的双手不禁多使了几分力气,元季聪轻吟一声;她也由此感受到了卫铉此刻的情绪,于是正色道:“郎主,你休要小看陛下,她在司州的势力几乎无孔不入。你和元诞、冯峭的接触根本就瞒不了她;她虽然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但是高阳王建议南北上党并为一体、冯氏后续作为,使她明白你和高阳王、冯氏已经达成了某些约定。此外就是卫府周边的‘行人’,其实有八九成是她的密探。”
“之所以没有说什么、之所以没有问责郎主,还是因为陛下觉得郎主威胁不大,她对利大于弊;故而对这些事儿置若罔闻、视若不见;若她视郎主为威胁,定然不会让郎主活着走出京城。”
元季聪冰雪聪明、理智得体、小心谨慎,故而被胡太后当成未来的女侍中培养。但是胡太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元季聪是一个需要男人疼爱、呵护的少女;她如今失身于爱慕多时的卫铉,自觉人生从此有了依靠,于是把自己所知一切,合盘托出。
纵然因为卫铉而死,她也无怨无悔。
卫铉感觉自己施了美男计,有些有愧于心;他双手上伸,紧紧揽住元季聪纤细一握的腰肢,百感交集的说道:“娘子这般待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我……”
“郎主不要说。”元季聪感受到卫铉既怜惜又愧疚的复杂情绪,她用一双柔唇堵住了卫铉未尽之言,随后甜甜一笑道:“郎主留个院子给奴奴,奴奴此生无悔;奴是郎主的女人,无论是为郎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应该的;见外之言,就不必说啦。若不然,奴心里难受。”
元季聪明白卫铉有自己利用之意,她也不在乎,可她不想卫铉明着说出来;若是让他说出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味了。她柔声安抚一番,又道:“郎主根基浅薄既是劣势、也是好事,而陛下看重的就是这一点,今后暗自稳步发展也没错,只是在赈济灾民、流人之时,需要多多注意一些。郎主出于未来计,与一些名门世家进行合作也是对的,但是郎主要控制好一个度,要给陛下留下一个尽在掌控之中的面子。”
“而陛下爪牙未衰,势力遍布司州,但也仅此而已。她的处境其实也不好,如今正有一个强大而不能战胜的敌人步步逼近。”
卫铉闻言问道:“娘子,陛下这个敌人是……?”
“至尊,以及支持至尊亲政的势力。”元季聪毫不犹豫的说道:“郎主休要小瞧至尊、休要小瞧支持他的势力。那些势力固在被陛下打压下去了,但正因如此,他们才要不顾一切的支持至尊亲政。”
卫铉若有所悟:“为了自身利益?”
元季聪点了点头,轻声道:“至尊毕竟代表天下正统,若他扳倒陛下复出,支持者就是获得无数的从龙之臣。而很多名门世家、达官显贵为了这些难以估量的回报,都愿意赌。比如说我那失意的嫡兄元亶,以及鼓城王、长乐王、临洮王等人,他们都在等候良机、坐观天下有变。而高阳王和章武王两脉,也因陛下赏罚不公,不仅有了别样想法,还是至尊最有力的潜在的盟友。”
卫铉心下了然,元季聪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实则透露许多极其重要的内部、已所不知的消息;他沉吟半晌,说道:“依娘子所言,京城平静之下,实则是暗流涌动、蓄势待发了?”
“正是如此。不过谁敢率先向陛下挑战,谁就是该死的蠢货,而大家都在等着这个蠢货出现。”元季聪双手捧着卫铉的脸,吃吃笑着说道:“我相信我的男人能够足智多谋、心有丘壑,不做那个愚蠢的蠢货。”
卫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小娘们,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所以警告我?”
“自然不是。”元季聪咯咯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