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好奇宝宝
京城洛阳今日又执行了宵禁,但是卫铉的车队有禁卫开道,路上的巡城军仅仅只是询问一番,就放行了。
车内,卫铉嗅着元季聪身上淡雅清香,一把搂住她柔软纤腰,双手也不老实起来。元季聪娇靥滚烫的靠在卫铉怀里,又羞又喜的央求道:“郎主,还在车上呢,您就饶了我吧。我有件大事与你说。”
“我们互不干涉、和平共处;你说你的,我忙我的。”卫铉无赖的说道:“娘子今晚就在家里休息,别回去了。”
元季聪白天才把清白身子给了卫铉,恨不得与爱郎粘在一块儿,哪里舍得分开啊?再想到自己的权力、胡太后对自己的宽容,不禁怦然心动。她一时柔肠百转,轻咬红唇的喘息道:“我怕尔朱娘子。”
卫铉听出了弦外之音,明白季聪也想留宿,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已经和英娥说了,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季聪一怔:“英娥娘子佩服我什么?”
“她佩服你在数十丈高空之上,当着皇宫的面给了我。”卫铉嘿嘿的调笑道:“娘子,我老实与你说,我当时冻得要死,差点就断在里头了。”
元季聪羞得要死。但是回想起来,她同样感到不可思议,真不知自己当时发了什么疯,竟然爬在数十丈高空栏杆之上“摇尾乞怜”。
她努力定下心神,脸蛋滚烫的柔声道:“郎主,我与你说件事儿。”
“说啊!”卫铉一边下令、一边翻山越岭,两相不误。
“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元季聪心烦意乱的同时又很喜欢,努力保持理智的说道:“郎主,陛下刚才其实要杀你,侍立的宫女身上藏有上弦小弩,弩箭皆是淬有致命剧毒。”
卫铉只感浑身冰冷,那只手也停在元季聪光滑的腹部之上,不再作恶。
元季聪松了口气,忐忑的目注卫铉:“非是我隐瞒郎主、非是我骗郎主进入流徽水榭,是我出去寻杯时得知,好在郎主应对得当,击破了陛下的心防。”
卫铉后怕的深吸了一口气,见她都快要哭了出来,心疼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怪你。”
元季聪瑟瑟发抖的搂着卫铉,颤声道:“陛下对你动了几次杀机了”
卫铉问道:“她为何要杀我?是我功高震主,还是因为尔朱大都督、至尊的缘故?”
“我不知道。”元季聪摇了摇头:“陛下再次临朝后,就变得喜怒无常、多疑猜忌了,她现在谁都不信;连郑俨、徐纥奉命侍寝的时候,都要让人检查干净,他们方可入房。郎主,你还是回上党吧。”
卫铉见元季聪怕极了,好生安抚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肯定要回上党,不过不能逃着走。”
元季聪担心道:“可陛下那儿……?”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卫铉微笑道:“陛下就像是一只炸了针的刺猬,她现在谁都防,但是谁都不敢扎。”
元季聪仔细一想,发现这个形容竟然非常贴切。
来到崇会里卫府门口,两人一起下车。元季聪向禁卫、宫奴交待一声,使其离开,自己则随卫铉入府。
元季聪来过卫府几次,但是现在身份与以往不一样,她心中异常紧张,怕这怕那的。
两人一起来到右偏堂,正在叙话尔朱英娥、尔朱女英、徐月华、修容、艳姿起身相迎。
元季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尔朱英娥面前,忽然双膝跪下,叩首道:“季聪拜见娘子。”
尔朱英娥知道卫铉和元季聪在永宁寺塔干了什么疯狂之事,自然明白元季聪此刻下跪、叩首的含义。她自然也有女人应有的嫉妒之心,更不希望卫铉把女人往家里带,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她、由不得卫铉。而且她既然接受得了徐月华、修容、艳姿,也能接受牺牲更大、对卫铉帮助更大的元季聪。她快步上前扶起元季聪:“季聪免礼。”
元季聪明白尔朱英娥接受自己了,但是对方一番充满善意举动、一句温柔的话,却使她在流徽水榭箭拔弩张时刻都没有落下的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扑簌簌滚落。她也没有顺势起身,连连向尔朱英娥磕了几个头,哽咽着道:“季聪拜谢娘子!”
尔朱英娥见她态度极诚,便让她依礼叩首完毕,然后将她扶起,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季聪,我们自此刻起,就是一辈子的姐妹了,今后同甘苦、共患难。”
“喏。”元季聪乖乖地应了一声。
尔朱英娥牵她入座,瞪了看热闹的卫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阿郎,有客人来了。”
卫铉听得大为好奇,问道:“都几时了?还有客人来?”
“这个客人不是京城中人。”尔朱英娥小脸严肃的说道:“客人是李相州次子李士定,此人以前去过上党求助,他自己说一来就是找你。”
卫铉心头一紧,连忙道:“难道朝廷军又败了?”
尔朱英娥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好问。不过一定与河北战役有关,韦将军和李将军如今正在左堂陪他叙话,阿郎自行询问便是了。”
“好,你们聊。”卫铉说完,便步履匆匆的向左堂
走去。
“娘子……”元季聪扭头看向若无其事尔朱英娥,焦急地说道:“李相州是武卫将军堂叔,其子一来就找郎主,而不是武卫将军,会不会是又要郎主出兵河北?”
说着,元季聪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解释道:“娘子,我不是干涉郎主决定。只是我身为内宫侍诏,可以接触很多机要。由此得知郎主上回是应李相州之邀出兵……”
尔朱英娥感受到她的紧张、害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阿郎喜欢集思广益,我也是如此;季聪你无须紧张,今后有什么良言,尽管畅所欲言,若是客客气气、遮遮掩掩,反而见外了。”
“谢娘子。”元季聪生在等级森严的清河王府、活在等级森严的皇宫,脑海里没有“畅所欲言”的观念,一听尔朱英娥此话,心下异常感动。
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心的问道:“娘子,我在宫中听说骁果军被郎主全部打散、打乱了,若郎主应邀出兵,会不会太过仓促?”
尔朱英娥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她看了看元季聪,又看了看紧张兮兮的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修容、艳姿;无所谓的说道:“我与你们说!阿郎虽然打了很多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可他手上从来就没有精兵。他是遇强则强、遇弱也强;就算带着一帮老弱病残征战河北,也能轻松打赢杜洛周和葛荣联军。我阿耶厉害吧?那是相当的厉害!可是我阿耶就不如阿郎……”
吹牛完毕,尔朱英娥也不忘甩锅:“这话是我世隆叔父、天光兄长说的,他们都觉得我阿耶不如阿郎。”
然而话又回来了,尔朱英娥的的确确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父亲尔朱荣为何不如卫铉,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觉得父亲不如未婚夫。
元季聪、尔朱女英、徐月华、修容、艳姿不明就里,竟然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男人的事儿,我们管不了,也不用管。”尔朱英娥目光看向元季聪,说道:“季聪,我有句话问你。”
元季聪忙道:“娘子请说。”
“那我就问了啊!”尔朱英娥好奇又苦恼的说道:“我还没有洞房过,什么都不懂;月华和修容、艳姿她们不仗义,说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阿郎在永宁寺塔上洞房的时候;当时是何感觉?滋味如何?好玩吗?”
元季聪看着一脸认真和求知的尔朱英娥,顿时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噗!”尔朱女英和徐月华、修容、艳姿喷笑出声。
这种话,尔朱英娥已经追问老半天,这回轮到元季聪了,倒是看她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