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暴雨焚城
"砰!"
子弹穿透肩胛骨的剧痛让我动作一滞。领队趁机后撤到队员组成的防线后,冷笑道:"永别了,石少爷。"
他们迅速索降撤离。我想追,却被突然倒塌的横梁拦住去路。整栋建筑正在崩塌,承重墙接二连三地倒下。
"五、四、三"
机械倒计时如同死神的脚步。我咬牙扑向奄奄一息的林震山,怀中的玄光镜青光绽放,凝成半透明龟甲结界笼罩住我和林震山。
"二、一"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灼热气浪从背后袭来。
我将林震山护在身下,同时将自己的道元之力注入到玄光镜中,不断加强玄光镜的结界。
青光形成的护罩与火焰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停止。我咳出几口血沫后,拖着昏迷的林震山就往别墅外围走去,每走一步,肩上的枪伤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石少爷!你受伤了!"突然赶到的苏青青扶住了我,我强打精神抬头,看到张鑫和周豪带着一队警察站在别墅外围。
他们身后,梁振山正快步走来,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余生,出大事了。"他递过一部正在播放新闻的手机,"林家被夷为平地,媒体说是煤气爆炸。但十分钟前,有人把这个送到了省厅。"
屏幕上,一份盖着血手印的档案正在特写。标题触目惊心:《关于南疆x项目供述书——忏悔人:林震山》
我猛地看向昏迷的林震山,突然明白为什么"苍鹰"要灭口了。
一股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坠入无尽的黑暗。
黑暗持续了很久。
我仿佛看到南疆那个雨夜,南疆的暴雨冲刷着泥泞的山路,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记住,有些秘密不该被揭开……"
"石少爷!石少爷!"
苏青青的声音将我从梦魇中拽回。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消毒水的气味告诉我,这里是医院。
"你昏迷了三天。"苏青青扶我坐起来,递来一杯温水。她的指尖冰凉,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子弹上淬了毒,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对平常的人没用,但是对修行的人来说却是剧毒。"
我试着运转内息,丹田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看来爆炸中强行催动玄光镜,又被这种特殊的子弹击中,伤了根基。
"林震山呢?"我哑着嗓子问。
苏青青眼神一暗:"死了。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他中的子弹涂了蓖麻毒素,军方特种部队常用的东西。"
我握紧拳头,牵动肩膀的伤口,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林震山是找到陈正南的唯一线索,现在这条线断了。
病房门被推开,梁振山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显然几天没合眼。
"醒了就好。"他拉过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法医从林震山胃里发现了这个。"
密封袋里是一枚微型存储器,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
"他临死前吞下去的?"我接过存储器,触感冰凉黏腻。
梁振山点点头:"技术科恢复了部分数据,是加密的账本。"他压低声音,"过去十年,林家通过海外空壳公司向一个代号"鹰巢"的组织转移了至少二十亿资金。"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暴雨毫无预兆地砸在玻璃上。苏青青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软剑,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还有更糟的。"梁振山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画面上是个年轻军官的档案,照片部分被烧焦,只能看清姓名栏——陈正南。下方盖着鲜红的"绝密"印章。
"这是省厅档案室失火前抢救出来的。陈正南二十年前负责的"南疆x项目",表面是边境保卫行动,实际上……"梁振山喉结滚动,"他们在用战俘做某种药物实验。"
我猛地直起身,牵动伤口也顾不得了:"林震山那份供述书呢?"
"被省厅列为最高机密。"梁振山苦笑,"我级别不够,只看到开头几页。里面提到实验体出现"非人变异",项目被迫终止。
此话一出,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叮——"
梁振山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他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看守所遇袭!张鑫和周豪出事了!"
我一把扯掉输液针头:"是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三枚烟雾弹滚落在地,刺鼻的白烟瞬间充满房间。
"闭气!"我拽过病号服捂住口鼻。苏青青银针出手,将通风口射穿几个小孔。梁振山拔枪对准门口,但咳嗽让他几乎握不稳枪柄。
烟雾中,四个黑影破窗而入。他们穿着与林家别墅同样的黑色作战服,但这次徽章换成了纯黑色。为首之人戴着夜视仪,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石余生,交出林震山的保险箱。"
我瞳孔骤缩。如此大费周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看样子那个保险箱里有“苍鹰”很在意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暗中将真气凝聚在掌心。烟雾对普通人有效,但对我这种修炼过"夜视术"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黑衣人冷笑:"那就带你去见主人。"他抬手射出三枚麻醉镖,苏青青突然甩出银针,将飞镖击飞,她趁机掠到我身边,往我嘴里塞了颗药丸:"解毒丹,能撑十分钟!"
梁振山趁机开枪,但子弹打在黑衣人身上竟然溅起火花——他们穿着防弹铁甲!
"走!"我抓起输液架横扫,趁着敌人躲闪的间隙撞向消防通道。苏青青则趁机洒出一把磷粉,刺目的白光暂时阻碍了追兵。
暴雨倾盆而下。我们刚冲出住院部大楼,身后就传来爆炸声。整层病房的玻璃同时碎裂,火舌从窗口喷涌而出。
"他们疯了?这是医院!"梁振山怒吼道。
苏青青拽着我躲到一棵银杏树后。追兵的热成像仪在雨夜效果大打折扣,但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他们不是普通的雇佣兵,分头走。"我撕下病号服一角,蘸着雨水快速画了张简易地图,“你跟梁叔去安全屋,我去引开他们。"
"你伤还没好!"苏青青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皮肤,微微发抖。
“再这样下去,我们一个都走不掉,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我深吸一口气,故意踩断一根树枝。
"在那边!"
追兵果然上当。我朝着与安全屋相反的方向狂奔,每跑一步肩膀都像被烙铁灼烧。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我记得医院后门有条施工中的地铁隧道——那里是最好的伏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