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请求题字
“九月中旬过后，开始限制粮食出关的数量。”
秦牧说道：“顾氏和幽云已经出手了，他们两方都决定出粮帮助回鹘。既然如此，就必须要限制粮食出关数量。
限制粮食就可以了，其余商品依旧放开。”
眼下回鹘确实还不能亡，但也不能让回鹘过得太滋润。
三年以上的陈粮也是粮食，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回鹘。
即便地奇星传信回来，说回鹘为了感激秦州出手相助，愿意分出部分粮食给秦军。
对此，秦牧有些惊讶。
回鹘自身难保，竟然会愿意拿出部分粮食。
难道说回鹘转性了？
说到粮食，今天狄轻舟来找秦牧，主要就是谈论秋收之事。
进入九月份，秦蜀两地就要开始为秋收做准备。
狄轻舟先是汇报了秦蜀两地的粮食情况。
“秦州四郡三十六县，关远郡可能要歉收，关远郡七月份大旱，若不是半建成的平西水库发挥了些许作用，今年关远郡将颗粒无收。
因为水车的大量制造和铺开，安阳郡全郡和定山郡部分县，今年将迎来大丰收。河西郡同样受旱灾影响，河源、宝岭等四县预计歉收。”
“益州十郡一百四十六县，汉中、梓潼、巴郡和广汉以及蜀郡等地，今年粮食预计会大收。
其余五郡，白泥、安山等七县受山洪灾害影响，将颗粒无收。万河、泽普等十八县将歉收。”
狄轻舟简要汇报之后，将一份详细的折子递给秦牧。
折子写明了都督府对秦蜀两地今年秋收的大致判断。
对于歉收乃至颗粒无收的县，给出了原因。
秦牧仔细看了一下。
秦蜀两地中，安阳郡和汉中平原、巴蜀平原的粮食情况非常好。
这些地区水源充沛，加之不会发生山洪等自然灾害。
关于白泥、安山等县的山洪灾害，秦牧早就关注了。
攻蜀之战还没有爆发时，这几个县就向原益州刺史府汇报过山洪灾害。
攻蜀之战开启后，这几个县又多次发生山洪。
只是当时柳立全所有的心思都被战争吸引了，导致这些县求助文书石沉大海。
秦军攻占益州之后，秦牧看到这些文书，当即就做出了一些指示和安排。
从益州回来后，秦牧收到了益州府的文书。
姚世方在文书上详细汇报了白泥、安山等七个县的受灾情况。
情况非常不乐观。
因为赈灾不及时，加之当时秦州正在攻打益州，导致益州各地封锁城池，不愿意接纳灾民。
姚世方在文书最后写下：白泥、安山七县，十室五空，山林田野毁于一旦。
事后，秦牧的安排是让益州府统计近十年，益州受山洪灾害的治县名单，以便后续都督府衙能够及时应对。
益州犍为、朱提、越隽等郡容易出现山洪灾害，而秦州关远郡和河西郡则容易出现旱灾。
尤其是关远郡，九个县中除却平和、平山两县之外，其余七个县在今年全部出现旱灾。
好在水利司完善了关远郡部分水利工程，否则今年关远郡将颗粒无收。
在古代就是如此，收成如何，完全看老天爷的脸色。
秦牧沉声道：“平西水库和关远郡水系的建造工程，一定要加快建设进度。今年旱灾并不严重，明后几年会如何，没有人知道。”
狄轻舟回道：“臣已经传令至秦州府，秋收之后将在安阳郡和河西郡招募十万劳工，加快关远郡相关水利工程的建设。”
秦牧微微颔首：“如今秦蜀融合，人口不缺，很多大型水利工程关乎民生和秦蜀两地的稳定。
府衙不要怕花钱，能招募十万劳力绝不招募九万。特别是秋收之后，各地青壮无事可做，那就让他们参与到秦蜀两地的建设之中。
姚世方的文书中提到过，巴蜀平原范围内的水利工程，大多有老化迹象。既然如此，那就招募劳工修缮。
官府人手不够，那就将工程拆分，单纯依靠蛮力的工程全部承包给商人，水利司和益州府履行好监督职责即可。”
狄轻舟沉吟道：“水利工程较为重要，臣建议还是先确定商人承包工程的效果，再做打算。
即便允许商人承包水利工程，重要地区，重要河段，重要灌溉区域的水利工程，依
旧不能假以商人之手。”
秦牧微微皱眉。
他能理解狄轻舟的顾虑，水利工程直接涉及秦蜀两地的粮食，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秦牧思考一番后，认为狄轻舟的顾虑很有必要。
“敬熹，就按照你的想法，让秦州府和益州府探明州内的重要水利区域，这些区域的水利工程由官府建设。
其余区域的水利建设，以官府为主，商人为辅。”
“诺。”
狄轻舟转而道：“主公，臣提议派遣一名重臣前往益州督导秋收事宜。今年秦蜀两地，受灾歉收的治县多达三十九个。
都督府需要益州的粮食来赈济灾民，稳定两地民心。”
秦牧没有考虑太久：“让伯圭去吧，秦蜀大道的修建也不能拖太久，让他在益州召开集议，串联沿途各官府，将秦蜀大道的修建事宜定下来。”
如今都督府衙，有资格巡视地方，督导一州工作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
秦牧与狄轻舟谈论政务，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正午。
午饭之后，秦牧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躺下小憩，地文星就快步走进阁楼。
天魁星升任摇光星之后，地文星接过了天魁星的工作。
“主公，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以及地周星密信。”
秦牧先是拿起苏原的密信，又看了吕方的密信，脸上接连浮现一抹笑意。
崔氏在代州发生变故之后，就陷入了沉寂。
秦牧原本还以为崔氏选择蛰伏是为了休养。
没想到是为了暗中给李氏和顾氏使绊子。
这才符合崔氏一贯的行为作风。
有仇必报，并且绝不拖沓。
秦牧笑了笑，道：“传信给苏原和吕方，黑冰台有自己的任务。崔氏与李氏、顾氏的仇恨，与秦州无关。
即使崔氏的暗中谋划与黑冰台任务有交集，也别贸然介入，黑冰台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可。”
“诺。”
秦牧旋即拿起地周星，也就是周盛传回来的书信。
这是周盛离开代州之后，第一次亲自写信回来，以往都是江南黑冰台各个分部代为传送。
周盛密信上的内容，让秦牧皱了皱眉。
“黑冰台在潮州、桂州等地有哪些分部在活动？”
“潮州有地隐星分部，桂州有地角星分部。只是这两个州环境恶劣，人烟稀少，且多为流放之人，黑冰台没有倾注过多精力。”
秦牧又问道：“顾氏在潮州设有营地？”
地文星回道：“此事地隐星有提到过，顾氏的海贸生意占其家族名下生意的比重极大。顾氏有将近八成的商船停靠在潮州，为此顾氏特地成立了两支海军。
两支海军共有三万人，其中有将近四成士兵原先是海盗。”
秦牧眉梢一挑。
通过招安海盗组建海军？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回复地周星，同意他的计划，让地隐星配合他。此外，让天佑星将地壮星的联络方式给地周星。”
“诺。”
地文星离开后，秦牧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黑冰台发展的分部越来越多，执行的任务和布局也越来越多。
秦牧有时候真的记不住，所以他就把一些关键信息用英文和俄语给记录下来。
庆幸当初为了睁眼看世界，学习了英语和俄语。
记好之后，秦牧再次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再次被打扰了。
徐百泉小跑着来到秦牧面前。
“臣拜见主公。”
“是幼明啊，你有事吗？”
“臣希望主公能够赐下两幅墨宝。”徐百泉继而解释道，“臣根据主公的构想，计划在咸阳城修建秦州酒楼，故而希望主公能够题字。
另外，秦州商队将在九月初十出发前往西域，臣想要给商队重新打造一面旗帜。”
秦牧嘴角微微一抽。
自从七月份《秦州时报》升级为《秦蜀时报》，李修恳求秦牧为报纸题字之后，陆续有官员想要得到秦牧的题字。
张邰的小妾为他生下一子，来求秦牧题字。
当初杨伯祥喜得贵子，秦牧送了一副字。
他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所以便动笔了。
徐百泉来求他，为的是公事，所以秦牧并
没有拒绝。
一刻钟后，徐百泉兴高采烈的收起两幅字。
“幼明，一共有多少商队跟随官方商队前往西域？”
“共计四十三支商队，预计前往西域的人数将超过三万人。”
“这么多？”秦牧些许惊讶。
徐百泉笑道：“主公有所不知，上个月咸阳便来了六个江南的大海商，江南的大型商行在咸阳也陆续设立了分行。”
原来如此。
想要组建商队前往西域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秦州官方商队只负责打通关卡，协调西域各国放行商队。
可行商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商队要有能力自己解决。
官方商队不可能当保姆，什么事情都帮你解决。
“此行队伍庞大，商业司一定要做好规划。”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