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屡屡处于下风
“这……”
刘元义面对秦牧审视的目光，犹豫道：“有些军官确实抵触识文写字，但军官每日确实劳累不堪。
据臣所知，很多军官每天操练完士卒，累的倒头便睡。”
秦牧不由得摇了摇头。
刘元义含糊其辞，但意思基本表达全了。
校尉级以上军官识字率没有提升，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
攻蜀之战之后，秦州将军队数量陆续提升至二十五万。
现如今，秦军大营和益州大营中，有一大半士卒都是新兵。
而为了保证军队战斗力，除了基础操练之外，各军、各营、各曲之间都会互相对练，以此来打磨新兵。
特别是如今天下不安，战争随时可能来临。
因此，各级将领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秦牧沉吟道：“如今算是入冬了，近日可能就会下雪。军队训练量要逐渐减弱，腊月十五之后，军队便要停止一切训练。”
“军队的难处，军事佥事的难处，我都理解。待到训练量下来，各级军官必须抽出时间识文写字。”
刘元义连忙应道：“臣领命。”
秦牧对军官的要求非常低。
能够读写基本的书信。
否则以后如何下达密令？
难道让将领拿着密令，找一个识字的人读给他听？
攻蜀之战中，军官不识字的弊端就显露了一部分。
一些军官签署地方官府呈递的粮草协调的确认函件，竟然还要找到军事佥事确认代笔。
秦牧看向公孙佑，道：“文若，你的教学成果貌似也并不好。”
公孙佑平道道：“主公，有些人就是只适合当先锋，注定成不了统帅。”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我反驳不了……秦牧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秦牧手底下的帅才真的太少了。
目前只有彭英和赵牧。
秦军日常对练和外出拉练，既是为了操练士卒，也是为了挖掘潜在的帅才。
另外，公孙佑会定期去秦州大营传教兵法，彭英和赵牧有时间也会亲自指导中下层军官。
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理想。
公孙佑见秦牧叹气，便说道：“主公，即便军队时常外出拉练，效果永远抵不上实战。
只有得到实战磨砺，经过过失败和成功，才有可能发掘出帅才。”
秦牧微微点头：“文若此话在理。既然如此，此事就算了。”
公孙佑笑容满面，只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文若，你不去军营之后，监察司的政务你就要多上点心。”
公孙佑苦着脸应道：“臣明白。”
秦牧提醒道：“临近年底，各个部门都要汇报官署近一年的政务工作。
监察司负责监察秦蜀两地官员，责任本就重大，你可别搞砸了。”
“主公放心。”
公孙佑平时有些懒散，不喜欢坐在廨房之中，但该做的正事他一件都不会落下，并且还会想办法做好。
秦牧知晓公孙佑的行事风格，所以对他也有些纵容。
……
荆州，襄阳。
肃王府。
肃王脸色非常难看。
几天之前，汉江郡水军营地被歹人焚烧的消息传来之后，肃王脸色就没有好过。
左老将军离开襄阳之时，肃王与之促膝长谈，并告诉左老将军到了汉江郡无需担忧其他，安心操练水军即可。
可左老将军刚抵达汉江郡，水军营地就出现问题了。
这让肃王怎能不生气。
夜狮子大统领汪化南站在下首，低着头汇报。
“殿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顾氏暗锋在背后搞鬼。暗锋筹划缜密，烧毁水军营地之后，所有暗锋成员貌似都撤离汉江郡。”
汪化南继而道：“暗锋烧毁水军营地，大抵是为了报复温冰在洪州的行动。我已经传令温冰，让其追查暗锋成员下落。”
肃王冷声道：“然后再报复回去？此举太过于幼稚，且只会不断消耗夜狮子的精力。”
汪化南连忙道：“臣已经制定了三项针对顾氏的计划，还请殿下过目。”
说话间，汪化南拿出一份折子。
肃王看完之后，便将折子递给了一旁的姚邈。
姚邈扫了一眼，便说道：“太冒险了，成效也很低。顾氏在江南的底蕴超乎常人想象，扰乱顾氏在岳州的布局或许可行。
但在其他州，就不要费力了。”
汪化南纠结不已的看向肃王。
肃王沉思道：“姚先生说的没错，况且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布局就是图谋岳州。按照计划，明年开春之后我军便要南渡。
这是荆州上下最重要的战略布局，夜狮子还是将大量人手投入岳州。”
汪化南立即应道：“臣领命。”
姚邈问道：“近期有关于秦州的情报吗？”
汪化南开口道：“近期秦州正在举行招贤考试，共计有一千零七十九名士子参加了考试，其中不乏有很多早已出名的士子。”
姚邈再次问道：“夜狮子没有在应考士子中安插眼线吗？”
汪化南苦笑一声，道：“安插了三名，可第一轮就淘汰了。”
第一轮就淘汰了？
肃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姚邈也感到不解。
汪化南可是夜狮子大统领，安排的士子必定才华横溢，经过精挑细选，怎么可能第一轮就淘汰了。
汪化南从袖中拿出四份折子。
“殿下，这是秦州招贤考试第一轮的考题，以及三名士子的作答内容，还请过目。”
肃王看完四份折子后，神情严肃。
姚邈看完后，先是轻咦一声，然后皱眉道：“抛开最后一道策论不谈，以三名士子的作答，通过第一轮应该不成问题。”
汪化南沉声道：“夜狮子安排的士子被黑冰台发现了。”
“庆方，本王还能相信夜狮子吗？”肃王语气很是生冷，“夜狮子与黑冰台博弈，屡屡处在下风，你身为夜狮子大统领，需要承担主要责任。”
“臣知罪。”汪化南深施一礼，“微臣近期便着手整顿夜狮子，保证不再出现差错。”
“嗯。”肃王挥了下手。
“微臣告退。”
汪化南离开之后，肃王问道：“姚先生，听闻你最近正在破解黑冰台联络秘法，可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