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逢夏忽的察觉到他似深沉了些许的视线,动作快速地太提起自己滑落的衣领,往后挪了两寸,她脸颊泛红。
“不做,不准,不许,停止你的想象。”
她累得要死,那种灭顶似的感觉过后全都是后遗症。
逢夏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暧昧的痕迹,腿根也是红的,哪儿哪儿都红,她自己看一眼都觉得羞赧。
在昨晚的某一个瞬间,她真的感觉自己会被做死在这儿。
他轻笑了声,拽着她的手腕都没怎么用力就将人重新带回怀里。
“怕什么。”
她那口气都还没松下来,就听见他重新缓缓开口,斯文又儒雅的语调,慢条斯理地:
“现在不弄你。”
“……”
被他这么逗弄完,她那点睡意也消散得荡然无存,她百无聊赖地定格到他手上的平板内容上,之前她还能模糊看懂一两个英文单词,现在一点都看不懂。
就知道密密麻麻的一长串字母在乱飞,高深莫测的。
似是察觉到她在看,他温声解释了一句:
“投资项目。”
逢夏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点点头,问;“家里长辈让你做的?”
“嗯。”他说,“随便选了几个。”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但逢夏知道他一向做的比说得多,她哪怕不费心去猜也知道他家里给他的期许和重担有多少,他总是要求事事完美的性子或多或少怕就是这种高压教育下的产物。
宋疏迟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她,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意浅淡;
“没事。”
“不会很累。”
“骗人。”
逢夏一点也没信。
之前忙着巡演,好不容易结束能休息一阵也需要学一些七七八八的,再过几个月又是各种古典乐的殿堂颁奖礼。
“想帮忙吗?”他忽然问。
逢夏眨了眨眼,仰头看他,一下便像上钩的小鱼:“什么?”
“爷爷想和你聊聊。”
“……?”
短短几个字,逢夏爱没忍住在脑海里反复过了好几遍,好像仔细咀嚼到要连字体的偏旁部首都拆开。
半晌,她才猛地回过神:
“你说什么?”
“爷爷想和你聊聊。”他蕴着笑,徐徐解释,“不用那么紧张,他不是很凶的人。谁都会喜欢你的,夏夏。”
不紧张。
谁能不紧张。
逢夏越想越紧张,比她所有演戏开拍还是重大的颁奖典礼都要紧张,“……他又不是你。”
她已经像在过走马灯似的回想过自己这短短十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包括但不限于直播做个骂人博主,原生家庭那点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之前因为她他就这么公开的事情。
在逢夏根深蒂固的印象里,像他这类鼎盛之家会喜欢的都是知书达理温婉大方的贵女,拿得出手家族背景也会与之相配,简而言之,就是像林意眠那样的女孩子。
无关她是否自卑,就是阶级差距摆在眼前。
没有人是宋疏迟。
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来爱她。
知晓她的言外之意,宋疏迟放下手里平板,轻笑着说明:
“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会和家人一样爱你,不必害怕。如果你真的觉得不适应,我也不会让你过多的和爷爷接触,你是我的爱人,你只需要在我身边爱我。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他说:
“别怕,我会陪你。”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那双桃花眼分毫不移地定格在她脸上,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看什么珍惜上千年的罕见宝贝,温柔、耐心、克制。
好像眼里要盛开千万朵桃花的春,是可以用世间所有美好词汇形容的存在。
让逢夏无端想起她那次决定要离经叛道将四届搅得天翻地覆之前。
他说好。
便什么都解决得清楚分明。
他永远会帮她兜底,就像相识之后,逢夏再也未曾在最厌恶的下雨天淋过雨。
这是他给她的偏爱和底气。
她怔愣的视线慢慢对焦,从那场前所未有的紧张里逃亡而出,对视向他的目光。
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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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夏其实没有感受过什么家人的爱,她是被赌鬼带大的,母亲只凭着一张被赌鬼喝醉后划烂的模糊照片,她连脸都看不清楚,更莫提记起来她是什么模样。
最多也只能从小城镇上的风言风语零碎拼凑出几段,她妈妈是因为受不了他总是赌钱,家底被输个精光,还要靠着母她那边扶持。
这就是个无底洞。
逢夏懂事得很早,她并不怪自己的妈妈,是她她也早跑早了事。
没有养育之恩,生恩也被亲手断掉。
她对家人的概念,就只剩下醉醺醺的酒瓶和无休止的谩骂。
在接起宋老爷子电话时,逢夏的心脏约莫像被人吊在数十万米的高空之上,上面只吊着一根脆弱的细线,飘飘摇摇,一不小心便会支离破碎似的。
还是很紧张。
那是他的家人。
虽然他给足了退路,但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到难看的地步上。
逢夏自己选择的要自己接电话,就待在卧室里,怕紧张过度她让731进来陪她。接通电话的第一声,老爷子的声音非常低沉洪亮,听起来就和最有质感的中年男音大差不差。
她轻咳了声,才温吞而礼貌地开口。
“爷爷好,我是逢夏,很抱歉没能主动向您问好。”
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这么庄重地开场白,老爷子还愣了两秒才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阿迟很早的时候就跟我提过你,关于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我们只是未曾真正见过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