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家属
自己这方的核心成员出了事,他都无动于衷,必会立刻让下面的人离心离德,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心,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人心,是最微妙的。
他要用硬怼市长,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郑小强在一旁紧咬嘴唇,他对于周志的死,也感到万分悲愤。
而看到楚晨在为了他们,居然和市长拍桌子咆哮,心中也是温暖感动。
楚晨是真把他们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兄弟,跟着这样的领导办事,才不枉费自己的忠诚。
唐钊眼皮稍稍抽动,大拇指甲陷进食指的骨节中,微疼。
看来是我失算了啊,这个小王八蛋,居然这么不依不饶。
今天不回答他,会显得我没有担当,让别人以为我一个堂堂市长,居然不敢跟下面的小领导正面对峙。
索性就回答他,反正事情已经铁板钉钉,他绝对不可能翻出什么风浪。
“对!没错!我能保证今天会议上,通报的事情百分百的正确性,也能保证对今天通报的所有信息,百分百的担责。!3^8+看?书~网? +首\发\现在,你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楚晨整理自己的衣角,坐直身体:“没有了。”
“会议开始。”
唐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稿子,低头念道:“今天通知大家来开紧急会议,主要是就周志同志突然的死亡,做一个通报说明。同时也希望各位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不要让一些离谱的谣言满天飞。下面,就是关于周志同志的死亡情况通报。”
“今天上午八点二十四分许,在锦华路221号附近,锦绣华府2号门外,一辆渣土车岷c22001,突然失控撞上正在辅道入口等候的周志同志,导致周志头部不可逆损伤当场死亡。肇事司机逃逸,现已发布通缉令全城追捕。
经过廖教授及其团队的仔细检查,周志符合车祸伤的一切硬性指标,鉴定结果为意外车祸死亡。所有官方认定,都以这次通报为主,所有人不得再继续传播不负责任的其他言论,抹黑党委政府的公众形象。各位同志,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或者建议吗?”
“现在连嫌疑人都逃跑了,你们怎么确定,这件事就不是谋杀,而是以往事故?”不同的声音自后面传出,就算不用看,都能知道这个人就是楚晨。!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唐钊回头,朝廖北川使了个眼色。
廖北川清清嗓子道:“关于他杀和自杀的认定,自然是有一部分司法鉴定的程序的,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肇事逃逸的司机,和周志之间并不认识,而经过我们的排查,周志也没有什么敌人,根本不存在谁要买凶杀人。由此可以断定,这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意外事故。”
“你听到了吗,楚晨,一切的事故认定都是经过严肃正规的法律程序,请你不要继续胡搅蛮缠了!”
唐钊脸上不自主的多出一丝笑意。
跟我玩正规法律程序?
老子玩不死你!
“胡搅蛮缠的是你!!”楚晨拍案而起。
“尸检报告呢?死亡原因呢?致命伤是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通报?一点点轻描淡写的正规途径就算是通报完毕,唐市长啊,你好像对于自己同志的死亡,很不以为意啊。”
唐钊勃然大怒。
“你够了楚晨!我不以为意?我看是你太以为意了!你还想要什么尸检报告?尸检报告给你,你看得懂吗?你看懂了又怎么样,这是正规司法鉴定的确认!你还想干什么!”
“他他妈的想翻案!”
轰隆!!
楚晨再也没有往日的淡定,一脚踹翻面前的枣木色会议桌。
他身上寒气宣泄,弥漫天际,如同一位盛怒而降的血发天神,恐怖的怒火凝若实质,势欲点燃这片会议室。
所有人被楚晨寒气,刺激到皮肤微微刺痛。
这位以沉稳内敛出名的年轻一代翘楚,居然会释放出如此强烈的煞气。
骇人听闻!
“周志跟我共事很长时间,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革命同志!他如今不明不白的含冤而死,你结果我,这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普通意外?”
唐钊气得直发抖:“司法鉴定的结果,是严肃而专业的!”
“可是全世界都他妈的知道,周志是谋杀而不是意外事故!这个凶手,就是你的侄子,唐寅虎!!”
楚晨索性不装了。
什么狗屁证据,什么明哲保身。
他此刻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所有他楚晨阵营内的兄弟,都受到他楚晨的保护!
谁来都不好使!
“你放肆!”唐钊拳头砸在桌子上,眼睛怒瞪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阎罗王。
“你荒唐!!”
楚晨手指尖如一把利剑,指向唐钊的眉心,仿佛要斩碎一切的黑暗与迷障。
两人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人胆敢发声。
这个时候谁要是多嘴,都可能成为两位大佬的目标。
一位是岷西顶级门阀的中流砥柱,启林市的二号人物。
一位是辉煌璀璨划过天空的新星,学院派的开路先锋。
谁都惹不起。
即便是长期和楚晨争斗的龙见川,此刻也不禁暗自咋舌。
“警卫!警卫!过来把这个咆哮会场的狂徒,给我拿下!我要把他送到省纪委,送到省委,看看他们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是多么的恃才放旷,狂妄无知的!我要让他这个区委副书记做不下去!”
唐钊朝大门口等着的秘书大喊。
“今天我楚某人就在这里,我看哪个警卫敢带我出去!”
啪!!
楚晨一拉撤掉胸口的工作牌。
这张印着他的身份职位,代表着他的地位的工作牌,被他丢在地上。
区委副书记、区纪委书记、代理区长三个耀眼的头衔,此刻就这么被他和到底的会议桌一起,丢在地上。
嘶啦!
他双手放在衣角,嘶啦一声,撕掉白衬衣衣角的一角,绑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