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作废!
“对!我认为很合理。”唐钊立刻跳出来举手赞成。
彭佳佳眼角抽出一道渗人的寒光。
“唐市长,作为一个法学专业毕业的外行,我不认为你认为的合理,是一件多么符合逻辑的事情。如果你不懂其中的专业,请你闭嘴。”
唐钊是岷西政法大学法学专业的在职研究生,其实学历还是非常高的。
他脸色蓦然一沉,像被人掐住脖子的西伯利亚狼。
他阴恻恻的回眸:“你也不是法医学专业毕业的,凭什么质疑我的话?”
“那大家都闭嘴。”
楚晨这边。
他并没有继续在所谓的‘飞石理论’上继续和廖北川争论。
他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拿着医用镊子,深入周志遗体的颅腔内部。
从那些粘合在一起的组织之中,翻找出一些白色质地的组织硬碎片。
旁边的龙见川根本不敢看楚晨手中镊子,眼神最多到达楚晨的手腕处便强制截断。\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同时心里暗骂: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变态。他妈的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翻找尸体的脑袋内部。怪不得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狗日的早就什么都见过。
“你找啥呢?”龙见川盯着楚晨的脸,质问道。
“找一些骨质碎片,不过周志的颅腔内部早就成为了一团浆糊,跟豆腐脑一样,有点难找。对了,见川书记……”楚晨回头,面无表情又严肃认真的问道,“你喜欢吃豆腐脑吗?”
呕……
即便没有直视,脑补楚晨在‘豆腐脑’一样的脑组织里面挖东西的场景,就一顿恶心到飞起。
“老子不喜欢!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吃豆腐脑。”
楚晨凝眉追问:“那如果豆腐脑比较清,你要吃里面的东西会怎么办?”
“我你妈的……”龙见川早已忘记这里是市委会议室,周围很多领导干部,对准楚晨的脸就一顿劈头盖脸的乱骂,“那他们当然是用勺子舀了。别说了,太他妈恶心了!”
“你说的对,你提醒了我!”
楚晨一拍手掌,手中镊子前端甩出一点组织液,飞到龙见川左侧脸颊上。
他不知道是什么,还伸手摸了摸。.q!i`s`h′e\n/x·s..!c,o_m·奇怪,怎么凉凉的,什么东西。
楚晨立刻拿起医用漏网,果然,一些比刚才更大的白色硬质,水落石出。
“找到了。创腔内,有大量组织挫碎以及颅骨碎片嵌入,且在蝶窦前端,颞叶乳突等位置,存在三处以上重叠创口。廖教授,你是司法鉴定的专家,也是法医学界的权威。对于重叠创口,随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什么?麻烦你告诉一下大家。”
廖北川心中一麻。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他他妈玩政治的区委副书记吗?
怎么还能搞司法鉴定,而且这么专业?
连重叠创口都能看出来。
现在当个党委副书记,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廖教授,你说话啊?是因为唐市长和你串通了的口供,导致你不好开口吗?那就我来说吧。”楚晨追问道。
唐钊脸色一沉,怒斥:“你说谁在串通口供!请注意你的用词,楚晨同志!”
楚晨指指手臂上的白色布帛,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有没有串通,等鉴定完了就知道。”他回头凝视廖北川蜡黄色的老脸,“你不好说,我就我告诉大家。重叠创面最大的可能,就是提示多次打击,在经过多次打击之后,重叠区域可见二次损伤造成的‘跨裂’现象!如果是车祸,即便有你们所说的飞石渣土,那我请问你们,这辆车,是撞到人了之后,又倒退再冲击,给周志造成了二次损伤。
还是这些飞起的渣土飞石,有自动巡航,可以来回乱飞?”
楚晨声音仿佛扔在地上的消音键,立刻让全世界陷入静默状态。
现场没有人是傻子,能来市委开会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怎么会听不出楚晨所表达的意思。
他是在否决,廖北川给出的尸检判断。
楚晨越说越愤怒,又抓起那叠司法鉴定报告,摇晃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凄迷夜色中冤屈灵魂的哭诉。
“你的这份鉴定报告里,根本就没有重叠创口的鉴定报告!这么明显的重叠创口都鉴定不出,你这个岷西司法鉴定的权威,是怎么当的?这么多年的知识是怎么学的?岷西政法大学,是聘请了一条狗,来当的教授吗?!!回答我!”
嘭!
楚晨一巴掌拍在桌面,如凭空炸响的滚滚雷霆,震得天地摇晃,乾坤倾倒。
枣红色的会议桌面,从中裂出一条长长的裂缝,那叠鉴定报告嵌入裂缝中。
廖北川陷入楚晨雷霆震怒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郑小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步冲上前,抓住廖北川的衣领疯狂摇晃。
“你说啊!你是怎么鉴定的!要不是楚书记,周志就因为你的罔顾事实而白死了!你他妈的,你要负责!”
“郑小强同志!请你控制住你的情绪!”唐钊冷脸呵斥。
楚晨咆哮会场也就算了,这个兔崽子有刘书记的尚方宝剑,他多少要给点面子。
可你郑小强算什么东西?
敢在这里大吵大闹?
一根手指,从斜上方杀出,指向唐钊的眉心:“你他妈也不干净!”
唐钊肺快气炸,胸膛剧烈起伏。
他堂堂市长!
偌大启林市排行第二的领导!
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
“楚晨!你说什么!”
“这老家伙是你绕开市局,从上面请来的!我说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我宣布!”
楚晨抠出那份嵌入桌面的鉴定报告,昂声道:“廖北川的鉴定报告有失专业,鉴定结果无效!周志同志,高度怀疑是被人故意谋杀,由警方介入调查!”
嘶啦!!
他双手一用力,手中这份鉴定报告,被他撕成粉碎,抛洒在空中,如同为祭典周志,抛撒在空中买路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