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一袭素裙！

　
大殿外。
叶天命盘坐在地，他正在研究自己的功法。
过滤网。
要如何制造这么一张过滤网出来呢？
他有些犯难，因为他几乎没有见过别的修行功法，即使是创造，那也是全靠自己想象。
想象！
叶天命眼睛一亮，自己为何不想象一张过滤网出来？
想到就做。
叶天命突然道：“塔祖，你怎么不提醒我这功法过滤网的事情呢？”
小塔沉默，
它知道个鬼的过滤网，它一直就是打的高端局，这种低端局的事情，它怎么可能知道？
当然，这事可不能给这个小家伙说。
小塔笑道：“我这是为你好。”
叶天命疑惑。
小塔继续道：“有些挫折与困难，你得去经历一遍，这样才能成长，才能有收获，知道吗？”
叶天命：“.......”
没有再问，叶天命开始专心研究自己的功法。
许久后，他突然意识到，他得知道灵气之中的杂质是什么，不然，他就没有办法真正过滤，于是，他在吸收灵气时，开始仔细分辨灵气与杂质，而在他仔细的观察与感受下，很快，他就发现了隐藏在灵气之中的杂质。
那是附和在灵气上的一种有害物质，就有点类似大米上的灰尘，肉眼几乎很难发现，但如果吸收的多，它们就会堆积在身体内，长久以往，就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发现了杂质，现在就得想办法将这些杂质过滤掉。
很快，叶天命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身体来做这么一张过滤网，因为灵气要进入体内就必须要经过身体。
他开始慢慢做尝试，用身体来感受杂质，然后利用自己的功法在身体上覆盖一层灵气网......
刚开始时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但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
他不怕失败！
就这样，他从晚上修炼到了白天。
早上，牧观尘走到他身边，然后递给他一碗粥，笑道：“先吃个早点。”
叶天命忙起身双手接过粥，“谢谢老师。”
牧观尘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坐着吃。”
说着，他也坐了下来。
叶天命也坐了下来，牧观尘道：“有收获？”
叶天命有些兴奋道：“有，还不少。”
牧观尘笑道：“有收获就好，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学生，那我就得对你负责，从现在起，你每天早上不能修炼。”
叶天命疑惑。
牧观尘道：“每天早上的时间，你必须得看书，中午到晚上，你可以修炼，但也必须得睡够四个时辰。”
叶天命犹豫了下，然后道：“老师，我可以不用睡觉。”
牧观尘摇头，“我知道你想努力提升实力，但欲速则不达，你如此迫切想要提升实力，这心境过于急切，迟早要出问题。现在起，每天早上我陪你一起看书，看书，能心静，心境自然就能神清，这对你修行也是有大好处的。”
叶天命想了想，然后点头，“好......老师，我能看你殿内的那些书吗？”
牧观尘笑道：“当然能。”
叶天命道：“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天命每日早上跟着牧观尘看书，中午开始修炼到晚上。
经过他三天的尝试，他现在的功法已经能够过滤一些灵气杂质，而他也发现，过滤后的灵气进入体内后，变得更精纯，而仅仅只是用了不到五天，他就从小劫境提升到了大劫境，这让他欣喜无比，不过，就当他继续过滤灵气时却发现，他无法将所有的灵气杂质过滤掉。
到瓶颈了。
他在向牧观尘请教时，牧观尘笑着跟他说，“世上确实有能百分百过滤掉所有杂质的功法，但那种功法至少都是最顶级的功法，而你这功法才刚刚创造，现在已经能够过滤掉百分之六十的杂质，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闻言，叶天命这才明白。
牧观尘继续道：“修行一道，最是急不得，一急，心境就乱，当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但你还是要压住自那内心之中的烦躁与忧虑，因为那些负面情绪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叶天命微微点头，“老师，我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有不到半年就是万州大比，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牧观尘问，“你想夺得第一？”
叶天命点头，“嗯，我想见观玄剑主......老师，这世道何其不公。”
牧观尘点头，“你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也该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但你知道这不公的核心原因与本质是什么吗？”
叶天命道：“我没有实力。”
牧观尘道：“我们一起走走。”
说完，他朝着远处走去。
叶天命跟了过去。
路上，牧观尘道：“你没有实力，这只是本质之一，但还不是最底层的本质。”
叶天命继续道：“杨家。”
牧观尘转头看向他，笑道：“杨家是观玄宇宙的权利源头，你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但这依旧不是底层的本质。”
叶天命眉头皱了起来，“制度？”
牧观尘道：“依旧不是。”
叶天命道：“请老师赐教。”
牧观尘微笑道：“道。”
叶天命疑惑。
牧观尘继续道：“简单来说，任何一个宇宙文明，它一定存在不公平，换了杨家，换别的人来统治观玄宇宙，难道就没有不公平了吗？”
叶天命眉头皱起。
牧观尘缓缓道：“你一定要明白一个核心的本质，那就是‘不公平’它是一定会存在的，即使再过几百万年，它也依旧会存在，因为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透着‘不公平’，比如，你的出生，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王侯将相之家，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乞丐；有的人一出生就天赋异禀，而有的人却毫无天赋，甚至是智力残缺；有的人一出生就在高等文明，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在战乱连连的世界......”
说着，他转头看向叶天命，“这些不公平，有人能够彻彻底底消除它们吗？”
叶天命依旧沉默。
牧观尘继续道：“无法消除的，换谁来也是无法消除的，你知道你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被上面重视吗？”
叶天命道：“我没有价值，萧家与青州书院实力太强......”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应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的事情对于上面的某些大人物来说，就是一个小事，因为他们有老师刚才说的这种思维，他们觉得不公平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会权衡利弊......”
牧观尘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是的，你必须要能够看到这一层，那就是你叶天命的苦难，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不管是苦难也好，不公平也好，那都是应该存在的，只是你叶天命命不好，刚好遇到了而已，就像我们平时走路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我们会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吗？不，我们只会觉得，是这蚂蚁命不好。”
叶天命双拳紧握，默然不语。
牧观尘道：“没有人能够做到彻底消灭‘不公平’，即使是观玄剑主也做不到，能做的就是努力去减少这种‘不公平’。当你明白这一本质后，我们现在来聊聊你的事情。”
叶天命看向牧观尘，牧观尘问，“你觉得你错了吗？”
叶天命斩钉截铁，“没错。”
牧观尘道：“当然没错，这世间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生灵，都有追求‘公平’的权利，你遭遇了这些不公平的事情，你有任何的想法，都是应该的，这是没错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劝你要放下仇恨，你该仇恨，你该反抗，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叶天命有些感动，“老师.......”
牧观尘继续道：“同样的，如果杨家认为你遭遇不公，应该反抗，并且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错，那么，我们这个观玄宇宙就是有救的，但如果杨家不能理解底层人的苦难与遭遇的不公，那么.......”
说着，他停下脚步，认真道：“那就‘敢叫日月换新天’。”
小塔：“.......”
叶天命也是怔住，“老师......”
牧观尘笑道：“若世道清明，天下太平，我等自然可无为，可倘若世道不公，未来无望，那自然就要.......”
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
叶天命看着他，双手紧握着，等待下文。
牧观尘盯着他，“造反。”
叶天命：“.......”
小塔：“........”
牧观尘眨了眨眼，“你怕不怕？”
叶天命认真道：“不怕！”
牧观尘哈哈一笑，然后道：“造反要得有实力，我们得先提升实力，来说说你的功法，你这功法特殊，我觉得可以提前凝聚法相。”
叶天命有些疑惑，“法相？”
牧观尘点头，“也就是法相境，法相境就是沟通天地之气，然后配合元神化为一尊百丈法相，可聚可散，威力极大，可以硬拼任何灵器，甚至是仙器。你这功法特殊，可以提前凝聚法相，来我教你一个法门，你试试看......”
十息后，叶天命突然起身，双手虚招，“凝。”
轰！
一瞬间，他身后突然凝聚出了一尊百丈法相。
小塔：“......”
牧观尘也是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叶天命第一次就成功，他笑了笑，“不错不错，一次就成功，比我当初就慢了一点点。”
小塔：“？？？”
叶天命有些兴奋道：“老师，原来可以沟通天地凝聚法相，这法相，不就是相当于借力吗？”
“借力？”
牧观尘点头，笑道：“你这个词用的很恰当，凝聚法相，确实就相当于借天地之力，越往上修炼，以后就越需要‘借’，甚至是借‘道’。”
叶天命想了想，然后道：“老师，我有一个想法。”
牧观尘道：“说呀！”
叶天命看着牧观尘，“既然能够借天地之力，那能不能借自己的力量？”
牧观尘有些疑惑，“借自己的力量？你的意思是......”
叶天命道：“借我未来的力量！”
小塔：“......”
牧观尘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是向未来的自己借力量？”
叶天命点头，“我就是这么一想，但这好像不太现实......”
“现实的！”
牧观尘笑道：“非常现实。”
叶天命疑惑了。
牧观尘笑了笑，“这其实就是相当于传说中的召唤‘未来真身’。”
叶天命问，“老师，什么是未来真身？”
牧观尘道：“这涉及到一些大道，比如过去，现在，未来，一些顶级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是可以时光回溯、逆流岁月，回到过去，而还有一些修士则更加逆天，能够召唤‘未来真身’，也就是现在召唤未来的自己，未来的自己肯定是比此刻的自己要强的......”
叶天命有些兴奋道：“有人成功过吗？”
牧观尘笑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是觉得可以的，当然，肯定也是有难度的，按我估计，我们这片宇宙，或许只有当年的观玄剑主能够做到吧。”
观玄剑主！
叶天命沉默，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
牧观尘突然道：“你想不想试试？”
叶天命抬头看向牧观尘，愕然，“老师，我......能吗？”
牧观尘笑道：“既然已经想了，为何不试试呢？”
叶天命道：“可我这么弱......”
牧观尘摇头，“天命，我们是读书人，读书人除了要为宇宙立心，为万世开太平外，还要敢想敢做......你等等。”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本古籍递给叶天命，“说来也巧，我最近刚好在研究这过去现在未来道，这本书是我当年从大道书屋那卖书人那里赢来的，叫‘时间书’，你先研究研究。”
叶天命诧异道：“老师，你也去过大道书屋？”
牧观尘则是反问，“你也去过？”
叶天命点头，“我从小就在那里读书。”
牧观尘笑道：“那可真是有缘分了，那卖书人倒是一个奇人，应该是在谋划布局什么......不说他，你先看看这‘时间书’，到时候如果有想法，再来找我，不要怕失败，失败了我们就重来。”
叶天命点头，“好！”
接下来的时间，叶天命每日除了修炼外，就是专心研究这‘时间书’，当看了这本书后，他才发现他对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了解的有多浅薄，原来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不仅可以回到过去，还可以沟通未来......
太逆天了。
转眼十天过去。
这一日，叶天命找到了牧观尘。
正在看书的牧观尘放下古籍，笑道：“有想法了？”
叶天命点头，“老师，‘时间书’里有一法，叫未来法，利用此法，可以感应未来......我想试试。”
牧观尘道：“你还好来问我了，你若贸然尝试，可能就已经身死道消了。”
叶天命不解，“为何？”
牧观尘微笑道：“规矩。观玄剑主当年制定了种种规矩，其中一条，那就是任何人不得擅自打乱过去未来时间线，而观玄剑主的话就是法则，因此，观玄宇宙众生自己的‘未来线’都有法则镇守，你若是贸然尝试，会当场被那‘法则’镇杀。”
叶天命道：“那如何办？”
牧观尘突然看向叶天命腰间的行道剑，“你这剑比较特殊，或许能够躲过那法则探测。”
叶天命低头看向自己的行道剑。
牧观尘笑道：“当然，我也不敢完全确定，但......试试？”
叶天命想了想，然后点头，“那就试试。”
牧观尘道：“待会你念‘未来法’进入自己的未来时间线，记着，不要乱入别人的时间线，进入别人时间线，就等于干扰别人因果，这非常非常危险，而且，很容易被观玄宇宙的天道发现，你就在自己的未来时间线里感应，明白吗？”
叶天命点头，“好......老师，我能见到未来的自己吗？”
牧观尘笑道：“应该能，如果你能够见到未来的自己，那你以后就可以召唤‘未来真身’，当然，前提是未来的你是个强者，若是个草包，那你叫过来就是送人头哈！而且，你也叫不过来，只有未来足够强，才能够逆流未来的岁月，回到现在......”
说着，他笑了笑，“所以，世间一切都有因果，现在你努力，未来就厉害，现在若是躺平，未来大概率是草包，对你现在不会有任何帮助。”
叶天命笑道：“我很努力，我未来大概率不是草包，老师，你说未来得强到何种程度才能够回到现在呢？”
牧观尘道：“至少观玄剑主那个层次吧！”
叶天命苦笑，“那我未来可能没有那么强，不过，问还是想试试......”
牧观尘笑道：“你先试试，我去挖点菜做饭。记着，可能不会一次就成功，若是失败，也别气馁，以后多试试，反正不急，就当做是玩玩。还有，你在自己的未来线里只能见到自己，见到自己后，尽量别有太多交集，以免产生未知因果......”
说完，他放下古籍朝着外面走去。
牧观尘走后，叶天命盘坐在地，他拿下行道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小塔突然道：“要不......别试？”
叶天命问，“为何？”
小塔道：“不是说有危险吗？”
叶天命笑道：“没事，我就试试，我也不会真的把希望寄托在未来，就像老师说的，未来得强到观玄剑主那种才可能回到现在，我可不认为我未来比观玄剑主还强，我就是想试试看，看看能不能见到未来自己.......”
小塔犹豫了下，然后道：“那就试试吧！”
叶天命点头，他双眼缓缓闭了起来，开始运转‘未来法’，很快，他发现天地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进入了一片特殊的通道之中，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通道，四周是一道道时光壁，时光壁上，有特殊的光波在飞速流逝着。
叶天命握着行道剑，有些忐忑地看着四周，“塔祖？”
没有任何回应！
此刻，他已经进入自己的未来线！
见到塔祖没有回应，叶天命只能小心翼翼朝着面前走去，他落下一步就仿佛跨越了亿万年.......
前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期间，有神秘的法则力量探测过来，但是当接触到他的行道剑时，就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天命又落下一步......
就这样，他不知走了多少步，跨越了不知多少万亿年，突然，他停了下来，在那视线尽头，他隐约见到了一道模糊的影。
看着那道模糊的影，他顿时感觉有一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
叶天命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感觉到，那道模糊的影就是他未来的自己，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他连忙又朝前走了几步，那道模糊的影越来越清晰......
突然，叶天命愣在了原地，只见视线尽头，那道模糊的影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而就是这一瞬间，那道模糊的影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是一名女子，女子身着一袭素裙，风华绝代。
那名身着素裙的女子此刻正盯着他看！
“啊！”
现实中，叶天命猛然惊醒，他惊恐道：“塔祖，塔祖，我未来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啊！！啊！！我未来怎么是一个女人！！”
“草啊！”
小塔也惊恐道：“妈的！你居然成功......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我这次什么都没说......我我我，我就是一个塔啊！”
叶天命颤声道：“塔祖......”
小塔也颤声道：“大哥，以后叫我小塔就好......”
因为在叶天命头顶，出现了一名虚幻的女子，正是那素裙女子......
未来真身现！
天命换天命！
而就在这时，一道道恐怖的威压自天际席卷而来，朝着叶天命碾压去，与此同时，一道蕴含着无尽威压的声音仿佛自万古传来，“竟敢逆乱观玄宇宙时间线，死！”
观玄宇宙天道现！
叶天命下意识转头一瞥，“滚！”
轰！
遥远宇宙深处，观玄宇宙天道轰然碎裂，原地暴毙。
天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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