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恶毒的兄弟
第380章恶毒的兄弟
保贵听了大虎的话后,确实在那儿犹豫了,正犹豫着的当口,大虎动起了歪心思。
他腰里还藏着把家伙事儿,一把东风三在腰里别着呢,他又偷偷瞄了大虎一眼,心里盘算着,旁边就是濮阳河,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着自己把枪一掏,冲着保贵“当当当”来几下,把保贵给打销户了,然后转身扶住栏杆,“扑通”往河里一跳,这不就跑了嘛。
他琢磨着,哪怕这帮人跟保贵是哥们儿、朋友啥的,人一死,那关系也就淡了,自己在外面躲个仨月半年的再回来,这邯郸以后不还是自己的天下嘛,想得倒是挺美。
这时候他就伸手往后腰去掏那把枪了,都已经拽到跟前了。
而贤哥这帮兄弟,像春明、二弟他们,压根没往这边留意,人家也不想听大虎说啥,就顾着在那儿和贤哥、五雷子唠嗑呢。
不过海波可不一样,海波始终手里掐着家伙,抱着膀子在那儿盯着这边,这是一种职业的敏感。
海波的身手和思维方式跟二弟他们截然不同,有着保镖的潜质。
海波一眼就瞅见大虎这动作了,立马把五连子往前一拿,“哐当”就是一下子,这一枪“嘎巴”一下打在了大虎的肩膀子上,大虎疼得大喊:“哎呦,我操。”
保贵这边本来还挺上火、挺愁的,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拿枪崩还真有点下不去手,正低着头寻思事儿呢,被这枪声一惊,回头一看,就见大虎手里的东风三从腰里掉了下来,肩膀被打穿了,还在那瞪着眼睛。
大虎还不死心,又求饶:“哥……哥,我这回我真知道错了啊,哥,我真知道错了。”
保贵这时候哪还能不明白呀,心里想着: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琢磨放你一马,你居然还惦记着整死我。忍不住骂道:“你妈的,你今天真是该死。”
说着就把五连子举起来,“我告诉你,老二,你这是自己作死,三番五次的,我他妈给你机会,你是贼心不改,死性不改。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你他妈还惦记着往死里整我,是不是?”
大虎还狡辩:“哥,我没有啊,我没有。”
保贵冷哼一声:“行了,咱俩那也没啥话说的了,也没啥唠的。我还那句话,我这一枪打不死你,就算你命大。我往你脑瓜子上打,去你妈!!
哐当”一下子,就这么顶着,双方距离都不到一米,也就二三十公分,顶着脑瓜子就开了一枪,“砰”一声,那冲击力把旁边护城河的桥栏杆,那可是水泥做的,楞是给啃折了一半,大虎那脑袋哪能扛得住,半张脸直接就没了,人“扑通”一声就倒地上了,哪还能活了。
贤哥这时候也看见了,事儿办完了,赶紧快走几步喊道:“走吧,保贵,走走!走。”
四海他们这帮人过来,“啪啪”地把大虎的尸体卷巴卷巴,拿个大袋子一装,毕竟打死人了,尸体肯定得处理,至于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这事儿,那就不说了。
贤哥、保贵还有五雷子他们一帮人,在当地找了个最牛的酒店吃饭,这一认识,彼此关系处得还都挺好。
事儿办完了,保贵觉得欠了贤哥老大的人情了,可贤哥一扭头说:“保贵,咱俩之间别唠这个,我还那句话,当年在号子里,你要不替我挡了疯子那一刀,可能小贤我几年前这人就没了。要说欠,那是我小贤欠你保贵。行了,这边事儿也办完了,咱们得回去了,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或者你想我了,到长春来看看我。”
“行,行。”说着一挥手,贤哥和五雷子就从邯郸各回各家、各走各路了。
五雷子想让贤哥去唐山,贤哥说:“不行,出来好几天了,先回长春,过段时间我上唐山看你。”三宝也跟着一挥手,就这样,两伙人就分开了。
再说保贵这边,经过这一仗,在邯郸那可是又把名声给打响了。
有人可能会说,保贵以前在邯郸不就是个厉害角色嘛,可兄弟们得知道,有句话叫“一代新人换旧人”。
要是在80年代末,在邯郸提保贵那肯定是响当当的,可他在长春蹲了五年大牢,回来后,那些以前十五六岁的小崽子,现在都二十来岁了,好多人都没听过他。
但经过这一场仗,整个邯郸就没有不知道保贵的了。
这名声一传开,投奔保贵的兄弟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呢,几家欢喜几家愁。
就说这二伟,也就是栓子的兄弟,跑来找栓子了,一见面就说:“栓子哥……!
咋的了啊,二伟。”
“哥呀,这保贵现在在这边挺火啊,他要是在这儿越来越厉害,将来能不能给咱们留口饭吃,那可都不一定了,真的。现在你去打听打听,就没有不知道保贵的。现在好多咱们这块的商家,还有做买卖的,都已经不买咱们账了。三哥,咱们去收保护费的时候,人家都说了,钱交给保贵了。哥呀,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看咱们连自己最后这点地盘都没了啊。”
栓子扭头看了看他,问:“那你他妈说这事儿想咋办呢?”
二伟挠挠头说:“哥呀,我也没想明白,咱把咱这哥几个都找回来,咱研究研究呗,这么下去绝对不是个办法,真的,咋说呢,咱要是硬刚,肯定是刚不过。”
栓子听了,心里寻思着,可不是嘛,硬刚肯定刚不过,就说刘建东吧,那实力在这边也算挺牛逼的了,而且老二还带了二十来个兄弟去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咋整啊。
在栓子心里,那可是跟明镜似的,知道老二肯定是被保贵给销户了。
而且他也听明白了,有个长春的社会人叫小贤,那是力挺保贵,还把唐山的五雷子给找来了,自己算个啥呀,有啥能耐去跟这伙人抗衡。要是再装逼,那不就是步老二的后尘嘛,也得被打死。
就在这儿琢磨这事儿该咋办呢,一扭头看到了自己的兄弟红眼珠子了,就喊:“红眼啊,咋的,你害怕了,嘚瑟了?”
红眼珠子赶忙说:“哥,我不嘚瑟,我不害怕,你说吧,只要你不让我去干那保贵啥的都行,我啥都能干。”
栓子不屑地瞅他一眼,骂道:“瞅你这逼样吧,我让你干保贵,我他妈找死呢,就你这熊样,没等去呢,你先把我卖了。”
红眼珠子赶紧说:“哥,那我倒不能,但是我确实有点……!!
有句话叫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听说你连襟是不是在二货运呢,在那当司机呢吧,是不是开那个大卡车的?”
“是啊,我连襟是在那啊,孙勇嘛!!
他在咱们赌场里面还挂着20万的账呢,我让你他妈要了好几回了,你分逼没要回来,你他妈啥意思。”
红眼珠子解释着:“不是,他……毕竟我俩是亲戚,我也不好意思对他下手啊。”
栓子想了想说:“这么的,给他个机会,我也看明白了,这20万他一辈子也还不起我。过段时间,他这钱要是再不给,你也知道按咱们规矩该咋处理,他已经算个活死人了,对吧?咱们给他条生路!三哥啥意思呢,他不是在二货运开卡车嘛,你告诉他,他替我去办个事儿,回头这20万的账咱们就一笔勾销了,然后我再给他拿10万块钱。要是因为这事儿,他在里面被处理了,我指定找人把他捞出来,一个交通肇事能咋的,这点能力,你栓哥我肯定是有,你应该明白。”
红眼珠子应道:“那我知道,老大,你就说吧,让他咋干,让他咋办?”
栓子一招手,把二伟叫过来,说:“二伟,派几个兄弟,从今天开始,你他妈就给我盯着保贵,听没听见,他到哪儿,你都给我瞅明白的,说他跟谁在一起,一旦落单了,给我打电话,能不能听懂啊?”
二伟赶紧说:“明白,你放心吧,哥。”
栓子又对红眼珠子说:“红眼,我啥意思呢,让他给我撞他,给我压死喽,来一个交通事故,能不能听懂?这样的话谁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他保贵再牛逼,他认识五湖四海的这帮流氓吗?那还能咋的,就是一场交通意外,他能找到我栓子头上吗?而且你连襟办完这事儿,钱又给拿了,然后在这头我再找人把他捞出来不就完事了嘛,咱们俩好嘎一好。”
红眼珠子忙说:“行行行,大哥,那我去找去,我去找我连襟,我商量这事儿。”
栓子立马严肃地说:“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商量,他必须得办这事儿,他知道了,他要是不办,你也知道,他就活不了,能不能听懂?”
红眼珠子赶忙回应:“我明白,我明白了,老大。”
随后,红眼珠子特意找了个挺不错的酒店,把他连襟孙勇给叫出来了。
孙勇在二货运就是个司机,一个月也就挣个七八百块钱,这人还好赌,他能在这儿欠下20万的账,那都是因为有红眼这个连襟在,别人看在这层关系上,才让他能拿这么多钱去赌。
而且他不光在这儿欠账,别的小赌场他也去,划拉划拉零零散散也得欠了八九万块钱。
就因为这,天天都有人跑到他单位公司门口堵他,三天两头地被揍,门口还经常被人用粉笔写着“还钱”,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等他俩到饭店一见面,红眼就忍不住说:“勇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日子让你过的,我都不想说你了,你就不能不赌了吗?”
孙勇叹口气说:“现在也不玩了,唉,我操,你以为我为啥不玩呀,你心里没数啊,就邯郸这些大大小小的赌场,谁他妈还让我玩啊,我还能挂账啊?”
红眼又问:“那咋整啊?”
孙勇一脸无奈:“那我要不翻本的话,我这辈子也还不上,像你老大那20万,我他妈把骨头渣子都砸碎了,也给不上,我媳妇儿都要跟我离婚了,我都……”
红眼眼珠一转,说:“这么的,我给你出个主意,一下子解决你眼前所有的难关、所有的问题。”
孙勇赶忙问:“你说,啥主意,你快说,就他妈现在让我杀个人我都行啊。”
红眼打量他一下:“你有这胆儿?”
孙勇斩钉截铁地说:“我有啊,我他妈指定有。”
红眼点点头说:“妥了,这么的,保贵呢,咱们这边一直盯着呢,他跟我大哥现在是水火不相容,在邯郸这道上,他俩必须得倒下一个。所以说这个事儿呢,你给办一下吧,不是让你拿枪去打他,拿刀去剁他,是让你拿车撞死他,懂不?一场交通意外嘛,这事儿一办了,你不用考虑任何后果,出啥事儿,我大哥给你兜着。要是进去了,咱们捞你,20万的主债免了,还给你拿10万现金。你把外面那些小账还了,手里还能剩几万,好好过日子,这不挺好的吗?”
这话一出口,换谁听了那不得动心,90年代欠了将近30万,那真就得拿命去还了。
这一听,开车撞人就当个交通肇事,那时候交通肇事也不算啥大罪,只要能给上钱或者达成私了,基本上在里面都不用待着,而且人家这边都说了,肯定不会让你在里面待着,只要进去就捞你出来,多划算。
孙勇立马应道:“操!我干了,干了。”
再说说保贵这边,这个时候跟自己媳妇儿翠琴基本上已经和好了,毕竟是自己媳妇儿,还给自己生了这么大儿子呢。
就像老二之前说的那句话,虽说没掉块肉,但好歹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感情也有亲情在,所以两人关系恢复得挺好。
这天,保贵说:“带上孩子,咱们出去吃口饭去,直接溜达溜达。”
去哪儿?”
“上人民商场,你忘了你之前嚷嚷要买个项链吗?我给你买个项链。”
“别买了,别乱花钱了,有钱咱们攒着点。”
“我操,这俩钱攒啥攒呀,你放心吧,以后咱家的日子算是好过了,虽说不能大富大贵吧,但穿金戴银肯定是没问题,走吧。”
保贵又扭头问儿子:“儿子,你想吃啥呀?”
他儿子跟他感情也好了,毕竟血浓于水嘛,有那份亲情在,脆生生地回答:“爸呀,我想吃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