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谈
夜色将至，张明和李雨薇在老城隍庙附近的一家小店里等待。这家店开在一条老巷子里，位置隐蔽，适合观察周围情况。
"先看看魏老先生给的那些资料吧。"李雨薇说，"时间还早。"
她打开木盒，仔细检查里面的内容。除了之前看到的地图和天文笔记，下面还压着一个牛皮纸包。
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张残破的羊皮卷轴。卷轴有些发黄，边缘有破损，但主体保存完好。展开后，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符号..."张明指着卷轴上的图案，"和青铜册上的一模一样！"
确实，卷轴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符号，排列方式和青铜册上的极其相似。不同的是，这些符号似乎更加完整，甚至还有一些青铜册上没有的内容。
"等等。"李雨薇突然说，"你发现没有，这些符号的笔画特点和魏老先生族谱上的某些字很像。"
她从包里拿出族谱的照片对比："你看这个'魏'字的写法，和符号中的某些部分用笔非常相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写的。"
"你是说，这些符号是魏忠贤亲手所写？"
"很有可能。"李雨薇说，"而且你看这里。"她指着卷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特别的印记，"这个印章的款式，正是崇祯年间内廷太监用的那种。"
正研究着，店门突然被推开。王浩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可算找到你们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有重要发现！"
"小点声。"李雨薇示意他坐下，"什么发现？"
王浩压低声音："还记得我爷爷的那本风水书吗？我今天又仔细翻了翻，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从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线装书："你们看这段记载。说古代有一种特殊的寻龙术，需要配合天象才能使用。而且..."他翻到另一页，"这里还提到了一个秘术，叫'转龙换骨'。"
"什么意思？"
"就是说可以改变地脉的走向。"王浩解释道，"我爷爷的笔记上说，这种术法在明代非常流行，很多权贵用它来布置陵墓。最特别的是，要在特定的天象下才能看出真正的风水格局。"
李雨薇眼前一亮："这和青铜册上的符号系统很像！"
"不止如此。"王浩继续说，"我爷爷的笔记里还提到，他们家族世代都和这个有关系。我爷爷年轻时就参与过几次寻龙点穴的大工程。"
"所以你是说..."
"我可以帮你们。"王浩说，"这些术法我从小就跟爷爷学过一些。虽然不敢说精通，但基本的技巧还是掌握的。"
他从书里取出一张发黄的纸页："这是爷爷留下的一份图，专门讲解如何判断地脉和天象的关系。"
李雨薇仔细看着那张图："这个计算方法...和魏老先生给的笔记里说的很像！"
"让我看看。"王浩接过天文笔记，快速翻阅起来，"没错，这就是传统的堪舆术和天文历法的结合。我爷爷说过，真正高明的风水师都懂这个。"
他指着笔记中的一段内容："你看这里说的'天门''地户'，就是我们风水术里讲的关键点。必须找准这两个位置，才能确定真正的入口。"
"那你能帮我们计算吗？"张明问。
"可以试试。"王浩说，"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这种计算很复杂，稍有差错就会出大问题。"
就在这时，李雨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带着青铜册来老城隍庙后门。只能你们两个人来。"
"后门？"张明皱眉，"不是说正门见面吗？"
"肯定有诈。"李雨薇说，"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王浩，你帮我们在正门盯梢。如果发现可疑人物，马上通知我们。"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微型对讲机，通讯距离两百米，足够整个庙区使用了。"
王浩接过对讲机，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个重要的事。我爷爷说过，像这种和古墓有关的符号，往往会和农历时间有关。你们最好对照农历日期来计算。"
"怎么说？"
"比如说某些符号，在不同的月相下会显示不同的内容。"王浩解释道，"这和道家的一些术法有关。我爷爷的笔记里专门提到过，说这是古人用来保护秘密的方法。"
李雨薇若有所思："难怪青铜册上的符号会忽明忽暗。这么说，下个月十五的月圆之夜确实很关键。"
"不只是月圆。"王浩说，"那天还有特殊的星象。我查过了，类似的天象组合在古代很罕见，最近的一次要追溯到明朝末年。"
"就是魏忠贤在世的时候？"
"对。"王浩说，"而且根据爷爷的说法，这种天象对寻龙点穴有重要影响。在特定的时间点，地脉的能量会特别强，连带着一些隐藏的东西也会显现出来。"
他翻开书本，指着一段文字："你们看，这里说'天时地利，星象为证。非其时不可见，非其地不可寻。'就是这个意思。"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同时警觉起来。
"八点快到了。"李雨薇看了看表，"我们得行动了。王浩，你先去正门那边。记住，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王浩点点头，悄悄离开了小店。
张明和李雨薇收拾好资料，准备向后门移动。就在这时，李雨薇突然发现羊皮卷轴的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快看！"她借着灯光仔细观察，"这些痕迹..."
卷轴背面浮现出一些淡淡的文字，像是用某种特殊颜料写成的。在光线的照射下，那些文字渐渐清晰起来。
"是一首诗。"张明凑近看，"写的是...等等，这些字好像暗示着什么。"
诗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句：
"月临天心夜，
星斗化龙形。
地脉牵九转，
真机藏其中。"
"这是指引！"李雨薇激动地说，"诗中暗示了寻找陵墓的关键。月亮和星象的位置，地脉的走向，都在这里了。"
她迅速记录下来："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要选在月圆之夜了。那天的月亮位置，正好和诗中说的'天心'相对应。"
"而'星斗化龙形'..."张明说，"应该就是那天特殊的星象排列。"
"对。所以我们必须在那天晚上行动。"李雨薇说，"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搞清楚今晚这个神秘人是谁。"
她小心地收好卷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不过记住，随时保持警惕。这地方太容易设伏了。"
两人起身离开小店，沿着幽暗的巷子向城隍庙后门走去。空气中飘着一丝香火的气味，混合着老城区特有的陈旧味道。
巷子里时不时传来猫叫声，显得格外阴森。张明注意到，两边的房子都很矮旧，很多窗户都是黑洞洞的，不知道会不会藏着什么人。
李雨薇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她轻声说："等会见到人，你站在我左边。那边光线好一些，方便观察对方的动作。"
张明点点头。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册，那微微的温度让他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