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招惹木木籽

第226章 坦白

“我的背抵着墙,你的衣角都不会弄脏,行不?”

颜姒捶了他一下,用了力气的,江砚黎宁可吃疼都不愿意放手,不过茶劲儿倒是一点没收,故意闷哼了声让她听见。

“这样还不行?我这一身西装可贵了,这么蹭几下都不能要了,还不能让你消气?”

颜姒都服气了,忍了又忍,骂人的话一句没有,但是脾气上来了,“你有完没完?”

“怎么完?”

江砚黎故意问,却并不等她回答,自己先把话接上了,“我要是不脸皮厚点,真放手了,这辈子跟你也就真完了。”

“我的意思还不够让你明白的?”

“明白,”江砚黎搂着她腰身的手悄悄收紧,矮下身,寻她的眼睛,“姒姒,你真当你次次对我说那些绝情的话,我真不会难过么?”

颜姒想说,他难过他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可这些话恁是连嘴边都到达不了。

她向来知道江砚黎有多会扮可怜,每次只要他一摆低姿态,颜姒的心也会跟着摇摆,她倒是想要更加铁石心肠一些,可有时下意识的反应根本藏不了。

江砚黎了解她,比了解他自己还要深,他都快把颜姒给研究得透透的了,所以她那些反应他全看在眼里,偏就给了他可以得寸进尺的信息。

“我不为难你,也不会扣你多久,你好好待着,我说完话,自己会走。”

颜姒推搡了下他肩膀,“你把我松开再说。”

“不松,就这样。”

“你!”

颜姒恼得抬起头,恰恰他正低着头,她一抬眸,瞬间闯进他那双深眸里,将她给看得紧紧的,分明没觉得多有侵略性,她偏就躲不开。

江砚黎就是故意的。

或者他就等着她抬头呢,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她。

不过几秒而已,眼神上占上风,是他惯会拿捏她的事。

颜姒确实抵抗不住,又不想面上过多的露怯,索性别开眼,“你快点说,我困了。”

“好。”

江砚黎弯了弯唇角,“我跟陆轻,是一场车祸结识的。”

他看着颜姒,犹豫过,选择实话实说:“因为眠眠。”

再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亲昵的称呼,颜姒几乎是心理性的反感,毕竟这个名字让她有太多不愉快的经历。

尤其是他从嘴里再次听见,那种厌恶,从心底里冲上来,压都压不住,以至于完全的显露在脸上。

江砚黎后知后觉,反应够快,立马改口:“因为沈星眠,她在监狱里折腾,想见我,我一次都没见她,有意让陈易去走了一趟,随便她怎么闹,不用理就是,我本以为她觉得没希望了,就能够消停下来,可没想到,确实是消停过一阵子,她趁白日放风的时候藏起来,夜里翻墙逃出来。”

呵呵。

大小姐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江砚黎继续说:“她提前藏了狱警的车钥匙,开车往我这儿来,在路上碰见同样开车去医院的陆轻。”

颜姒眉梢展了展,没抬头,也没出声,等他往下说。“但是陆轻的车上,有她女儿小乖,还有她老公,她老公坐在副驾,没系安全带,当时是要赶去医院里做透析的,车祸发生得很突然,她老公当场死亡,她也身上受了许多伤。”

颜姒眼底一跳,突然想起了晚上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儿。

小乖。

她忍不住问:“那小乖呢?”

她在听。

她还会接话,江砚黎反而松了口气。

起码她还肯听他解释。

“小乖没事,她在后座的安全椅里。”

颜姒轻微的点了下头,别的话没有。

“我接到消息赶去医院的时候,陆轻的老公不治身亡,我在来的路上就通知了警方,他们把沈星眠带走,我跟她没见上面,我也不想见她,可她这么一逃出来,害人家一家三口一死一伤,这个账活该算在我头上。”

后面的事,颜姒大概能猜到,但她仍然没打断。

“我操办的葬礼,之后我问陆轻想要什么,她说她想拍戏,那我就开项目给她,说好把她捧她两年,能不能火算她个人造化,除此之外,钱财上也给了补偿,还有小乖,我已经连幼儿园都挑好了,陆轻拍戏后,我给请了保姆照顾,所以——”

“我跟她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我还债,钱财上的债,对我来说是最轻的,毕竟一条人命,多给一些也无妨,我给得起,她有利可图。”

颜姒呵笑了两声,“江砚黎,你多聪明啊,陆轻对你有没有心思,你当真不知道?”

闻言,江砚黎眼眸几块的收缩了下。

谁说只有他把颜姒给研究透了,她对他的了解照样不少。

只是她问得那样直白,他缓一下再开口都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似的,所以立马表忠心:“我觉察到了,不过人家没做得太明显,我直接去戳破窗户纸反而自作多情了,不过自从我觉察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她要什么,都是让陈易去见她,你看见的那一次……”

江砚黎字字句句都说得很清楚,但语速故意放得很快,赶紧接上话:“就你回国那次,来接冯若希,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的,当时脑子抽得厉害,恰好陆轻找我,我就让她过来了。”

颜姒忽然抬起头来。

视线都害没看到他脸上,他便心虚得厉害。

“我想要看看你是不是会吃醋,是不是还会在意我,还有——”

特别卑微的,想着再次重逢,多少在她面前找回点面子。

毕竟她在国外都订婚了。

天知道她订婚那天,江砚黎喝了多少酒,把自己给灌得快醉死过去,才能强行按捺住自己不杀过去。

他也是要点面子的。

可那点没用的面子,在看见颜姒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还不如就让她嘲笑,也好过故意刺激她,

“江砚黎。”颜姒平声静气的叫他的全名。

三个字而已,却足够让他瞬间心绪错乱。

想装镇定,但一开口,都磕巴了:“在,在呢,姒姒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