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没想到你才是凶手
可就在一瞬间，陆卿尘从瞳孔里闪过的震惊尚未褪去，更深的恐慌已如潮水般漫过眼底。
“去死吧！”
尖锐的女声响彻天际，接着“砰”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将其覆盖。
“你是谁？”
女人跌倒在地，手中锋利的匕首掉落在远处，她抬着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儿。
当月光照在眼前的身影上，女人骇然道：“是你！？”
“没想到你才是凶手。”
秦妙惜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只是眼底写满了不解，这正是去告密的小妇人，也是和石头偷情的小寡妇。
小妇人装傻充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刻陆卿尘已经捡起从她手上脱落的匕首，“这个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小妇人淡定自若的看了他一眼，“是他要欺负我，我自保才出手的。”
“臭娘们，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勾引老子的，再敢污蔑老子，弄死你。”
石头气急败坏的咒骂，如若不是陆卿尘拦着，只怕已经冲到小妇人面前将她弄死。
小妇人眼眶一红，瞬间蓄满泪水，“公主，小侯爷，你看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就一个寡妇，如何敢反抗。”
“你……”
“闭嘴！”秦妙惜冷冽的声线如碎冰般刺入他耳中，那股无形的威慑力直透心神，竟有几分摄人心魄的意味。
她再看向小妇人，“你也不用狡辩，是你杀的铁柱。”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油纸包落在她面前，只需一眼就让人禁言。
“铁柱死前曾中过迷药。”
石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此刻才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说的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小妇人轻轻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凶手不是他？”
这时再隐瞒似乎也没有意义，而她恰恰没准备隐瞒。
“在铜牛体内找到村长独有的布料时。”
“为什么？这不恰恰证明他和铁柱的死有关？”
秦妙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错了，铁柱是被烧死的。高温之下，不会有布料只烧毁一半，明显是事后有人扔进去的。”
小妇人仰头癫笑，“失误了，我不该烧一半留一半。”
秦妙惜不置可否，如若那样她可能会怀疑凶手在搬运尸体时留下，反而不会令自己起疑。
“你为什么要杀铁柱，为什么要嫁祸给村长？”
“杀铁柱？”小妇人嗤笑着，“那是因为他该死，他跟这个狗男人一样强迫我，我杀他有何不可？”
“怎么回事？”
经过小妇人的描述，原来当年她死了丈夫后没多久就被石头盯上了，一次雨夜强占自己，之后还经常来。
自己虽然也反抗过，但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几次奄奄一息差点死去，渐渐的就妥协了。
没想到半年后的某天，石头竟然带着醉酒的铁柱来，还将他们关在一间屋内，后来她才得知石头欠了铁柱不少钱，然后就把她送上铁柱的床去还钱。
铁柱也不是个好东西，自此之后念念不忘，竟然也学着石头的做派逼迫她献身。
后来她终于过够了这种生活，于是在铁柱再次找上门的时候将他杀死，以绝后患。
陆卿尘自言自语道：“难怪他们说铁柱以前很暴躁，后来因为年龄大平和了。”
边说边一脚踹向石头，就他做的事与逼良为娼的土匪有什么不同，难怪始终找不到他挣钱的路子，铁柱还不要求他还钱，原来是当老鸨赚的。
“真不是东西。”
石头被踢中心窝，吃痛的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小妇人欣喜的看着这一幕，对陆卿尘露出善意的笑容，“既然你们已经找到证据，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秦妙惜心底涌起一股怪异，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邃。
“怎么杀的人？又是怎么移尸的？”
小妇人徐徐说道：“我将人骗来铜牛处，将他迷晕后关进铜牛内，从铜牛下点燃，铜牛的温度升高，里面的人也就被热死。”
陆卿尘像是想到什么，好奇的问道：“所以晚上传出的牛叫声就是铁柱的惨叫？”
“是啊！”小妇人嘴角含笑，似是展现一个精美的作品，“铜牛的鼻孔和腹部是通的，声音传出来就是牛叫声。”
石头听得脸色惨白，村里一直传闻牛叫声是牛神的愤怒，没想到竟然是人临死前在里面发出的叫声。
小妇人突然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差一点点就能感受到这场美妙的盛宴，遗憾吗？”
“你滚！你这个杀人魔。”
“那也比丧心病狂的畜生强。”
秦妙惜打断二人，“继续刚刚的话题。”
小妇人收回视线，“等人烧死后，我将尸体藏在木船上，趁着夜里将尸体转移到水潭处。”
秦妙惜想到木船上积攒了厚厚的尸油，看来是因为她多次藏尸导致木板被尸油浸透，因此经久不散。
“村民说村里响过多次牛叫声，你还杀了谁？许孝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你杀了？”
小妇人激动的反驳，“不是，我没有杀许公子！”
她的反应在秦妙惜的预料之中，“除了铁柱我没杀任何人。”
秦妙惜二人不约而同露出狐疑的目光，“许孝孺死时也曾有牛叫声。”
小妇人的脸色一片苍白，怔怔的回道：“许公子是我的恩人，我不会伤害他。”
“我信你。”
秦妙惜信任的看向她，“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谁？是凶手在威胁你？”
小妇人紧握的双手开始打颤，低垂着头避开头顶审视的目光。
【淡定，她不可能知道是村长让我做的，这是我完成心愿唯一的机会，我……】
“村长杀了许孝孺？为什么？而你为什么要听村长的吩咐？”
小妇人立即露出一个见鬼了的神情，这人是人是鬼，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真的这么厉害，当年许公子的案子为什么一年都未破案？
“你不说吗？”秦妙惜真心实意的劝道：“我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说了，还能减轻罪行，如若让我说，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小妇人嘴角不屑的笑笑，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然。
“我知道你想与石头同归于尽，早就断了生的念头，但你不想在活着的时候给许孝孺一个交代？也给束缚着你枷锁一个解开的机会？”
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无形威压，相互博弈着。
忽然，小妇人妩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