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孩子,是小暖暖

他闻言一愣,幽冷目光迎上我的迷茫眼神。

沉默半晌,收手,将掌中一张金光灿灿的灵符拿给我看。

“你师父给的,说是危急关头可用来保命。”

我的视线落在那张熟悉的灵符上……不禁松口气。

的确是师父的符箓,怪不得长烬能把那么多人一掌劈退。

凤微雪也被长烬这一道符给震得松开手上灵力,连连后退数步。

玄门的那些人还要再攻击,我赶紧抬手把长烬护在身后,赶在那些人动手前化出玄门上首令牌,拿出五阳观嫡传弟子的架势冷喝威胁道:

“许广海!你们真的打算要和整个玄门为敌吗!下面的玄门弟子听着,我乃五阳观观主紫阳道长同门亲师妹!

今日尔等皆可做个见证,玄门联谊会出尔反尔,我们是走正规合法流程且满足拍卖品前提条件拍下这件神器的,玄门联谊会如果不想卖掉此物,何须将此物放在拍卖会上,若真心想拍卖,这般强抢行径又是为何!

所有拍卖品都是提前走过法律程序的,许会长,你该不会是故意将这只花瓶放在拍卖会上,试探大家的吧!玄门联谊会如此不重承诺,让广大玄门中人,如何信服!”

我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说完,台下玄门人士有一部分立即搭了腔:

“五阳观观主的师妹,原来就是殷家夫人,难怪……她可是五阳观那位大师祖的关门亲传弟子,她手里的令牌可是玄门协会上首令,见令,可号令天下玄门协会会员,玄门协会里的大佬,个个都是挥挥袖子便可能天地失色的人物!”

“本以为这辈子能有机会参加玄门联谊会组的局,已经算运气爆棚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玄门协会的上首令!玄门联谊会在玄门协会面前算个鸟啊!”

“就是,能入玄门协会,谁还往这不入流的玄门联谊会里挤啊!”

“许会长,你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不是拍卖品吗?凤小道长愿意出钱,也得到了聚灵瓶的认可,你这突然出尔反尔,我们大家看得一头雾水啊!”

“玄门协会的上首令在凤小姐手里,凤小姐这是代表整个玄门,让许会长你给个交代啊!

今日你若是不能给凤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日玄门联谊会还会不会存在,都难说……

今天我们大家是来看新鲜的,我们对贵会来日要举办的法术交流会也颇为期待,许会长你可不能让我们空跑一趟啊!”

“许会长,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给个合理解释啊!我们大家可都陪凤小道长等着呢!

小道长是初出茅庐,可她身后的可是天下玄门之首五阳观,众所周知五阳观的大师祖对这个唯一的徒弟庇护宠爱有加,开罪了大师祖,我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许广海在众人的声讨中,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片刻,精明的重新摆出一副笑脸,拱拱手朝众人忽悠道: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诸位误会了,我们并非是要出尔反尔,方才只是和殷夫人开个玩笑。哎,都怪我这个徒弟啊,她一直想和殷夫人这位姐姐切磋切磋!

这不,方才不懂规矩了,让诸位见笑了,两个丫头打着玩呢,没想到她的这些师叔师伯们当了真,不过……

素来只听闻殷夫人法术高强,真没想到,殷首富竟然也懂玄门之术,刚才那一掌,可真是让鄙人大开眼界啊!”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不但想转移话题还企图拉长烬下水。

我警惕地护着长烬启唇冷冷道:

“我丈夫不懂这些,他方才用的符箓是我给的护身符。许会长的这个玩笑开得可真大,要不是阿烬担心我,出手保住我,刚才,我早就被许会长的师弟们打成肉泥了!”

老狐狸笑着拽上凤微雪,淡定赔罪:“让殷夫人受惊了,是我们的错,小雪,快来给你姐姐赔罪!”

凤微雪不乐意的皱紧细眉,当场不给面子的坚定拒绝:“我不!师父,我没错凭什么要给她道歉!师父,这聚灵瓶本来就该是我的!还有天玺珠的账我还没和她算呢!”

嗯,她终于发现天玺珠被我换成假的了,但此时此刻我只需要做一件事——死不承认!

我装作不明所以:“什么天玺珠?”

凤微雪怒目圆瞪:“你少装模作样!凤栀栀,没有天玺珠殷家的夺魂阵……”

“小雪!”许广海猛地厉声呵斥住凤微雪,凤微雪被吓一激灵,反应过来慌乱捂住嘴……

呵,不打自招了。

不过为了不给五阳观的高大形象抹黑,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我肯定不会承认天玺珠真是我偷的,于是我脸不红耳不赤地咬死不认: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殷家有什么?夺命阵?夺谁的命?!”

我反将一军,凤微雪被恼得面部抽搐:“你!凤栀栀你这个贱人!”

抬手就要一耳刮落我脸上,但被许广海及时抓住了手腕,许广海黑着脸打定主意要让凤微雪背这个锅,恶狠狠的威胁道:

“小雪,快给你姐姐道歉!”

“我不,师父,我又没做错!给她道歉你让我脸往哪搁!”

许广海眼神里凶光毕现,咬牙切齿:“小雪,听师父的话,道歉。”

“师父!”凤微雪泪眼盈盈地朝许广海撒娇:“我不要,再说那花瓶你老本来就说过是给我……”

一句过于真实的话成功撕去了许广海的伪装,激怒了老狐狸,老狐狸紧张的一巴掌朝凤微雪漂亮脸蛋上扇了去,耐心耗尽厉声斥责:“道歉!你还想让我说多少遍!”

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响……惊到了场上所有人,包括凤微雪的父母。

“小雪……”沈碧珠差点冲过来护犊子,但被凤南天及时抓住了胳膊阻拦下来……

凤微雪似不敢相信她最爱的师父会狠心无情扇她脸,捂住迅速肿胀的脸颊,双眼湿润地委屈瞪着许广海,在许广海的眼神施压下,极不服气的僵着脖子扭过头,看着我,怨恨咬牙:“对不起,凤栀栀!”

嘴上说着对不起,可这攀满血丝的眸子、嗜血的眼神却是恨不能立地将我手撕生吞了。

“以后这种玩笑,凤小姐还是少开为妙,免得,又被尊师强压着找我道歉,蛮受委屈的!”

我无视她想将我千刀万剐的凶戾目光,收回上首令,抱着花瓶平静道:

“诸位道友,且帮忙见证,今日这聚灵瓶被我老公殷长烬拍下来了,这宝瓶也是心甘情愿认我为主,我带走它,乃是顺理成章!”

底下有几位玄门术士很配合地附和道:“凤小姐你放心,聚灵瓶认你为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许会长都说这是个误会了,那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

“神器会自己认主,不管有没有这两个亿,都不会改变凤小姐被神器选中的真相。”

“许会长之所以舍得把这种好东西放上拍卖会,想来就是因为,神器不认主,再好的东西,放在许会长那里也只能做个普通摆件,装装水,插插花吧!这下好了,在凤大小姐手里,能够物尽其用!”

“不知道许会长自己有没有料到,今天还真有人能把聚灵瓶带走吧,许会长,你老肉疼吗?”

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逗许广海,许广海内心气的牙痒痒面上还只能装作平和淡泊:

“哈哈,是啊,我也没料到凤小姐就是这个有缘人,突然送出去,这么好的宝贝我着实蛮心疼,但凤小姐终归是不比外人。

诸位别看我这个徒弟平素总和这位姐姐顶嘴闹不愉快,实际上,姐妹俩之间哪有隔夜仇呢,我徒弟还经常和我说,觉得自己对姐姐心中有愧,之前的事,让姐姐受委屈了。

早知凤小姐就是聚灵瓶选中的新主人,我还大费周章把聚灵瓶搬出来拍卖做什么,直接送给凤小姐就是了!”

这话说的……艺术成分太高。

索性,大家都能听出这话只是他随口一讲罢了,当不得真。

可偏偏,现场就有个爱钻牛角尖的麻烦家伙。

专业拆台二十年的殷河书靠着前排桌子,双手插裤兜,冷哼道:“那你现在知道了,现在送给我嫂子也不晚,你也了解,我们家祖传抠门小气。我嫂子应该很乐意偶尔占点小便宜。”

我:……神助攻啊!

许广海呛咳一声,老脸瞬间黑了一半。

旁边的李副会长见状连忙笑着解围:“哈哈,现在……殷二少您知道的,拍卖品提前都是报备过,走过流程的……您现在这样说,不是为难我们吗?”

殷河书翻了个白眼。

我搂着瓶子大度道:

“我家弟弟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两位会长不用当真,更何况我老公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这个瓶子拍卖价格是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区区两个亿,我老公出得起!”

这话说的……我都有负罪感了,两个亿啊,我十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

长烬搂住我的腰,淡定命令旁边的服务人员:“把鉴定证明与相关单据准备好,我马上叫人来与你们对接。”

服务人员恭敬应答:“好的董事长。”

花瓶被女服务人员接过去装入高档精致的礼盒,凤微雪愣愣看着落进我手的神器,不服输地红着眼眶,咬唇强忍不甘。

“走吧,我们回家。”长烬揽着我打算离场。

我点头:“嗯。”

可惜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刚迈出去两步,凤微雪就承受不住打击地拖着哭腔怒吼一声:“凤栀栀,你去死吧!”

等我与长烬反应过来诧异回头时,一把涂了红色诡异汁液的锋利短匕首已迅速朝我刺了过来——

长烬第一时间将我推至背后护住,千钧一发之际,竟是凤南天拨开人群冲了上来,毅然挡在了我和长烬跟前,替我们受了凤微雪那凶狠疯狂的一刀……

削铁如泥的匕首无声没入凤南天腹部,凤南天身子狠狠一震,下一瞬,口吐黑血,喷了凤微雪一脸。

凤微雪的小脸唰的一下惨白如纸,见自己刺中的是凤南天,亦被凤南天这一口黑血给吓丢了魂,手上一抖,立马松开匕首,踉跄后退着惊恐尖叫:“啊——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爸你没事吧,爸,对不起,对不起……”

“南天!”沈碧珠拔腿冲出来,扶住虚弱到摇摇欲坠的凤南天,哭着厉声喊人:“都愣着干什么!打120啊!叫救护车,南天,南天你千万别有事,南天……”

嚎啕间凤南天又一口黑血哕了出来,沈碧珠吓得失去理智,昂头望着凤微雪就凶戾指责:“凤微雪!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你疯了吗!”

凤微雪害怕摇头,呜咽着解释:

“不是,妈……都怪凤栀栀!爸是因为保护凤栀栀才被我误伤的!爸如果不拦着我,死的人就该是凤栀栀……爸,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偏向凤栀栀!你不该保护凤栀栀的——”

最后那句嘶声呐喊,似在冲凤南天宣泄内心强烈的不满。

殷家保镖闻声跑进拍卖场迅速控制住场内所有人,凤微雪见状惊慌失措,扭头就要逃之夭夭。

长烬反手从腰后抽出手枪,眸光冷冽的对准凤微雪,扣动扳机——

“小雪!”周玉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眼尖地先一步扫见长烬的动作,枪声响起的同时,周玉池扑着凤微雪滚摔在地……

“周玉池!”凤微雪被周玉池护在身下,躺在地板上怔愣住。

周玉池捂住肩头的子弹伤,很有分寸地艰难支起身子,从凤微雪身上起来,咬牙忍痛关心凤微雪:“没事吧?”

凤微雪被长烬这一枪给惊掉了魂,呆呆躺着摇头,下一秒,脆弱恐慌的掩面哭起来。

周玉池睿智地把握住英雄救美机会,抬起染血的大手,温柔摸摸凤微雪的脑袋,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凤微雪扯住周玉池的袖子,盖在脸上放声痛哭。

这一招,真是看的我叹为观止……

长烬阴着脸阔步迈过去,手枪紧紧攥在掌中,停在凤微雪与周玉池的跟前,压着怒意,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命令:“不想死,就滚开!”

周玉池闻言反将凤微雪拽进怀里搂住,护得更紧了,哑着嗓子向长烬求情:“殷总,得饶人处且饶人。”

长烬眯了眯危险的凤眸,凝声启唇,语气比寒冬腊月的刀风还要凛冽三分,“一句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殷总……”

“她三番五次对我夫人起杀心,我一再容忍她,这次,是她自寻死路!”

“她好歹是玄门联谊会会长的徒弟,还是凤家独女,殷总,她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人!”

“凤家独女?周玉池,不装了?”长烬眸底赤光愈深,阴脸审问的模样,比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还要可怖……

周玉池看了眼跟过去的我,昧着良心道:

“是,小雪占了本该属于栀栀学妹的一切,但收养小雪的人是凤家家主与夫人,小雪也是刚出生就被抱去了凤家代替栀栀,小雪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小雪也替栀栀在凤家尽了孝……

小雪年纪还小,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殷总你这样赶尽杀绝,只会让别人误以为,是栀栀容不下小雪这个妹妹。

况且小雪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肯定不会丢下她不管,殷总,你想杀小雪,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不过我奉劝殷总一句,就算殷总你是京城首富,我和小雪死在你手里,京城五大家族,你将一次得罪两大家族,即便凤家周家联手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殷首富,与栀栀学妹以后在京城,也要受人指点议论。

殷总你这么爱栀栀学妹,应该不希望栀栀学妹被你连累,沦为他人口中容不下养女妹妹的蛇蝎姐姐吧!更何况……”

周玉池勾唇挑衅一笑:“我赌殷总,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杀了我们俩。”

“那你,可真是赌错了,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殷长烬不敢办的事!”

长烬举起枪口就要斩草除根,我见状赶紧抓住长烬胳膊,阻止他意气用事,昂头对上长烬盈满戾气的深沉赤眸,摇头抚慰他:“别杀人,长烬,不值得。”

长烬捏紧拳头,试图坚持:“夫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我不能留。”

我看了眼躲在周玉池怀里瑟瑟发抖的凤微雪:“给她个教训就算了,更何况,她误伤了自己的父亲,也算是自作自受。这么多人看着呢,别为不值得的人丢了身份。”

捞过长烬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轻声撒娇:“阿烬,天都黑了,我今天出门穿得少,身上有点凉。”

他听我这样说,眸底冰雪逐渐融化,冷硬的目光柔软下来,疼惜低问:“还能撑得住吗?车里有暖气,回家就暖和了。”

我顺势拉着他要走:“那我们回家。”

他沉默两秒:“好。”

但嘴上答得是回事,实际上却是——

长烬临走又报复性的朝周玉池腿上开了枪……

周玉池疼得抱膝惨叫。

我:“……”

这家伙是真的记仇啊!

拍卖场内的男男女女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插曲给吓得缩在墙角毛骨悚然。

保镖们见长烬收了枪,这才放场内人员自由,井然有序地跟上我与长烬。

走出拍卖大厅的大门,迎面竟意外撞上了许久未见、上次差点被长烬就地处决的殷芷。

殷芷现如今下地还不甚方便,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来的,身上的外伤已经大部分痊愈了,只是脸色不抵从前那样面若桃花,如沐春风了。

殷芷消瘦了很多,眼底的戾气也被呆滞取缔,披散着长发,面上简单画了个淡妆,眼神死死盯着拍卖厅里,周玉池抱着凤微雪席地而坐那个方向——

见我和长烬出来,殷芷精神异常的陡然昂头,目光浑浊地问我:

“怎么就成了,她的未婚夫了?我明明是按照她的想法,去做那些事的,为什么我变成了废人,她却心安理得的,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她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

殷芷伸出瘦得像树枝的一双爪子,胡乱往我身上抓,长烬紧张护住我,无情启唇,字字扎心:“因为你蠢!你没脑子!落得一无所有的结果,是你活该!”

殷芷僵住,坐在轮椅上,眼圈越来越红。

长烬搂着我远离她,十来秒后,她突然抬高声哭着问:“大哥,我也是你妹妹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心疼我!”

长烬听见此话,脚步未停。

我突然觉得有点怪……今天殷家这些少爷小姐是集体中邪了吗?

以前不是巴不得长烬早死,恨不能立刻除掉长烬这颗眼中钉么。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大哥喊的这样亲热,尤其是殷河书……竟还救了长烬一命。

下楼,殷河书那纨绔公子已经提前候在长烬的车前等着我们了,看见我们走过去,一点也不见外的拉开副驾驶车门就往里面钻,“磨磨蹭蹭的,我的司机开车去加油了,今天蹭你的车回去!”

长烬开了后排车门,护着我坐进去,自己则从另一边的车门上车,“我们不顺路。”

殷河书系好安全带,“今晚我去你家睡,小锦和凤臣闹着别扭呢,都在一个楼里,我别扭。”

“和我在一个楼里,你就不别扭了?”长烬从储物盒里拿出热牛奶给我暖手。

司机启动车子,驶上平缓大道。

“你那云皎山庄那么大,又不止一栋楼,我过去自己找,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嗯。”长烬平静答应,车子穿过一个红路灯,转去云皎山庄的方向,“茶山,回头你去接手。”

殷河书瞧了眼后视镜里的影子,一副欠揍模样:

“怎么,贿赂?我去你家住一天而已,不代表以后我俩统一阵营,你别忘记了,我们是竞争对手,你要是死在外面,你手里的东西,迟早落在我头上!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那片茶山前两年就打算交给你了,不过你和上面那群人没什么联系,贸然让你接手,你这性格只会手忙脚乱,现在该铺的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你人过去,各项数据交接管理一下就成了。不过你坚持不要的话,我也不强求。”

殷河书眼前一亮,没心没肺地假装勉强:

“要,怎么不要,白送的东西,谁不要谁王八蛋!既然殷首富如此真心实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就当是我给你办事的报酬了!”

“好说。”

瞧不出殷河书这个家伙……还是个兄控!

拍卖会上的拍卖品是晚上被长烬的人亲手送回云皎山庄的,我收到聚灵瓶后,看着瓶身那道眼熟的划痕,瞧的入迷。

他沐浴完穿着睡袍到床上来抱我:“夫人还在看,是嫌这瓶子有瑕疵?”

我摇头:“当然不是……就是觉得这道划痕……好像似曾相识,可能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其他花瓶身上有划痕吧。”

他从我怀里取走聚灵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搂着我躺下入睡:“明天再研究,今天很晚了,该睡觉了。”

我转身往他怀里拱了拱,轻轻问他:“皎皎的事你今天让人办了吗?”

他抚着我的脑袋阖目嗯了声:“已经让人去和孤儿院对接手续了,不过有件事,要提前告诉夫人。”

“什么?”我不禁心一提。

他说:“皎皎在孤儿院被孤立,受了不少委屈,患有自闭症。”

“自闭症……”我哽了哽,无声抓紧长烬身上的睡袍:“可怜的孩子,一定在孤儿院吃了很多苦,不过没关系,你手底有几家医院,到时候陪着皎皎配合治疗就好。”

“栀栀。”他低头,情意绵绵地吻我唇,鼻息交缠间,他的手悄然攀上我的腰肢,扯开我睡裙上的系带,哑声歉意问我:“你怪我么?”

“嗯?”我抬起纤长指尖,捧住他的俊脸,被他身上的炙热体温勾得脸颊发烫,声音沉醉:“怪你什么?”

他没头没尾地小声说:“别怪我……”之后大手扯开我的睡裙,朝我身下探去……

“栀栀,我们再生个孩子。”

“嗯……”

“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扔下我了……”

“我现在也不会,扔下你。”

他修长的手指仿若自由穿梭在黑白琴键间,本事很好地撩人心神大乱……

我哽咽着吻他唇,颤颤问他:“今晚,前奏这么长?”

他按住我紧绷的腰肢,陪我窝在被子里折腾得天翻地覆,“多取悦夫人,免得夫人等会不听话,闹着不要……”

我羞红脸,搂住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下去。

“今晚,我在上面。”

“夫人想换花样?”

“这叫,培养感情……嗯!”

尾音被他吞入喉中,衣摆被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推至腰部,他骤然开始,勾得我心底一阵兵荒马乱……

——

据说凤南天被凤微雪捅了一刀后,情况不是很好,在医院观察室住了三天才脱离生命危险。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周玉池父母见面商榷凤微雪与周玉池的订婚事宜。

虽然我不清楚他那天突然挡上来的本意是什么,但我明白,绝不会是因为他在意我这个女儿,突然父爱泛滥想保护我……

大概是更清楚长烬的手段,明白凤微雪那一刀真捅我身上,凤家会是什么下场。

凤家是重利的商人,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无利不起早。

什么父女亲情,当年凤南天为了得到陈军的帮助,保住凤家,连我难产而亡的亲妈,他的发妻都能抛弃,更何况是我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儿了。

凤微雪好歹是在他面前长大的孩子,无论是从人性还是亲情方面出发,凤南天都理所应当更偏向在意凤微雪……

凤周两家的联姻商议的倒是挺顺利,只是中间出了个小插曲——殷芷去找凤微雪打架了。

大致情况是殷芷怨凤微雪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未婚夫,而凤微雪又觉得自己这不算抢,是殷芷自个儿没用,两人一言不合,就在酒店里打了起来,之后周玉池闻讯赶过去,帮凤微雪说了两句话,殷芷便更加身心受创的哭着被人推回了殷家。

殷芷的事,还是殷河书在云皎山庄闲的没事干当八卦讲给我听的。

至于长烬要出门的事,我也缠着他们问清楚了,长烬不想让我多虑就没详说,还是天性爱和他作对的殷河书在浇花时,给我说透了前因后果:

“殷立疆与殷志国为了钱,丧尽天良,在沧州那边做起了违法生意,他们诱拐了许多无知少女与单纯女大学生,以寒暑假去玉山发展旅游业为幌子,专骗那些身材好,长得不错,且还没有多少心眼的小姑娘。

这部分人头,被定义为中货,中货是专门送进夜场,供那些达官显贵享受的,给钱,有的小姑娘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迷了眼,就渐渐堕落,妥协安于现状了,而有的小姑娘宁死不屈,后来就真被残忍杀害了。

还有上等货,都是一些高学历的美女,她们则被当成拍卖品,私下天价卖给了豪门当生育机器。

更多的,是下等货,那些都是普通女孩,一部分还是从孤儿院买过去的成年女孩,她们被用来,贩卖人体器官。

殷志国私下还贩毒,前几年殷志国找殷长烬要一块澜洲的地皮,原本就是想用来当做基地的,只是殷长烬没给。

殷志国与殷立疆现在的产业,十分之八都不在自己名下,早就转移去了海外。他们还在海外创办了个集团,目标就是干掉殷长烬的创宏。

为了搞垮殷长烬,他们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殷长烬也想借机彻底摧毁他们,前两天公安部的宋部长亲自去找过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商议的,反正殷长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打算自己出面去镇场子。”

那样,会不会很危险。

我不放心的给长烬卜了一卦,幸好,是上上签。

晚上,我哄奶奶吃完药后才出门去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等长烬。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九点了……长烬怎么还没回来。

又站在风口等了将近十分钟,突然外面狂风大作,一阵飓风吹开院子的小门,我赶紧别过头,揉了揉被眯的眼睛,再抬起视线,却看见长烬披着月色,怀里抱着一名满脸是血的小丫头,火急火燎的回来……

那孩子,是皎皎?

我着急迎上去:“她怎么了?”

长烬的身上被孩子蹭出了两片深色血迹,“出了点意外,还好,问题不大。”

瘦巴巴的小女孩躺在长烬怀里晕晕乎乎睁眼,看见我,突然委屈瘪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抓我,拖着哭腔奶声奶气:“妈妈……我好想你……”

我僵在了冷风中,手不受控的,抓住她的小手……

眼前蓦然闪现出一幕陌生的画面——

漆黑的夜,昏暗的烛光,房子外狂风呼啸,折断的树枝啪一声掉落在地……

我抱着还没满月的奶娃娃,小心翼翼给她喂水……

好多身上披着黑斗篷的陌生人突然闯进门,从我怀里抢走了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滚吧你!”

“暖暖——”

我跌倒在地,哭着求那些人别带走我的孩子……可那些人,却一脚踩在了我的背上……

“怪只怪你生了个异类!这孩子天生灵骨,留在你身边,暴殄天物!”

“若能炼成仙丹,食之,此生怕是就圆满了!”

“暖暖……谢星珩,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手一缩,惶恐的放开那孩子小手……

是幻觉吗?

我晃了晃脑袋,踉跄后退半步。

奶奶听到动静也出门来查看,不高兴地念叨着:“深更半夜的,现在才回来,谁家好男人晚上快十点才回家……怎么还抱着一个孩子!谁的孩子?!”

“奶奶……”

我正要帮长烬解释,奶奶倔脾气的偏要亲自来看,但,却在看见孩子的第一眼,面上失去了所有血色,

“孩子……小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