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荒唐
叶凝用手捂住嘴巴,才忍住,没有在如此惊讶之下发出惊呼声。
她双目圆睁,漆黑的瞳仁,跟着那双黑色皮鞋的移动,而缓缓向右方移去。
从这个侧面四十五度的方向看去。
这个角度恰好能够看见与廖厅长站在一起的那双黑色军靴。
这样的军靴她曾经在m脚上穿过。
采用特殊材质。
一般都是在野地作战,尤其是穿越缅北那样的密林穿的。
普通鞋子根本应付不了那样的环境。
a市属于平原地带,平时在城里根本穿不上这样的靴子。
叶凝猜测,现在和廖厅长说话的人,大概率是缅北过来的。
她是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由得她不多想。
她咬着唇瓣儿,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默默地点下了录音设备。
沙发上的二人坐好之后。
那双穿着厚重军靴的脚,翘起了二郎腿,有节奏的晃动着。
死寂的会议厅内回荡着男人的说话声:“那个女人给你打过电话?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男人声音属于阴柔型,和郑公子的声音有些相似。
但是,郑公子从来都不会穿这样的军靴。
而且这个语气也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
叶凝最先排除的两个人就是m和郑公子。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这次缅北来的老大不少。
没有看到脸之前,她还不能轻易定下结论。
而且她现在更关心的人是另外一个。
廖厅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拧紧眉头,脸上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透过那为数不多的光亮,想要看见那个男人的脸。
等待对方回答的功夫,叶凝的呼吸都不知不觉的变得急促起来。
咬住嘴唇,口中尽是满满的血腥味儿。
她终于等来了廖厅长的回答。
一声极轻的冷哼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听的如此清晰。
叶凝的神情瞬间怔住。
在她看来,当初那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男人不应该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左侧胸膛内的器官正丝丝拉拉的疼着。
好似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一般。
抑制住她的呼吸。
握紧手机的手正不断收紧,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这一切。
可接下来,廖厅长所说的话,就击碎了她的隐忍。
“这个问题你还敢来问我?叶凝为什么会从缅北回来?就她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她活着回来,那我……”
廖厅长情绪激动。
躲在沙发下面的叶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愤怒。
而这一切愤怒的根源是因为……
因为她活着从缅北回来了?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叶凝双眼好似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干净的眼白处顿时染上了一层殷红的血丝。
她战栗着身体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肯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除了用手机录下她们的说话声。
还在通讯录里翻找赵菲的联系方式。
如果廖厅长之前和她说的全部都是假话。
她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就意味着,她从开始就中了他的圈套。
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她,就连去送信的赵菲,也会变得非常危险。
她不能让赵菲踏入险境。
哪怕手机被m监视,那也总比落在这些人的手里要好。
叶凝怕赵菲直接将电话打过来,会打断这边的录音。
所以她在发短信的时候,就直接将话说清楚。
让她不要打电话过来。
她们目前就只能用文字来交流。
事情和叶凝预料的一样。
只能用文字交流的情况下,赵菲打了一大串的文字过来:“为什么要终止报信?还不能打电话交流?你折了?被人发现了吗?”
叶凝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了。
快速敲击着屏幕:“按照我说的去办,现在情况很复杂,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
她发过那条消息之后,对方停顿了两秒。
叶凝也正好可以静下心听他们说的什么了。
刚刚那个穿着军靴的男人站起身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叶凝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大概有一米八多的身高,比谢白稍稍矮一些。
穿着黑色衬衫
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衫,甚至能够看清楚他的背部肌肉纹理。
再配上那双军靴,叶凝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从缅北过来的。
不过这次,乘坐m死人飞机过来的这些人里面,好像是没有他的?
那些人里面让她记忆最深的寒锋。
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
除此之外的那些老大全都是身材偏胖,顶着一个将军肚。
不是乘坐m飞机来的?
莫非他是孤影?
叶凝在心里偷偷猜测着他的身份。
男人背对着叶凝站着。
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
偏阴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分戏谑:“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叶凝?大厅长,你是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手段。”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m相信她就是其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现在别说是别人要动她一手指头,她在梦园闹的天翻地覆,m都无可奈何。”
廖厅长闻言,用力的一掌拍在沙发上。
口中不断的重复道:“荒唐!真是荒唐!”
“荒唐的还在后面,他不肯动那个女人一根头发,也不许旁人动,那个女人却偏偏长个正义到不行的脑袋,早晚有一天,这个缅北王要死在她的手里。”
“到那时候,才是真的荒唐!”
男人说完低声笑了几声。
对此,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态度。
这一点,也让叶凝觉得反常。
虽然自从m承认她是秦楚馨之后,缅北那些毒枭全都对她喊打喊杀。
可那些人全都是站在他们的利益角度,害怕她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换言之,就是利益绑在一起,一条船上的人。
可这个男人,他这幅幸灾乐祸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看不懂。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叶凝猜测到,这个人,应该和m非常熟悉。
他们的关系不只是单纯的好与不好。
十分复杂。
叶凝在脑子里回想m身边的人。
一面偷听他们说话。
廖承景的态度还是与之前无异。
愤怒。
“那是之后的事了!我不管他孟宴后面会是什么下场,我只知道,咱们的这盘大棋,不能因为孟宴的心慈手软,还有那个女人给搅乱。”
“所以,你想?”男人挑眉问道。
廖承景声音低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没有半分留情:“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