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名士云里烟村

第七十一章 止血救人

宋湉拍拍李沐阳肩膀道:“感谢了!在家学习也是一样的。”

  李沐阳家里也是刚解决温饱问题,自然不能给他添担子,于是又安慰李沐阳一番,说沈家早已安排去龙山学堂去学习,不会耽搁学业的。  看见宋湉说得那么认真李沐阳听到这里也不好说啥。他想了想:“我有空将先生的教学内容抄一份给你岂不两全其美?”  宋湉不想打击李沐阳的积极性,笑道:“你觉得有趣的就抄一些来吧!”  两人说着说着就往石头亭子走去。途径张谦家,见张谦门口围着一群人,有卖草药的,也有就诊看病的,但张谦不看病,在卖草药。只见两个人搀扶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那妇人手握住脸部及额部,脸上尽是血迹,指缝间还渗着血水。  “张郎中,张郎中,快救命啦!”  张谦将一包药材包好递给柜台便一个老者,走出来看看,对来者说道:“兄弟,你们还是去济世堂吧。我这里不过卖一些药材。老夫久不诊病了。”  那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张郎中,你这不是诊病,是救命。没有哪条王法说不准救命吧?我求求你喽。”  张谦听他说得乖巧,又查看伤着伤势较重,于是叫他将伤者扶进后院去。  后院一个小场地,可以容下几张桌子,那人将妇人扶进去,血从脸妇人扶着脸上的手指缝隙冒出来。  “压紧!”那人还是有些楞,宋湉冲上去抓住妇人的拇指压住伤口下端皮肤。“就压着这里,用点力!”那妇人照做果然见伤口出血少了些。  张谦忙着找药,他先在灶房找来锅底灰,还有一些蛛丝之类的白色丝状物外加一些草药烧成的灰捣鼓,添加一些猪油捣鼓成膏药,糊弄在伤口上。让妇人逐渐松开手,渗血处果然有所减少,似乎逐渐停了下来,男子也松了一口气,将妇人扶着坐起来,准备掏银子结账。坐在一旁的妇人脸上开始又流血水了。  那人也傻了眼,心想你堂堂张郎中怎的也回天乏术吗?  “张郎中,你看好像不太管用!”  张谦也开始额头冒汗,他还没见过如此棘手的伤口,想着另外在捣鼓一些药膏过来。此时宋湉一边洗了手,见妇人脸上又开始冒血,知道一定是损伤动脉血管了,于是走到张谦身边。  “张叔,我来试试吧!”  张谦忙碌着根本没注意宋湉,回头看见宋湉在身后,他是不太相信宋湉,毕竟年轻,怎见知道这种伤如何处理,莫说他尽力了,就是方圆数十里只怕也无人能接这个差事。因为这妇人血脉断了,处理起来十分棘手。但张谦没有对宋湉做出回应,用毛巾擦了擦手对那男子说道:“广汉兄台不是我不肯给你媳妇治伤,而是技术短浅不堪大任,还请别的地方看看!”  广汉听了,指着宋湉道:“刚才你的徒儿说可以救治,我就求你了,银子你说多少,我一分不少!”  张谦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宋湉。  “张叔这人凝血功能差一些,只怕要结扎血管方可止血!”要说宋湉认识一些草药张谦还可以相信,要说他能解决这个妇人伤口出血问题,就是打死他也不信,但那位黄广汉相信,一则他相信张谦和他的徒儿有这本事,二则他不愿意去找庄贵,那家伙要的黑心银子多。  那位黄广汉听了宋湉说能够止血,噗通一声在张谦面前跪下了,哀求张谦给他媳妇再想想办法疗伤。  张谦望了望宋湉,问道:“湉儿,你能有办法?”  “张叔,这个不难,仅需两指宽长三四尺布条便可。”  张郎中便明白宋湉用这布条包扎的,古书也有记载包扎止血,一则在头面部实施起来有难度,因此他没有这个经验,而且可有些书籍还禁止在血脉经行穴位处压迫包扎,说是血脉不通则痛,再说这是头面部,血脉汇集之所。弄不好还有性命之虞。  那人道:“你们大胆施救吧,是生死是也是她的命了!”  张郎中见如此便命来旺拿来一块白布有两三指宽,长也有三尺长,交给宋湉,自己在一旁扶着伤者头部,宋湉检查伤口,伤口位于眼睑至额顶,长约三寸,一松手鲜血便咕咕地流下,他一手压住颞浅动脉,一手便开始包扎。外科包扎也是非常讲究的,要做到不紧不松,既有止血功能,又不至于让患者过分头痛,还要不至于很快脱落。因此在头部需要螺旋状包扎,于伤处前将布块反折,布带要经过后脑勺隆凸处才不至于滑脱,打结时避开知名血管。  看着宋湉熟练的包扎,张谦好像有些不认识宋湉一般,一脸惊讶。而且止血效果果然不错。包扎完毕,出血被止住了。  张谦微笑点点头,表示赞许。那人也是千恩万谢,说张谦收了个好徒儿。  “公子,公子!”  来旺在门口忙完过来看抢救,见张迎迎对宋湉挤眉弄眼道:“公子还在忙着呢,你来捣什么乱!”  张谦收拾着东西,望着自己女儿迎迎向宋湉招手,迎迎还调皮地向宋湉吐着舌头。张谦见了知道女儿找对宋有事,说道:“你们去吧!我这里也差不多了!”  说罢张谦将来旺叫住指着地上的锅底灰、草药,还有他调剂药的一些盘子、竹签,水壶等东西道:“收拾收拾一下!”  迎迎对来旺‘哼’地一声,转身就返房里去。来旺心里比吃了一罐子醋还酸。十分不情愿地拿起扫帚打扫庭院。  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刚写好的笺,笺上的字迹很是娟秀。  “公子,这词我是从甘雯雯哪里抄下来的。你看看有没有抄错的?”  说罢眨巴着眼睛。  宋湉拿起笺,只见上面写着: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是那首浪淘沙,李煜的浪淘沙,被宋湉借来了。  “不错!”  “那怎么唱的?公子,你看我这般唱对不对?”迎迎说罢就低声的唱着,女孩子声音清脆,不像宋湉自己的声音带有沧桑感,譬如那首号子歌曲,还得有粗狂的嗓音才好听。若是唱成婉转清越倒是失去的词的意境。  这首词本是思念故土,怀念过去美好帝皇生活,如今却为别国阶下囚,有几分哀怨、几分失落。倒是适合那些哀怨的青楼女子唱,张迎迎清唱婉转柔和,歌声少了哀怨,多了一些温柔,倒也耐听。宋湉就在一旁敲着桌子打拍子。  书房里传出来的歌声,扰乱了来旺的心性,草草地收拾东西,见张谦没顾上他,丢了手中的东西,也进了书房。  “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迎迎停下歌唱,问道:“我们两干啥好事?不过是学习歌曲而已,碍着你了吗?”  来旺道:“我是说宋湉做事有头没尾的,刚才抢救病人地上丢一地的东西,也不收拾一下,害得我忙个不停。”  迎迎倒是不置理会这些,仰起头略带怒气地问道:“你上次说公子作的那个号子有抄袭之嫌,你说说看有何抄袭之嫌?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就休想离开这里!”  来旺笑道:“我是坊间听一群文士在议论说可能有抄袭之嫌。”  “那是抄袭谁的?”  “抄袭谁的?我也不知道啊。我这诗词读得少,又不接洽那些文人雅士的,自然不知是谁的。说罢他又看看宋湉。  宋湉道:“诗词相近的倒是有,也有人引进别人诗词一个词组,甚至一句话,但接下来的写的就完全不同了,完全一样的诗词那肯定是抄袭,另外有些诗词它的风格,甚至韵脚都一样,但内容不一样,也不能说抄袭。”  迎迎笑道:“听见没有,你若是说公子词作跟别人完全一样,我就不信。大江向东流呀,天上星辰水底游…,这种词新奇得很,一般文人士子断不可做出来的。”  来旺笑道:“小姐所言极是。小姐说的都对,我就是一个应声虫,人家说啥我就传啥!”  迎迎骂道:“你放屁!”骂完了自己脸也红了,这么粗俗的话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十三四岁的大家闺秀呢。  骂完了又叫来旺回来道:“你把那首号子唱一遍。”  迎迎叫他唱歌他便高兴坏了,来旺清了清嗓子,扯长脖子像鸭公一般的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真的难听。  迎迎握住耳朵,来旺却得意着呢,继续杀猪般叫喊。  迎迎道:“罢了!罢了!宋公子,你看你的词儿被他唱成这般。多丢脸的。我想听听公子正宗的唱法。”说罢眼睛盯着宋湉。  “唱嘛!”  “唱歌需要情绪的,要一种气氛!”歌唱历来就是人类高级娱乐活动,也是人的情感表现,现代人会几句流行歌曲古代人也会,男男女女工作娱乐的时候多般会几句,有些人一边干活一边哼哼曲儿,一则可以释放自己情绪,二则可以放松心情。  “你就试试嘛!你不会就只是唱给沈思妤、沈思姌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