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整个行业的改革
王领导也是神色复杂，他当然知道，秦富这番话带来的震动会有多大。
“让企业贷款搞研发，这会不会……”
“会不会太残酷？温室里的花朵，永远适应不了市场竞争！”秦富说道：“一些不思进取的企业，只会拖垮整个行业！王领导，您这番话，是没有理解改革的意义吗？”
王领导身体一颤：“当然不是，我是非常拥护改革的。”
“那我们航空工业系统，要不要做个改革的急先锋？给其他行业做个表率？”
啥意思？王领导的心中，不祥的感觉是越来越浓烈。不过……表面上，他还得点头。
“好啊，哈桑殿下，咱们东方的工业，就是靠着你，所以才发展起来的，咱们当然得听你的。”
“可别，我也只是建议而已。”秦富知道这家伙想要甩锅，当然不能给他机会：“我是沙某人的工业大臣，又不是咱们东方的，我只管建议，最终决定权，还在各位手里。你们……要听吗？这件事啊，是挺得罪人的，毕竟搞改革，就会受到传统势力的反扑，商鞅，王安石这些，还都受了牵连。”
“哈桑殿下，请讲！”王领导挺起胸膛来：“咱老王，不怕报复，为了国家的航空工业的发展，豁出去了！”
这是被逼的啊！没办法，只能如此表态了。
“嗯，这个竞标，不仅仅要在发动机的配件上，也要在整机上，正好有十号工程项目，干脆就从这个项目开始，彻底打破过去的模式，所有零件，全部采用招标的方式！”
宋老投来感激的目光，哈桑殿下，真是太懂东方了！
虽然航电、发动机这些都有固定的供货商，但是一架战机上有那么多零件，总有大大小小各种供应单位的，这些单位……那就是爷！一幅高高在上的态度，要零件？先给研发经费，沙某人那么有钱，多给咱们一些，不够了继续要！
这些人，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自己的荣誉，如果不是因为垄断经营，没法去其他部门协调……宋老压根就不想要这些零件！
但是，他要是打破了这个惯例，那就会意味着得罪很多人，超七项目，他们611只负责研发，不负责生产，132厂还是主导项目的，所以，他就没有过多的纠结。
歼十不一样，这是国内第一次研制三代中型机，指标高，研发难度大，继续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宋老已经做了决定，要改革，要提出来改革，不管有多少人反对，也得把航空系统给整理一遍！
现在，不用他得罪人了，让王领导去得罪人吧！哈桑殿下……那可是土财主，没有人敢骂的。
哈桑殿下，真是太给力了！
他不知道，秦富知道他！
歼十，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工程，最开始和歼十三竞标，虽然赢了竞标，但是，却发展缓慢，为啥？航空系统的资金，大头都被北方所要过去搞歼八了。
没错，就是歼八！
内部细节可能不知道，但是，要花费55亿，从西方买航电来改进，那可是众所周知的，最后还被骗了，飞机被吃透，设备没拿到，彻底的鸡飞蛋打。
而同期，歼十才拿到多少资金？几百万！
歼十只能停留在绘图板上，等待机会，等到和平典范工程失败，国家该重视歼十的时候，空军又从北极熊手里买苏-27了！当时一些空军领导，都认为够放弃歼十，把省下来的钱多买几架苏-27，还好，林老一直坚定地支持歼十！
考虑到发动机不靠谱，林老还建议歼十用苏-27的发动机，只是这样一拖延，直至98年，歼十才飞上天空！
而当年，刚刚立项的时候，宋老就提出来了总师负责制，简单来说，研发经费，都在611手里，下面的机构想要 ，就把研发成果拿出来！
当时得罪了很多人，甚至有人走到宋老跟前，当场撕破脸：“你老宋还能活多少年？”
这是在咒骂，你继续这样搞，怕是都活不到飞机首飞！而当时，宋老态度坚定：我死了，其他人继续搞，总之，一定会把歼十放飞，这条路，咱们走定了！
带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冒着得罪无数人的风险，宋老终于把歼十亲手放飞，等到歼十定型，又搞了歼二十，从追赶到超越，一步一个脚印……
再看看北方所，连个苏-27都吃不透，还需要空军再花巨资买苏-35！
现在，歼十项目已经开始了，不仅仅是东方最先进的战机，同时也会成为沙某人的中流砥柱，秦富得给宋老铺好路，让宋老可以尽快走完这条研发的道路，五年内，把歼十搞出来，等到十年后，歼二十怕是都要出来了！
只有611努力还不够，需要整个航空工业的变革！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必须要来一场改革，躺平的，死路一条，都得努力奋斗！
王领导的脸上，神色变换了好几次。
这绝对是一场大地震啊！
刚刚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现在，都应验了，关键是，他还不能反对，刚刚说了那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老莫，老林都听着呢！
“好，咱们航空工业系统，就做一次改革的急先锋，咱们全面支持你的这个提议，那些躺平的，是没有未来的！”王领导说道：“具体措施，611汇报上来，咱们系统批准了！”
在场，北方所的众人，神色复杂，这个哈桑殿下，真是……太可怕了啊！
这竞标的范围会越来越广，不思进取的就会消失，那么，北方所呢？
“饿了，是不是该吃饭去了？”
“好，好，好。”
林老站起来：“今天是真痛快，我已经预感到，经过了这次改革之后，咱们的航空工业系统肯定会迎来一次腾飞，哈桑，你给咱们立了大功，等下，咱们要好好地喝几杯！”
一旁，莫领导皱了皱眉头，老林，你乱说什么呢，哈桑殿下能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