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我牵制他,你先下山
王皓阳的右手还在发麻,掌心的血渍已经把绳索浸得发黏。
他咬着牙将身体往岩壁外荡出半尺,左手虎口顶住枪柄猛地拔枪,枪管在阳光下划出道冷光。
复制人似乎早有预判,突然横向漂移,可王皓阳根本没瞄准他的身体。
子弹“砰”地射在复制人的身边,虽然打偏了,飞溅的火花却让复制人下意识抬枪格挡。
就是这半秒的间隙,王皓阳拽着绳索猛地向右侧荡去,身体在空中划出道陡峭的弧线,靴底擦过崖壁的碎石,带起一串簌簌的响动。
“砰!砰!”
他借着荡到最高点的惯性连开两枪,子弹都打在复制人脚边。
复制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彻底吸引过来,步枪调转方向,子弹擦着王皓阳的耳畔飞过,将他身后的岩壁灼出片焦黑。
王皓阳却像找到了诀窍,借着绳索的弹性左右摇摆,每次荡动都故意将身体暴露在复制人的视野里,再在射击瞬间猛地蜷缩成一团,让子弹打在空处。
他的动作带着种亡命的狡黠。
当复制人调整高度试图锁定他时,他突然松开右手,仅用左手攥着绳索,整个人像钟摆般急速下坠,同时倒转枪口,子弹贴着崖壁向上飞,精准地打中了复制人挂在胸前的备用弹匣。
虽然没造成实质伤害,金属碰撞的脆响却让复制人下意识低头,王皓阳趁机拽紧绳索猛地向上荡起,靴尖在岩壁上狠狠一蹬,身体像只弹起的豹子,在空中换了个角度再次开枪。
“铛!铛!”子弹接连打在复制人的步枪护木上,震得对方手臂微微发麻。
王皓阳的射击毫无章法,却像群烦人的马蜂,让复制人根本无法锁定目标。他能感觉到绳索的震颤,魏梓濠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此时的魏梓濠正贴着崖壁,像只壁虎般向下蠕动。
他早就解下了背包,作战服的袖子被扯到肘部,露出虬结的肌肉线条。
左手五指深深抠进一道岩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右手则在下方摸索着下一个支点,指尖触到块松动的岩石时,立刻换了个方向,指甲在粗糙的岩壁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动作极轻,几乎不发出多余的声音。每次移动都先用指尖试探岩石的硬度,确认稳固后才缓缓将重心下移。
左脚踩在一个碗口大的凹坑里,膝盖微屈缓冲身体的重量,右腿则像钟摆般探向下方,寻找着下一处落脚点。
刚才被复制人划伤的小腿还在渗血,血珠滴在岩壁上,很快被风吹干,留下淡淡的暗红痕迹。
上方传来王皓阳的枪声和复制人脉冲步枪的轰鸣,魏梓濠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岩壁上,那道斜斜向下的裂缝是最佳路径,虽然狭窄,却嵌着不少凸起的岩块。
他侧过身体,将肩膀卡进裂缝,像只螃蟹般横向挪动,后背与岩壁摩擦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突然,上方传来“嗤”的一声,一道能量束打在他头顶半米处的岩石上,碎石像雨点般砸下来。
魏梓濠猛地缩起脖子,碎石擦着他的耳廓飞过,留下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这是复制人被王皓阳骚扰得不耐烦了,开始盲目扫射。
“再折腾的狠一点!”他闷声对着下方喊了句,声音被风吹得散碎,却精准地传进王皓阳耳朵里。
王皓阳立刻心领神会。他故意将身体荡得更高,几乎与复制人平齐,同时将手枪换到右手,左手掏出最后一枚烟雾弹,咬开保险栓就朝复制人扔了过去。
烟雾弹在悬浮板前方炸开,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复制人下意识抬臂遮挡,王皓阳趁机连开三枪,子弹穿透烟雾,精准地打在地面上。
“滋啦——”
复制人终于慌了神,步枪的火力顿时中断。
魏梓濠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突然加快了速度。
他手脚并用,左手抠住岩缝,右手抓住块向外凸起的岩石,身体猛地向下一坠,借着重力滑出近两米,双脚稳稳踩在一道横向的石棱上。
他甚至没空揉一下被磨破的掌心,立刻俯身寻找下一个支点,手指触到块湿滑的苔藓时,毫不犹豫地换了个方向,指甲深深嵌进岩石的缝隙里。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像道黑色的闪电在岩壁上流动。
有时是用脚尖勾住石缝悬空转身,有时是借助手臂的力量横向飞跃,抓住对面的岩块。
作战服被岩石划破了好几处,伤口渗出血迹,却丝毫没影响他的速度。
下方的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谷底传来的水声,他知道自己离安全区域越来越近了。
上方的枪声还在继续。王皓阳显然还在和复制人周旋,绳索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能听见他因为用力而发出的闷哼。
魏梓濠咬了咬牙,猛地松开右手,身体像钟摆般向外荡出,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稳稳抓住了下方三米处的一棵斜生的小树。
树干被他拽得剧烈摇晃,他却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向下翻滚,双脚重重踩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
他终于可以暂时喘息了。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回头望去,王皓阳还在绳索上荡来荡去,像个不知疲倦的秋千,手枪的火光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魏梓濠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刚从陡峭岩壁完成徒手攀岩,双脚刚触到山脚地面,浑身肌肉还因极限攀爬而颤抖,呼吸像破旧风箱般急促。
他下意识回头,瞬间,血液仿佛凝固。
黄予星的复制体与郭靖恺的复制体,如幽灵般伫立在身后不远处,冰冷的眼神锁定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魏梓濠大脑瞬间空白,可身体本能地进入戒备。
还没等他喘口气,黄予星复制体率先发难,如猎豹扑食,右腿蹬地瞬间弹起,拳头裹挟着风声直轰魏梓濠面门。
魏梓濠条件反射侧头,拳风擦着脸颊划过,带起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