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章 被黑道大佬包养了(13)

    “不要。”

    “为什么?”

    “我们只是金钱交易,”流安漂亮的眸子斜着他,“周老板,你越界了。”

    周瑾辰无奈笑了一声,“多少人想要这个名分,你还不要。”

    流安手勾着他的腰,笑嘻嘻扑进他怀里。

    “别人奢求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周瑾辰深邃的眉眼凝视着她,“你要什么,我都给的起。”

    “可我什么都不想要,”流安吧唧一口亲他下巴上,“你多哄哄我,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给你一个家呢?”

    周瑾辰垂眸闷笑,“那我等流小姐给我一个家。”

    ……

    .

    王依秋快疯了。

    她这段时间不断的听说关于周瑾辰的事,他有点风吹草动就有无数人讨论。

    她听说周城下台了,听说周瑾辰出了事,听说他出院那天,还花费几千万放一晚上的烟花哄流安开心。

    那晚她在包房里陪客人,听到很多人的惊呼声,客人说出去看看。

    她跟着出去,一抬头,就看到漫天的烟花雨。

    她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烟花雨落下,还有几簇烟花绽放形成一行字:流小姐,新年快乐。

    王依秋大叫一声捂着耳朵跑掉了。

    客人都懵了,红迎气的大骂。

    王依秋躲在卫生间里,捂着嘴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流安轻易就能得到自己妄想的一切?

    为什么上辈子她死不瞑目,流安却能得到周瑾辰的宠爱?

    不公平!

    一点都不公平!

    上天待她太过狠毒,给了她活命的机会,却又让她活的痛苦。

    王依秋崩溃大哭。

    她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着,看自己曾经得不到的东西,却是别人唾手可得的。

    而她,就像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一辈子都爬不上去,只能做小姐,苟延残喘此生。

    ……

    .

    这个新年过去,冰雪消融。

    一切都迎来了新的生机。

    周瑾辰也不怎么忙了,流安问,他说打算陪她一起,站在阳光下。

    流安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周瑾辰在一旁给她剥坚果。

    “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流安吃着他剥好的坚果,好奇问道。

    周瑾辰手一顿,他抬起眼,阳光刺的眼睛半眯。

    “不太好。”

    流安停下摇椅,把头上的帽子戴他头顶上。

    黑色的帽子戴在周瑾辰头上,颇有一种范儿,帽檐再低些,就像出门当卧底的感觉。

    光被挡住,周瑾辰眼睛好受些,他笑着看向流安:“帽子给我,你不热?”

    流安笑眯眯的从右边又拿出一顶白色帽子,“我还有呢。”

    周瑾辰唇角上扬,“小机灵。”

    “跟我讲讲嘛,”流安晃着他胳膊,“我想听。”

    周瑾辰把剥好的坚果喂她嘴里,抽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指。

    “小时候……”周瑾辰有些恍惚,“我已经很多年没想过了。”

    流安从摇椅上下来,坐他大腿上,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

    周瑾辰搂住她,缓慢地说:“小时候,我最崇拜我父亲,周城。他身居高位,为人有度。我知道很多人在他那个位置,或者不如他的位置,都开始在外面玩的花。”

    “我小时候的朋友,他们的父亲,都在外面有很多家。”

    “我以为周城不一样,他在我面前,都是君子的作风。他曾跟我说,家,是跟最爱的女人在一起,才组成的家。”

    “我妈活着的时候,她很不快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爸那么在乎家,那么在乎名声,我妈为什么还不高兴?”

    “我问她,我说,你不喜欢这个家吗?她说,不喜欢。”

    “她当时满面愁容,问我怎么看父亲。我说,我很崇拜他,他是我的英雄。”

    或许很多人幼时都会有这种想法,都说父爱如山,望着父亲宽阔的肩膀,还有他装出来的伪善,周瑾辰小时候分辨不出来,他以为周城是真的如演的那般。

    “她当时眼里的光熄灭了。”

    周瑾辰有些后悔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造成了后面她的死亡。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会带她离开这个家。”

    那时他也不过几岁,再聪明又如何能看透装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他看透周城那年,是十岁。

    因为他母亲死了。

    “她死的时候,身上有很多伤。那些伤,是周城用工具造成的。”

    “那时我才知道,周城有施虐的倾向。而他在外的正面形象,也都是演出来的,他最是伪善。”

    “我妈的死,也没掀起什么大波浪。周城对外说早就离了婚,是为了孩子才没说。这件事被他用权力压了下来,所有人还得感慨一句,周城太顾家了。”

    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对人命也很淡薄。

    他们只在乎会不会影响他们,有时还会怨死的人死的不是时候。

    周城那时在外一副悲痛的模样,回到家就带着妙龄少女回来。

    “我那时候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要让所有人看到他虚伪的假象,要让他最在乎的名声、地位通通毁在他自己手里。”

    所以他筹谋多年,跟周城机关算尽。

    周城活了那么多年,城府也深的可怕,自从周瑾辰第一次算计他,他就心里门清。

    周城也反过来算计利用周瑾辰,甚至最后一步,周城还想着抢了周瑾辰的女人,再把周瑾辰做的不见光的事拔出来。

    他还想踩着自己儿子的人头,再往上爬几层。

    ……

    也幸好,周瑾辰最后的赌,他赌赢了。

    但凡差一步,他就万劫不复。

    流安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酸疼酸疼的。

    她的唇印在他喉结上,周瑾辰喉结滚了滚。

    “你这么多年,一定很不容易吧?”

    周瑾辰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容易吗?

    他有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

    他那时连觉都不敢睡,多的是人想杀了他,踩着他的尸体往上走。

    ……

    “都过去了。”

    周瑾辰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我还活着,你还在。”

    已经很好了。

    他没死在报仇的路上,她也还在他身边。

    “这已经是我不敢想的日子了,”周瑾辰声音发颤,“我从来没这么安稳过。”

    流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着好话哄着他。

    ……

    他们共同度过了春夏秋,直到冬季来临,周瑾辰才恍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在一起一整个年头了。

    在这些日子里,他总是求着流安给他一个家,流安笑而不语。

    也不应,也不拒绝。

    又过了几天,天上开始飘雪。

    周瑾辰回头说:“我们出去走走——”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流安穿上紫色旗袍,是他们初相识那件。

    她准备往外走。

    周瑾辰视线落在桌上的那张卡,心里一慌。

    他上前攥住她手腕,压制住不好的预感,问:“你要去哪儿?”

    流安回眸看他,弯着眉眼。

    “一年之期已到,周老板,我要走了。”

    “走?”周瑾辰慌乱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

    “不是,”流安拂开他的手,“我们的金钱交易到此结束,周老板,后面的日子——”

    “不!不许走!”周瑾辰不敢想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周老板,我也不是好人。你当初说让我跟你一年,现在一年到了。”流安微笑着看他,“你说看我本事,看我怎么迷住你……”

    周瑾辰心口生疼。

    “我不想迷住任何人,”她说,“我这个人,没什么上进心,也不想有多大能耐。我只想,我站在那儿,就会有人来爱我。”

    “不,不是的!”周瑾辰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卑微的去攥她的手腕,她却往后一躲。

    “不是的——”周瑾辰胸口剧烈起伏着说,“我比你还要认识你早一点,当时你站在那儿,我就喜欢你了!”

    流安转过身,擦了擦眼角,“不用多说了,周老板,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吧。”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会疯的!”周瑾辰在后面喊,流安微微侧头,一言不发。

    “可是你当初说——”流安欲言又止。

    流安余光看到他从大腿处拔出枪,瞳孔一颤。

    周瑾辰手中的枪抵住自己的下颌,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眶通红。

    流安一怔,她刚动一下,就听到上膛的声音,他手指扣着扳机。

    “你敢往外走一步,”他红着眼说,“我就崩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