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千年之前

她的眼神清明中又带着莫名的锐利。

穿山甲被看的有些心虚，再不敢故弄玄虚，快速的交代了起来。

“就是，他们全部都需要吞噬带有灵气的东西保持理智。

并且一天都不能断开，

每到夜晚，太阳落山之后，他们的身体就会开始妖化，且逐渐变的嗜血狂躁，必须马上吞下带有灵气的东西才能恢复正常。

否则，他们便会完全失去理智，彻底妖化，沦为怪物。”

秦昭挑眉。

“你看到了？”

穿山甲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尖尖的鼻子差点就戳到了地上。

“是的，小妖亲眼所见。

在宾州的时候，

当时我用法宝隐匿了妖气，扮成凡人潜伏在他府上做小厮，还得到了他的信任，混成了亲信。

自此以后便专门为他管理烹饪这些“食物”，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许多消息都是从那个时候获得的。

我在那人身边潜伏了一年之后，见找不到其余线索了，便想要离开。

离开的前一晚，我大胆了一次，将原本的‘食物’换成了普通肉类，

结果，

因为没有及时吃到“食物”，那人居然直接在我面前异变成了一只长着山羊角，浑身长满了白毛的怪物。

且疯狂的攻击他面前的一切，看起来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便称呼这种怪物名叫“半妖”。”

秦昭听完，回忆了一下她来到这里之后听到的所有事情，

可惜按照这只穿山甲给出的时间，那个时候她还在地球当牛马呢，根本无从判断它所说的真假。

可惜无上天书只能查看现有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涉及天地法则，它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秦昭可以确定，

她走过的所有地方，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宾州的人传言。

按道理说，

当有了新的八卦的时候，若是曾经也出现过相似的事件，吃瓜群众百分百会将那件事重新拉出来鞭尸，并且与这件事放在一起比较讨论。

但无论是当初关于她的“山神显灵”，还是关于宋家的“闹鬼事件”。

这些事情都涉及鬼神传说。

要是百姓都知道那件事的话，那就不可能不拉出来提上两句。

可是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连隐晦的提上一嘴的人都没有。

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秦昭的视线继续放在了那只穿山甲的身上，开口问道：

“那这件事为什么又没有闹大，你不是说那个‘半妖’理智全无吗？是你阻止了他？”

穿山甲惊讶于她的反应速度，

但转念一想，对方这样厉害，又好像是本该如此。

它低下头，声音低低的传出：

“确实是有人阻止了他，但不是我。”

秦昭猜到了，但还是配合的“哦？”了一声表示洗耳恭听。

穿山甲继续讲：

“当初，我也以为这件事能闹大，不瞒大人，当时我心中还有些庆幸，

想着，闹大了这件事，便能引来灵界调查，为我的朋友讨回公道，

也不叫其他像我这般的小妖再受迫害。”

秦昭继续看着它。

“但我没想到，那人变成半妖之后，仅仅只是砸坏了自己的房门，便惨叫一声直接化成了飞灰，只留下了一枚这样的妖丹。”

它将剩下的话说完。

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秦昭眯了眯眼：

“你是说，你没有动手，现场也没有出现其他人，那人是自己死的？”

穿山甲低着头回道：

“是的，我确定。”

秦昭的手指敲了敲膝盖，

从穿山甲的话中差不多可以推断出，

这种半妖的体内应该是有一种类似与小说中“禁制”一样的东西，

只要对方达到某种状态，就会自动开启自毁模式，在一瞬间杀死对方。

这样一来，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造成破坏之前，让他彻底消失，确保这件事不会闹大，引来关注和调查。

只能说，对方歹毒又聪明，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露出端倪。

解决完这个，秦昭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刚才所说的灵界，是指什么？”

灵界？

秦昭感觉有些耳熟，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幻境试炼中经历的那“三生三世”。

前几世十分荒诞，

她化为路边无关紧要的花草石头，所看到的内容里面好像就有提到“灵界”。

试炼结束之后，她也理所当然的将那些内容当做了根据她以往记忆生成的幻境。

毕竟她生活的时代可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虽然无厘头了点，但说不准就是她曾经偶然刷到的什么小说或电视剧中的情节衍生。

所以通过试炼之后她就彻底将这些抛诸脑后，不曾深思。

但现在，她却在现实中再一次听到了相同的词句。

这总不能是自己虚构的吧。

就在秦昭回忆的时候，突然发现除了自己的两只虎子之外，所有的动物居然全都震惊的看着她。

即便再看不懂它们的表情，她也能从它们的眼神中看出“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几个大字。

秦昭的嘴角抽了抽，

不是，不知道灵界是什么东西很奇怪吗？

用得着全都摆出这么一副样子吗？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难免有些尴尬，掩饰的干咳一声，还是选择了直接问。

“所以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对方会害怕灵的人去查？”

穿山甲的眼珠子转了转，

它完全没想到这位强大无比的大人居然会不知道灵界。

灵界啊，所有妖和修行之人心中的圣地，强者如云，灵气充裕的灵界。

要是它没有看错，这位大人刚才吸收的可是信仰之力吧。

信仰之力的确是有，

但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吸收的。

能直接吸收的，是正神吧。

其他的修行者，即便是得到了，也只能炼化进武器之中增加锋利程度，或者少量炼化进丹药之中增强药效。

反正是没有办法像她一样直接吸收用于修炼的。

这样的能力，它只知道一种人可以做到。

那就是已经消失匿迹近千年的正神。

自千年前，诸神合力分化凡灵两界，所有正神便全部消失，再不见踪迹，

是否陨落不得而知，反正此后的千年时间，无论是灵界还凡界，在未出现过任何一个正神的身影。

可现在，凡界却再次出现了正神的踪迹。

它果然没有感受错。

她刚出现在山洞之中的时候，它便本能的畏惧她身上的气息，对于她说的话也下意识便想遵从。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可是，

这位神尊却好像没有什么常识，居然连灵界都不知道。

难道是刚刚苏醒？

亦或者，是重新修炼成神的修行者？

可哪个都有漏洞，哪个细想都觉着不可能。

但不管怎样，神尊毕竟是神尊，她既然问了它就得答。

想到这里，它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昭一眼才科普道：

“回大人，千年前，灵界和凡界融合在一起。

当时，天地之间灵气浓郁，人妖两族生活在一起，却积怨已久，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灵族之间此消彼长，但无论是哪一方占据优势，都会对对方赶尽杀绝，

是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停止斗争，两族底层死伤无数，几乎青黄不接。

最终，上天怜悯，

诸位神尊合力将天地分为两层，视为灵界和凡界。

并将灵气之眼封印在灵界之中，只留一丝入口渗入凡界。

自此凡界灵气枯竭，在难以孕育出妖，也无法支撑修者进一步修炼。

至此，凡界人族一族为大，所有妖族暂避锋芒躲入深山修炼，极少与凡人接触。

但人界和灵界的通道并未彻底关闭。

无论是妖还是人，只要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之后便可穿过两界之间的结界进入灵界生活。

我等这些小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穿过结界进入灵界生活了。”

经过它这么一通解释，秦昭也完全明白了。

也完全可以确定她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大概率是真的了。

她记得，当时她亲身观摩了分割两界这个壮举的提出场景来着。

没想到那居然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作为一个还算清醒的旁观者，她还是挺支持那些神尊们这么做的。

无论是人妖两族的摩擦，还是两国之间的战争。

这些受苦的都只有会底层的百姓。

环境中，作为石头和树的时候她也看到了。

被对方报复，轻易杀死的几乎都是两边的底层。

那些真正站在顶层的人前后左右都有厉害的人保护，自身又足够强大，自然不会就像底层的百姓一样那样轻易的“炮灰”掉。

分开两界之后，弱小的底层妖族躲进深山老林修炼，

普通人类在凡界安居乐业，虽然人类之间也会有战争和摩擦。

但这比起千年前人妖大战的时候就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而上升的通道也并未完全关闭。

只要你修炼到家了自然可以去灵气更加浓郁的灵界更进一步。

这让秦昭想到了高考。

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模式，本质上都是一种选拔和淘汰。

穿山甲解释完之后秦昭便示意它躺着继续休息了。

剩下的问题是有关于其他妖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