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借运
秦昭觉着这剧本怎么有点眼熟呢?
“家人祭棋,战力翻倍?”
村长的故事还在继续。
“他发达了之后,翻修了老宅,还另外娶了媳妇儿,可没曾想后面好几年,硬是没生下个一儿半女。
一直到最后搬离咱们村子都没听说他媳妇有啥动作。
不过他们搬走之前,村里倒是来过一个游方道士,他路过李大牛家里的时候说了句话,正巧被在附近玩耍的一众孩童听了个清楚。
我那个时候已经很大了,还上了好几年的私塾,
那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胃口在这一刻被吊的高高的,
老村长也不愧是读过书的,这故事讲的确实是趣味十足,忽高忽低的吊人胃口。
最终,在村民焦急的催促中,他公布了最终答案。
“那老道士说的是“亲子换富贵,富贵眼前泥~”,这话我当日不明白,后来回去和我爹商量,觉着那道士说的应该是李大牛家那个早夭的儿子。
仔细琢磨一下,我觉着他的意思应该是他家那个儿子命格贵重,
他无辜早夭,此事又处处透着诡异,再加上孩子出事儿极有可能和神树有关,
说不准这李大牛之所以这么轻易就发了家,说不准就是神树的补偿呢。
但这事儿说出去毕竟玄乎,又关乎神树,我们就没有宣扬。
原本自从李大牛一家消失,这事儿我是不打算再跟任何人说的,但如今这个情况也是不得不说了。”
“可是,村长,那娃儿虽然是在后山出的事儿,又怎么能确定是咱们神树的原因,说不准还是神树救了他一命嗯,不然当时就死了。”
涉及到神树,即便这话是他们最敬重的村长亲口说的,也依旧有人反驳。
秦昭知道这些人心中植根多年的观念是不会轻易转变的,也没有去反驳什么。
倒是老村长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
“也不排除这么一个可能,
也是当初我们找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就躺在树下,身上还有伤口,这才误以为与神树有关。
自那之后大家伙儿就不再让孩子轻易山上去了。
你们听到的故事都是大人一起商量出来吓唬你们的。
你们也不用担心,
真也好假也罢,大家伙儿都顺利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总之只要不一个人瞎在这里窜,这么多年不也都好好的吗?
再说了,就算是神树做的,你也说不准是孩子顽皮,不知不觉冒犯了神树,这次遭到了惩罚呢、
总之咱们的神树这几十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大家伙儿都不用太紧张。”
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且对村民的心思了解的透彻,一番话很快便安抚好了村民。
秦昭站在一边看着,再次庆幸自己冒险将所有会的村民一起召集起来。
这样有人管着,不仅是效率高,还一点不累人。
这不,才刚刚开始不久,他们就已经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和村民们的质疑不同,秦昭自始至终都觉得那个孩子的会事情就有这棵树的手笔。
或者换一个说辞,是和树下这个阵法有关。
“村长,你们找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身上有伤,那你们有看到血吗?”
秦昭突然问道。
村长愣了一下,低头思考了许久才回答道:
“当初父亲他们找人的时候我还小,所有并没有一起山上,
但是他们背人回来的时候我娘带我去看了,他的衣服上好像只有泥土,我没有看到血。
但此时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那个时候我又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记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关于他们家的很多事,我都是听我爹娘说的,记错或者忘记都有可能,所以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准。”
秦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心里已经有谱了。
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记忆确实是很难一直记着,
但是秦昭却觉得他应该是没有记错的。
人类天生便对同类的血液敏感,即便是孩童也不例外,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看到了大片的血迹,他反而会记得特别的清楚。
现在这样模糊的记忆反倒是从侧面说明了他并没有看见血迹。
能被那么多人坚称身上有伤口的伤,应当不会太小。
毕竟在农村待过的都知道,那些磕碰出个小口子都不会让人放在心上,在现代这种物质富足的地方都是如此,更加不要说是古代这种条件艰苦的环境下了。
不是一定严重的伤都不会被人在意的。
而有那么大的伤口,却没有看到血,就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那些本该留在地上的血,被下面的阵法吸收了。
而这个阵法又恰巧是用大量鲜血来启动的,那个孩子之所以变得痴痴傻傻,秦昭猜测是因为灵魂受到了伤害。
而他一到晚上就不顾一切想要去后山,很可能就是残余的魂魄天然的被丢失的部分所牵引,
白日里灵魂之力被阳气压制,所以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维持着躯体的活性而已。
到了晚上,阴气增长,他才会有强烈的反应,下意识想去寻找自己丢失的魂魄。
只是有一点,
秦昭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意外变成这样的,而是被他的父亲,李大牛李财主给献祭了。
他后来得到的一切,都是用他儿子的灵魂和命换来的,所以那个云游的道士才会说那样的话。
看秦昭低头沉思,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其实,当初李大牛是派人去找过那个云游的道士的,只是找没找到,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那之后他们就从村里搬走了。
后来,他深夜来我家,说要捐赠土地和祖宅,我和我爹一起接待的他,
只是,不知是不是在夜间的原因,我记得,他的脸色有些发青,但说话却中气十足,我也便没敢说什么丧气话。”
秦昭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有说过自己为何要向村里捐这些东西吗?”
村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当日我爹也问了这个问题,他只说是想要为后人攒些阴德,我们也就没好意思再问,
但我觉着,他的目的应当并不是这个。”
“是借运之法。
他散了家财,祖宅改成祠堂,利用祠堂之中的香火之力,
分地给你们,每年从地里产出的粮食就是筹码,你们接受了,便是同意借运给他,
按照你的说法,
夜间前来,又面色发青,我怀疑他当初已经是业力缠身,若是再不干预,过不了多久就要暴毙而亡了。
他捐赠给你们东西,根本不是好心,而是明晃晃的用你们全村人的运势来抵消他身上的业力,
您可以想一想,是不是从那之后,你们村子里的人,便倒霉不断,甚至有些人寿数比起自己爹娘都变短了些许。”
秦昭闻声转头,原来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徐敛没忍住凑了上来,顺便向两人科普了这种邪术。
他毕竟是有正经培养的,秦昭知道自己的理论缺乏,论知识广泛性,尤其是关于邪修的,她确实不如人家了解。
听他这么笃定,便也很快相信了,两人一起看向了旁边的村长。
村长下意识便顺着他说的话开始回想。
这么一想,他便猛地变了脸色,
其余人也纷纷回想这些年自己身上多发生的事儿,
越想,他们的神情也越是严肃甚至是惊惧。
从前没有人点破的时候,他们还都没觉着什么。
毕竟都是一些小事儿,大家就当一时时运不济轻轻放过了,根本就没人往这方面上去想。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所经历的倒霉事儿,好像都是在每次分过公田里种出的粮食之后。
有村民惊叫道:
“这丧良心的玩意儿,咱们村里几时对不起他了,他竟要这么害我们。
我说怎么年年都要倒霉一回呢,前年我家分的粮食稍稍多了一点,我爹就摔断了腿,在床上养了许久病才能下床。
我还当是意外,感情都是这天杀的玩意儿害的。
我就说那路他天天走,从来没有出过事儿,怎么就一下子摔断了腿。”
另一个村民也是一拍大腿周骂道:
“我还当他们是好心呢,我呸,没成想竟是个黑心烂肺的,我家那口子去年领完粮食就莫名其妙受了寒,吃药花了不老少的钱。
我就纳闷儿了我俩睡一张床盖同一个被窝,大热天的他却的了风寒,
感情都是因为他们,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是敢出现在老娘面前,老娘就直接活撕了他们。”
村民们纷纷想起了这些年的不同寻常之处,再也忍不住纷纷现场开骂了起来。
秦昭听得清清楚楚,骂的那叫一个脏,秦昭这辈子都想不到骂人居然还能这么骂。
而村长则从徐敛科普完之后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相信徐敛说的话,而是他想到的东西更多,
越想,他的心里就越是惊骇无比,
这些年,他们村子里的老人确实比起老一辈来早走了许多时间。
他从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昏君当政,他们日子过的苦的原因。
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是因为那个缺了大德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