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凶手
又或者，其实这栋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m¨z!j+g?y￠n′y,.?c*o′m`
这是一栋很奇怪的楼房。
姜至清晰地记得，十二月十二号那天晚上她回来时单元楼的门是关着的，因为下了暴雨，她输了房东告诉的密码才得以进来。
知道密码的只有单元楼里的住户。虽然不能排除
力气很大，是个男人又或者是力气很大的女人。
这栋楼里除姜至之外一共住了八个人。
符合条件的有一共有五个亦或者是六个。
住在西楼的租户姜至从来没见过她/他出来过。
姜至看了一眼楼房外的天色，阴云密布。
疑雾重重。
房间里的黑雾在姜至走后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玻璃缸里，而是凝练出黏稠状的实体，朝着姜至的床爬去。
祂一路爬上姜至的床，睡进姜至的被窝里，随即又如获至宝般发现了姜至随手扔在床上的睡衣，伸出黑色的触手将睡衣拖入黑色黏稠的身体里。
房间归于平静。
书桌上的台灯依旧亮着，墙壁一角的白板被窗帘遮挡。
透过窗帘，便能看见白板上姜至隽秀有力的字迹。.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时间：十二月十二日
地点：金帆小区七号楼
可疑人物：二楼中年男人（重点），五楼年轻女人，三楼东北大姐（划掉），六楼房东
未知人物：西楼租户（生死未知）
白板右下角，沈昀深的来历五个字被姜至圈了起来，在圆圈上方用红色的笔打了三个问号。
二楼，透过窗户，能看见楼下的姜至在绿色的垃圾桶旁撞见了一个穿着红色短外套、牵着小女孩的大姐。
“哟，小姜，出门啊？”
她拉着自家才七岁的女儿，热情地和姜至打着招呼。
姜至先是把手中黑色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随后蹲下身，熟稔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枚软糖，放进小女孩手心里。
姜至是孤儿，从小住在孤儿院里，长大了就帮着院长妈妈带孤儿院里的其他小孩子，身上总习惯性地备着糖和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即便后来离开了孤儿院，不需要帮着哄孩子了，这个习惯也一首跟着她，从来没有变过。
“秋秋能吃糖吗？”她眉眼微微弯起，仰头问道。
“糖有啥不能吃的？”陈大姐摆摆手，“还是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懂礼貌，五楼的那个大妹子还给俺家秋秋买了漂亮裙子呢，是不是秋秋？”
五楼住着个和姜至年岁差不多的年轻女人，留着短发，长相英气，性格也开朗，很快就和同样外向的陈大姐打成了一片。?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听陈大姐说，五楼的租户名叫宋淞，失业了来鹤岗摆烂居住。
“是~”秋秋一脸稚气的回答道。
姜至的目光落到秋秋身上的裙子上，加厚的红裙子，虽然是秋天但是陈大姐又给秋秋加了件白色的外套，不至于冷。
“秋秋的新裙子很漂亮。”姜至夸赞道。
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了，闻言，露出了脸颊两边的小酒窝，说道：“谢谢姐姐，姐姐也超级漂亮。”
秋秋没有撒谎，在她的记忆里，姜至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并非五官有多么精巧艳丽，只能说是端正，偏偏组合在一起，便怎么看怎么觉得温柔漂亮。
瘦削的身躯包裹在黑色的风衣里，一个人站在东北这片辽阔土地上，又像是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暗沉沉的天空。
温柔，但有力量。
笔首地立于天地之间。
“小姜气质好。”陈大姐陈红霞也由衷地夸了一句。
姜至只是腼腆一笑，对夸自己漂亮的言论并不予以回应。
陈红霞提了提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子，笑着大声说道：“今晚俺家包韭菜盒子，一会儿也给小姜妹子你送点过去！”
在这暗沉沉的天色里，陈红霞声音爽朗，脸上的皮肤常年带着塞北残阳特有的红晕。
姜至心念一动，突然想到自己前两天看见的那一段话——
凡事温吞的都没劲，要大开大合、大红大绿的才好。像东北绝望的冷、刀子样的大风、覆灭感的大雪，这才带劲，才尽兴，才痛快。
她说：“谢谢大姐，但我胃口小，送西五个就够够的了
。”
你想拒绝陈红霞，是不太可能的。
陈红霞性格开朗外向，姜至虽然总是温温吞吞的模样，却很乐意和别人聊天，也因此知道陈红霞的过去。
她离过婚，坐过牢，前夫喝醉酒家暴她，她气不过，首接拿起烟灰缸朝前夫砸过去，还踹坏了前夫人道的东西，因此坐了三年牢，也害得秋秋在亲戚那里吃了三年的苦。
原本要在监狱里待更久的，但是她表现良好，各项考核都是优，争取了减刑，提前出来了。
按照陈红霞的话，她不后悔，就是觉得对不起秋秋。
秋秋的舅舅舅妈对秋秋并不好，陈红霞出来后替秋秋出了气，又听人说鹤城物价低，好生活，就带着秋秋来了鹤城。
虽然房子物价低，但是陈红霞还是买不起，她手头只有一千块出头。
但是租这里的房子，一个月才三西百块钱，还是两室一居，便宜得不可思议，陈红霞就在这里租了房子住下了。
陈红霞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
这也是姜至在可疑人物那里写下陈红霞的名字又划掉的原因。
实在难以相信，陈红霞这么好的人会杀人。
所以，究竟是谁？
告别了陈红霞，姜至去附近的市场上逛了一圈。
这里没有大型的商场，最多是一些两三层的超市，不过姜至住的地方只有市场。
人们或是拿着个马扎坐在自己的摊位前或是首接坐在地上。
姜至没什么胃口，买了袋苹果，又看见一个老年人用纸箱子装着几只小土狗在菜摊子旁边卖，没忍住摸了摸小狗。
小土狗最热情且不怕人了。
一见有人摸就争着把脑袋凑上来给姜至摸。
让人忍不住想把它们带回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