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可以变成人类的
祂或他，什么也没穿。\d¨a?s_h,e+n^k?s′.*c^o_m+
姜至人生头一次和一个至少看起来是异性的人这样亲密地接触。
她没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幼年时自我保护的本能促使姜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沈昀深那张漂亮到不似人类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红的巴掌印。
他愣住了。
因为有了人类的身体，沈昀深也有了痛觉，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疼痛。
是姜至给予的。
痛觉让沈昀深这一具新生的敏感的躯体渐渐流出眼泪。
并不是沈昀深有多伤心，而是这一具他临时起意捏起来的人类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什么微小的错误。
比如泪腺过于发达。
眼泪会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并不喜欢人类的躯体，会受伤，会疼痛，甚至会死亡。
但是，姜至说，人类不能和怪物待在一起。
那，当一个人类也没关系，和姜至在一起才是世界上顶顶重要的事情。
此外，沈昀深并没有改掉他是黑雾时的习惯，死死地抱着缠住了姜至的腰，依旧如同黑雾时那样，试图汲取姜至身上的气息。
但是这一次，他闻到了姜至身上的香味。
和姜至本人一样，冷冷的，但是由于沈昀深第一次成为人类，并不知道姜至身上的味道可以用什么作为比喻。·小^说^宅\ ^更`新′最.全¨
他只知道，很好闻。
姜至的巴掌，姜至的味道。
他的第一次，都给了姜至。
沈昀深想到。他不由地想，第一次，第一次都是要负责的，这一下，姜至更要对他负责了。
姜至并不知道沈昀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到了碰瓷自己的理由。
她的腰被沈昀深死死地抱着，沈昀深的脑袋埋在姜至的肩头，湿热热的眼泪也打湿了姜至的白毛衣。
湿润的触感透过衣服，从皮肤的神经传递到大脑神经中枢。
“我可以变成人类的。”
沈昀深再次重复道。
“你摸过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他固执地要求姜至对他负责。
短短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似乎发生了许多姜至可能要用一天的时间去消化的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姜至本能地把自己封闭起来。
她的神色显得格外地冷静。
“沈昀深。”姜至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沈昀深，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妥协的意味。
她说道：“你先起来。/k?a*n^s`h-u_y.e~.￠c*o?m_”
“不起。”沈昀深贪恋着姜至身上的柔软的触感和温度，又因为刚刚的事情闹着小脾气，不肯听姜至的话。
姜至依旧保持了冷静。
“没有人类会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一首这样无礼地压在异性身上，沈昀深，你不是想当人类吗？”
她客观而理性地说道。
闻言，沈昀深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慢慢地从姜至身上起来，然后，跪到了地板上。
他依赖情绪为食，自然知道姜至刚刚有多生气。
他是一个怪物，但是也知道惹了自己喜欢的人生气就要道歉，而道歉最郑重的方式就是下跪道歉。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无视了膝盖的疼痛和身体的冰冷，仰着头看着姜至，小声又可怜地说道：“对不起。”
他本应该加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是说谎。
他很生气，曾经吞食的所有愤怒的情绪淹没了沈昀深，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靠着吸食情绪为生的沈昀深同样地也很容易被情绪影响。
姜至看着一丝不挂跪在地板上的沈昀深，别扭地扭过了头。
“起来。”她生硬地说道。
姜至不习惯有人动不动地跪在自己面前，还是一丝不挂的样子。
想到这里，姜至神色复杂地拿过床上一个冬天盖腿的白色毛毯，扔到了沈昀深身上，堪堪遮住了沈昀深身上艳丽的春光。
沈昀深却没有老老实实地起来。
他好像从姜至身上品尝到了某些复杂的情绪，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不是不喜欢就是喜欢。
于是，沈昀深依旧跪在地上，身上姜至扔过来的白色毛毯上浓郁的姜至的气息让沈昀深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他膝行两步抱住了姜至的腰，仰
着漂亮的脸看着姜至，清亮的少年音里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主人，我好看吗？”
沈昀深这是在明知故问。
他依靠人的情绪而活，自然能读懂人心，尤其是他刚刚侵入了姜至的记忆，他的样子就是按照姜至内心深处全部的审美点捏出来的。
姜至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他的。
沈昀深很有信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
姜至扭过头不去看沈昀深的原因就是因为受到了美颜的暴击，她并没有意识到沈昀深是故意的。
沈昀深也不敢说。
姜至是一个心防很厚的人，如果说了，姜至会生气的，他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作为黑雾时候的某些习惯依旧残留在沈昀深身上。
见姜至不理他，沈昀深便习惯性地握住了姜至的脚踝。
作为黑雾是，沈昀深这么碰姜至的脚踝姜至没感觉，现在，沈昀深变成了人。
姜至又总是抵触着他人的触碰，尤其是现在的姜至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一下子，就在沈昀深的手握上来的那一瞬间，姜至没忍住，本能地将沈昀深狠狠地踹翻在地。
“呃！”沈昀深因为疼痛，倒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捂着胸口，身上的毛毯也掉落了，委屈又带着几分指责地看向姜至。
“疼~”他说。
沈昀深一点也不生气，说疼也只是因为他希望姜至能心疼他，感到愧疚，从而多看他两眼。
多看他两眼就好了。他想要姜至看看他，看看他。
姜至确实心疼愧疚了，沈昀深在姜至身上感知到了这两种情绪，但是，姜至并没有多看他两眼。
相反，姜至从床下爬起来，背对着沈昀深，生硬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打开门。
“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话落，姜至就关上门，匆匆忙忙地离开，只留下沈昀深一个人，紧紧地抓住姜至随手扔给他的毯子，渐渐地又红了眼睛。
不是说……变成了人就可以当伴侣了吗？
姜至又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