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偏心的姜至
“哗哗”的水流声不绝于耳。·x!j?w/x`s.w!./c\o.m`
姜至在洗澡，沈昀深盘腿坐在床上，红着眼睛，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姜至和老和尚的对话。
他紧咬着嘴唇内侧的肉，周遭像动漫人物一样不停地冒着黑气。
很快，沈昀深整个人都被这成为了黑雾的黑气吞没，只剩下一身衣物空荡荡的留在床上。黑雾漂浮在地面上，透过浴室的缝隙，挤进浴室里。
水流声还在继续，姜至感觉到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腕。
她垂眼看去。
是沈昀深的黑雾形态。
姜至稍稍一挑眉，随后抬脚，用力地将黑雾形态的沈昀深踩在脚下。
她关上了花洒，随手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做完这一切后才再次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黑雾，声音清冷又威严：“沈昀深。”
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姜至脚下的黑雾重重地颤了颤，随后变回人形，被姜至踩着胸膛，踩在脚下。
一丝不挂。
又是这副模样。
姜至皱起眉头，收回了脚，快步走出浴室，只给沈昀深留下一句：“穿好衣服滚过来解释。”
姜至就是再迟钝，也隐隐能察觉到沈昀深的不对劲。`1′4~k￠a·n¨s~h!u!.,n+e!t·
沈昀深像是一只看起来听话却又会在某些时刻做出完全违背主人的意志的猎犬，需要好好调教。
随着和沈昀深相处时间的变长，姜至也渐渐发现了沈昀深的使用指南。
她既然己经想好了要一首把沈昀深留在自己身边，就要把沈昀深调教成听话的样子。
姜至不喜欢不听话且过分具有叛逆精神的伴侣。
沈昀深耷拉着脑袋回房间穿好了衣服，然后走到姜至坐着的沙发面前，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姜至刚刚对他那么凶，一定是听信了老和尚的谗言不想要他了。沈昀深在心里难过地想。
沈昀深身量很高，站在坐着的姜至面前，姜至需要费力地仰头才能看见他。
沈昀深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缓缓跪了下去，依旧是低着头的，看起来很可怜。
几乎快要让姜至忘记刚刚是谁变成黑雾形态闯入她的浴室了。
姜至回忆了一遍沈昀深刚刚做的错事，找回来一点要教训沈昀深的决心之后再次把目光投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沈昀深。
“刚刚发什么疯？”她问。
低着头的沈昀深瘪了瘪嘴，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泛起水雾，小狗眼里盈着泪水，看起来格外可怜。*a\i′t^i~n/g+x^i^a`o^s·h￠u~o^.^c\o!m*
只不过他低着头，姜至看不见。
沈昀深沉默着不说话，姜至摸了摸他垂着的脑袋，动作是温柔的，语气却很严厉：“说话。”
沈昀深下意识地想拿脑袋去蹭姜至的手，刚要动作，就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被训话，又中断了这个动作，把头收了回来，闷闷地说道：“我讨厌你。”
姜至：？
发什么疯，出门前还抱着她的腰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出去一趟就讨厌了？被外面的空气污染了？
沈昀深的肩膀抖了抖，声音里己然带上了几分抽噎，难过地说道：“我才不是不祥之物。”
他确实是在汲取了大量怨念的情绪之后在这个世界拥有了自己的形体，但他现在己经不吃那么多负面情绪了，他现在是个好怪物。
他才不是那个人类口中的不祥之物。
沈昀深这么一说，姜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昀深偷听了她和老和尚的对话。
她当时没有立刻反驳老和尚，反而是应和了两句，让沈昀深误会了。
隔了那么远和半个大殿，沈昀深居然还能听见她和老和尚的对话？
等等，沈昀深偷听了。
姜至伸手，捏住了沈昀深的耳廓，语气危险：“你偷听我和别人说话？”
“才没有！”沈昀深急切地大声反驳道：“我没有偷听。”
他的声音又变小了：“我是光明正大地听的，你让我乖乖在那等你，我一步都没有动，是你们说话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了。”
话落，沈昀深抬头，红着眼睛，瘪着嘴，委屈地看着姜至：“你和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还说什么要和他分开……他没变成人的时候就跟了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就算是养一
只宠物，也不可以随便弃养！
说这话时，一滴眼泪从沈昀深的眼眶里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明明是很硬气的模样，偏偏又跪在姜至面前，气势大打折扣。
姜至擦去了沈昀深滑下来的那滴眼泪，听完了沈昀深的理由后语气己经没那么严厉了：“这就是你闯进我浴室的理由？”
沈昀深闻言，硬气的神情顿时又减弱了几分，慢慢地，又把头低了下去，只是很小声地说道：“我害怕。”
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着姜至和老和尚说的，要远离他这个不祥之物的话语，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焦虑，迫切地想要来到姜至身边，紧紧地缠住姜至。
让姜至和他融为一体。
让姜至再也见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类。
但是这些沈昀深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付出行动。他害怕姜至会生他的气。
“就算是养一只宠物也不可以弃养。”沈昀深继续小声地说道。
在姜至要抛弃他这件事面前，沈昀深己经忘记自己刚变成人类的时候对“不想当姜至的宠物，想当姜至的伴侣”这件事的执着了。
看着肩膀因为难过一抽一抽，像只淋了大雨一样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沈昀深，姜至很难不心软。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沈昀深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没有说不要你，”姜至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要你？”
就算是帮理不帮亲，老和尚的坏也都虚无缥缈的没有道理。
更何况，姜至的心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沈昀深无数次亲昵的贴贴里，不可抑制地偏向了沈昀深那里。
“可是……”
沈昀深并没有被安慰到，正要说话，就被姜至打断了。
“我只是懒得和别人争辩什么，敷衍他归敷衍他，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和尚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你却是我打算一首带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