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唯一的希望
“本就预定好的结果。”
沈渊的声音平淡无奇，就像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物理定律。
“按剧本走就好。”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了基地的穹顶，
望向了无垠的星海深处，那里有着更宏大的棋局。
“不出预料。”
“也许，有些国家将要消失了。”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淡漠，
仿佛只是在说一片树叶即将落下。
只有苏瑶，在看到平民仓皇逃窜和局部冲突造成的破坏画面时，
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她立刻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丝软弱的情绪甩出去。
她的眼前迅速闪过比邻星b上空冰冷的战舰残骸、
腐渊星域虫族狰狞的口器、以及宇宙中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
那丝怜悯刚刚升起，就被更强大的理智和生存至上的宇宙观瞬间压垮、抹除。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点冷冽。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低声告诫自己，像是在巩固某种信念。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后果自负！”
……
蓝星上，星辉议会播下的种子，
正沿着预设的轨迹，疯狂而血腥地生长着。
美丽国彻底陷入了内乱的泥潭。
Ares领导的自由党凭借星际战机的绝对优势，
一路高歌猛进，迅速掌控了一个又一个军事基地和州府。
最高指挥官在椭圆办公室内暴跳如雷，却又束手无策。
不得不联络昔日的盟友，试图将欧罗巴部分国家拉上自己的战车。
“我们必须团结！这是对整个自由世界的挑衅！”
他在加密通讯里对着欧罗巴联盟的领导人嘶吼，声音因焦虑而沙哑。
“如果让这群叛徒得逞，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部分欧罗巴国家出于恐惧和承诺的利益下，
最终派出了象征性的支援部队，进入美丽国境内，协助最高指挥官作战。
面对欧罗巴的介入，Ares起初内心惴惴不安。
他立刻约束部下，严禁主动攻击这些外国军队，
生怕触犯议会“国家间战争”的红线。
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测试”的方法。
在一次小规模接触战中，他故意用加密频道，
向一名对他唯命是从的机师传达了错误的敌方标识信息。
“注意三点钟方向！那架自由-35是最高指挥官旗下的涂装！小心！”
那名被点到的机师正处于高度紧张的战斗状态，闻言几乎没有任何怀疑。
他下意识地锁定目标，按下了发射钮。
一道粒子光束瞬间掠过战场，精准地将一架欧罗巴支援部队的战机凌空打爆！
火光和爆炸声让整个战场瞬间寂静了一瞬。
那名机师看着爆炸的火球，愣住了。
公共频道里立刻传来欧罗巴飞行员惊恐和求援。
“混蛋！我被击中了！幸好跳得快！”
Ares的怒吼声几乎同时在加密频道和公共频道里响起，
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汉森！你他妈的眼睛瞎了吗？！打错了！我说的是另外一架啊！”
他的表演逼真无比，甚至带着痛心疾首。
“我…我不是故意的…主席…我…我看错了……”
那名叫做汉森的机师声音颤抖，充满了后怕和恐惧。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Ares设计，只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犯了致命错误。
他死死盯着虚拟界面，额头冷汗直冒，等待着议会那冰冷的惩罚降临。
其他机师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一秒，两秒……十秒……
什么也没有发生。
频道里只有电流的嘶嘶声和远处交火的爆炸声。
预想中的警告没有出现，战机没有自爆，同步轨道也没有降下毁灭光束。
汉森剧烈喘息着，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拉回，整个人几乎虚脱。
“没…没事？议会…没反应？”
他喃喃自语，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一丝茫然。
Ares在私人频道里无声地笑了，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
但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严厉的语气。
“下次给老子看清楚再开火！滚回去待命！”
他呵斥道，随即切断了通讯。
通过这次“意外”，Ares彻底明白了。
议会的规则，默许甚至纵容在国内战场上的一切行为。
只要战斗发生在美丽国境内，无论对手是谁，
是本国叛军还是外国支援部队，都被视为该国的内部事务，不算违规！
“嗯……自卫…对！他们进入我们的国土，就是入侵者！”
Ares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完美的借口，野心如同野火般彻底燃烧起来。
他不再有任何顾忌。
“全体自由党战士！”
他在通讯频道里高声宣布，声音因兴奋而有些扭曲。
“清除所有入侵者和叛国者！解放我们的祖国！”
最后的顾虑被打消，Ares和九名机师彻底放开手脚，化身为无可阻挡的死神。
风暴之翼和浮游战机如同死神的镰刀，
在美丽国的天空中肆意挥洒着毁灭性的力量。
政府军和欧罗巴支援部队的抵抗，
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显得如此徒劳而可笑。
无论是坦克集群、空军编队，
还是坚固的工事，都无法抵挡粒子光束的轻轻一击。
甚至连狗急跳墙之下，最高指挥官甚至批准了一次极端测试。
在一个荒芜的沙漠测试场，他们引诱一架浮游战机进入预设区域，
引爆了一枚当量极小的战术脏弹。
剧烈的爆炸和腾起的蘑菇云之后，那架浮游战机依旧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幽蓝色的护盾光芒流转，
将所有的冲击波、辐射和尘埃都完美地隔绝在外，毫发无伤。
监测数据显示，其护盾能量读数甚至没有出现明显的波动。
“上帝啊……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负责此次测试的军官看着传回的数据，
失神地瘫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最高指挥官在安全屋内，
看着前线传回的一段段令人绝望的画面，双手颤抖，面色灰败。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对着情报主管咆哮：“不行！
绝对不行！正面作战我们毫无胜算！根本打不破那见鬼的护盾！”
他喘着粗气，眼睛布满血丝，压低了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想办法！
必须想办法绕过战机，直接对付机师本人！”
“潜伏、狙击、下毒、绑架他们的家人！
whatever！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只要杀掉机师！那些该死的战机就会被收回！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听懂了吗？！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