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暗道

    智囊团激烈探讨万淑究竟是个什么物种,来自何方。


    她为何总是频频口出惊人,三观颠倒,实在令众人费解。


    监察处众人联系线人,要求她们根据徐夏所述的线索,展开搜寻。


    游无用倒是一听徐夏的转述就知道万淑在放什么屁,毕竟是老乡。


    一女多吃,易女而奴,披着人皮的老把戏了。


    她边写作业,边留神徐夏的动静。


    周围一堆高材生,她本想蹭点免费辅导,可一众学霸面对她的试卷,差不多都是一个反应:


    “啊?你怎么连这也不会?看一眼题目答案就出来了啊。”


    游无用挥手:“走开走开,本来做题就烦!”


    一不留神,徐夏那边没声了。


    游无用警惕:“夏姐,你在做什么?”


    徐夏顺着楼梯,摸黑拾级而上:“我发现了一个暗道,里面有楼梯,我在向上走。”


    游无用震惊:“姐,你每次勇闯新副本之前,好歹先出个声,知会我们一声。”


    徐夏抿唇:“对不起,我习惯了一个人面对这些,不适应有人陪伴和帮助我。”


    游无用:我真该死啊!


    她温声到:“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小心点。”


    徐夏安静许久,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视线里没有一丝光亮,她摸着墙壁,慢慢探索着向上,手下再次出现一道暗门。


    缓慢推开,是和楼下一模一样的走廊,徐夏记住暗门的位置,进入走廊。


    有人发现了她,随意看她一眼,又继续去忙其它事情。


    徐夏疑惑:“她们不在意我在楼里的行动?”


    游无用心知肚明,这是对“媳妇”的尊重。


    给一口吃的,便能任劳任怨几十年,兼任高级管家、保姆、生育机器、新的娘、睡眠伴侣、沙包等多职,24小时无休。


    最重要的是不用花一分钱!不用发工资!


    面子上的尊重是有的,心底里是瞧不起的。


    现在没人会约束徐夏的行为,是让她多熟悉环境,将来好准点上班。


    也说明她们毫不忌惮徐夏可能会逃出去。


    监察处和智囊团不明白万淑脑子里的歪歪绕绕,只觉诡异和必须铲除。


    游无用知道也不能说,否则她解释不清怎么送分题都不会,歪门邪道倒是清楚。


    徐夏回到暗道,顺着楼梯继续往上。


    黑暗里,她难免紧张。


    “夏姐,下次介绍你认识个人。”游无用在精神链接说道。


    “谁?”


    “时黑。”


    时黑警觉地扭头看来。


    “为什么?”


    游无用介绍她的重大发明:“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你把她带着,再拿一个叫温文的人的照片在她面前晃晃,楼梯间里应该就被她的眼睛照亮了。”


    监察大厅里响起闷笑声,时黑作势要上来捂嘴,被挡住脸的温文一把拽住。


    厉千帆装作没听见,转过身扬起嘴角。


    徐夏轻松不少,好像游无用就在她的身边说着笑话,她想起两人在沙发上笑着吹牛的日子。


    她稳步向阶梯上走去。


    “吱呀~”。


    楼上的暗门被推开。


    徐夏屏息靠在墙上:“无用,有人来了。”


    游无用立刻回应:“放心,夏姐,我在。”


    楼梯地面并未铺地毯,轮子碾过硬地面,发出细微响声。


    有硬物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接着门被狠狠拍在墙面上,发出巨响。


    徐夏保持不动。


    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发出五颜六色闪烁的光,花里胡哨地照亮黑暗的楼梯间,顺着楼梯咕噜噜跳着滚下来。


    物体因闪烁的光芒在黑暗的楼道里划出明亮的运动轨迹,几阶一弹。


    一个发光小球!


    小球在到达徐夏脚下的同一阶楼梯时,本该顺着原有的轨迹继续向下弹去。


    却猛然停止弹跳,改变方向,平滑向着徐夏的脚边滚来,碰到她的鞋面后轻轻停下。


    彩光闪烁几下,熄灭。


    楼道里恢复黑暗,只有楼上暗门外透进惨白的光。


    楼梯上,传来幽幽的年轻女声:“我的玩具掉了。”


    “你能帮我捡回来吗?”


    楼梯间的空白墙面上映出一个长发女人的黑影。


    徐夏浑身汗毛竖起。


    游无用听着徐夏的描述,停下呼吸,认真询问:“咱们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前来查看游无用状况的姚德清解答:“可能是高等级向导。s级向导无需技能,可以凭意念简单移动物体,消耗精神力。”


    说着,姚德清使用精神力现场教学。


    游无用手中的签字笔自行漂浮起来,脱离她的右手,悬浮到空中,围绕着她晃了一圈,又稳稳落入左手心。


    如果C级的徐夏对上的是s级向导,而对方又是伤到厉千帆三人的那位,交手只会凶多吉少。


    徐夏放缓呼吸,此时逃跑已经没有意义。


    她弯下身捡起小球,普通小孩玩的发光玩具,握在手心并无特殊之处。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球,隔着透明的球壁,里面靠太阳能发光的机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怎么会这么亮!


    徐夏猛然抬头,上一层的楼梯拐角处出现一个白裙女孩。


    她直勾勾望着徐夏,身后的楼梯间灯光打开。


    背着光,徐夏看不清女孩的面目,长长的头发掩住一半面容,只有一双眼睛没有情绪,又如同将要食人的猛兽。


    徐夏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松开手中的小球。


    “把我的小球还给我。”


    游无用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人是鬼,交出自己的保命方法:“夏姐,你等会儿要是摸不到她,就试试看心里默念南无观世音菩萨……”


    下一秒她就被姚德清捂住嘴。


    游无用试图挣扎:“唔唔……闪现的长发白裙女孩!唔唔唔……这不是鬼难道是人吗!”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长发女人?更别提穿白色长裙的女人!


    楼梯间里静默,女孩的手转动,徐夏这才注意到女孩一直坐在轮椅上。


    轮椅?


    哦?


    游无用恢复平静,轮椅女鬼?那更强了。


    厉千帆那腿都能安上金刚大腿,这赛博年头谁还用轮椅?


    大难当前,她必须冷静下来,先教会夏姐念《大悲咒》。


    “来!夏姐,你跟着我念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这次换成时黑,她总算抓住机会扑过来,牢牢按住游无用的嘴。


    前世的村子里,随处可见弃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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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坡上,田埂上,大路旁,老树下,婴孩的哭声渐渐失去力气,变得微弱。


    游无用躺在柴房里,夜半三更,白天消失的婴啼声又响起,伴着女人隐隐的哭声。


    有人小声哼唱未知方言的小调,凄凄惨惨随风飘荡在凉夜里,再被男人愤怒地呵斥声打断。


    余音不散,游无用常常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亮啊,月亮啊,你听得到吗?


    这儿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阳光下,大路上,重重的到底是人影还是鬼影?


    她的来处,她的归处,谁也不知道。


    从物理角度上,游无用手刃仇人肉身,将他们挫骨扬灰。


    黑夜里,永不熄灭的火焰,雨水也无法左右,游无用紧握手中的火把。


    闪动红色的火焰照亮她半明半暗的脸,心如湖水平静无波。


    可恶的嘴脸变成一堆不能动弹的烂肉,往日的耀武扬威不见,恶人如同猪狗般堆叠。


    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火把落下,烈火燃起,照亮一方天地,远方暗红的天空和大山的边界线消失。


    火光惊起飞鸟,游无用仰头望向天空,她不怕人,不怕鬼。


    行与天地之间,她的呼吸随天空与大地的脉搏同起同伏。


    不论她来自哪里,脚下的大地托举哺育着她,头顶的天空供养照耀着她。


    她是大地的子民,她是天空的孩子,她有何畏惧?


    从玄学层面上,游无用借着16人寝里姐姐们的手机,学着背会《大悲咒》。


    不是为了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人,只为超度曾经夜半时耳畔不安不休的啼哭声。


    万淑这个人贩子身边跟着一个异世追来的冤魂女鬼,在游无用的认知里,太有可能了。


    讲道理好伐,人的灵魂既然都能穿越,鬼为什么不能?


    幸好她科学、玄学两手都抓,早有准备!


    女孩的轮椅向前滚动,徐夏忍不住退后一步。


    手中的小球被下意识松开,咕咕噜噜滚下楼梯间,“咚咚咚”砸进黑不见底的楼梯。


    “闻连!”


    暗道外,远处传来万淑的呼声。


    “闻连!你在哪儿!”


    女孩的轮椅向后滚动,离开楼梯间,消失在角落。


    “吱呀~”


    暗门合上,楼梯间内恢复黑暗。


    徐夏迅速跑下楼梯,推开暗门进入走廊。


    古怪的走廊竟让她感到明亮。


    这不是好兆头,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闻连,那个女孩可能是闻连!


    她最低是s级向导!


    徐夏徘徊在走廊里,恍惚不知去往何处,楼里的人路过她,却没人看见她。


    “夏姐,你描述的那个女孩,根据三地线人发来的情报就是闻连。”


    游无用明亮的声音连通徐夏和外界的桥梁。


    徐夏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没关系,这次有人陪在她身边,有人听到她,有人找到她。


    徐夏想回到暗道:“我该下去捡到那颗小球。”


    游无用安慰道:“你累了,先歇一歇吧,这趟拿到的线索足够多,五十一地的线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徐夏回到房间内,不舍地合上眼:“无用。”


    “我在,我们都在,夏姐,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