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三次公演（5） 听了会让人长恋爱脑的歌......
章芙因为丰富的心理活动而一时走神，打完招呼后没有继续接话。
而坐在对面不远处的少年显然也没有多聊的心思，等她回过神，昆廷已经戴上耳机，打开电脑，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她不知道昆廷是不是故意忽视她，但瞧对方淡定的模样，显然不是像其他组的练习生那样出于“害羞”、“内敛”、“不善言辞”这类原因才避开聊天。
这副“闲人勿扰”的姿态，应该不是在针对她吧？
或许是经纪人耳提面命的吩咐在前，关于炒cp的言论终究在章芙心底留下种子，即便她打定主意敷衍摆烂，也仍旧会因为这些话而感到有点心虚。
尤其是在与最让傻*经纪人眼馋的头号选手昆廷独处的情况下……
要知道BKL内部关注昆廷的不仅有Aurora的经纪人，据章芙所知，inferno那边更是如临大敌。
她不清楚前些天《猫鼠游戏》的录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来《NS》录制基地的前一天，她才在BKL的公司食堂偶遇inferno的几位成员。
说是“偶遇”也不一定，毕竟是那几个男生主动端着餐盘坐在章芙对面的。
其中一个叫季旭的少年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后，便试探性地问她是不是要参与《NS》的录制。
这事在公司不算秘密，但知道的人也没多少，毕竟相比于一年前Aurora刚出道时如日中天的热度，现在的她们已经没有被人关注的价值了。
谁能想到已经被BKL吸干血液的小糊团会被当下正火的选秀综艺指名邀请呢？
虽说两档选秀节目仅相隔一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没太多变动，但总导演、副导演和总编剧等关键职位全部大换血。
即便外界都说《Nextstage》是《Shiningqueen》的第二季，章芙等人都是这一届男团练习生的师姐，可圈内却没多少人把这些话当真。
毕竟Aurora出道后签的是BKL，而《NS》这边的男团出道后却会与星河娱乐签约，除了同为青春TV选秀综艺出道团之外，两方再无其他联系。期0韮思溜三欺三伶
所谓的师姐师弟，在知情人眼里还不如BKL几代男团女团之间的关系紧密。
比如与章芙搭话的季旭，在名义上也算是她的师弟呢。
但就是这样不紧密的关系，依旧让《NS》的总导演顶着青春TV和BKL之间的宿怨，积极地向她们发来邀请，没有人会比Aurora更珍惜这次机会。
章芙想到季旭等人拜托她的事，望着那边戴着有线耳机、专注工作的金发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季旭说他们团和昆廷等人录综艺时的合作很愉快，但结束录制后分别太匆忙，忘记交换联系方式，故而想拜托章芙帮忙带个话。
要不要用这个作为开启话题的借口呢……但明知对方在忙，还主动搭话，会不会觉得她这人没眼色？
被公司和经纪人团队PUA了整整一年的章芙胡思乱想着，明明面对的是还没出道的师弟，作为前辈的她却依旧没什么底气。
而那边，对目光十分敏感的昆廷，当然察觉到章芙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他把修改后的编曲上传完毕后，摘下一只耳机，抬头看向章芙，问：“师姐如果不忙的话，要不要来听一听这次公演的歌？”
少年的眼睛如一片安静的湖泊，毗邻森林与高原，浅浅的绿似乎不带多少温度，却让人整颗心都宁静许多。
章芙愣了愣，内心隐隐的焦虑悄然散去，惊喜的情绪浮现在她眼底。
但她的表情却很镇定，师姐的范儿拿捏得很稳，礼貌而友好地点头道：“好啊。”
昆廷拔下插在电脑上的耳机，没等章芙在他身边坐下，便点击播放。
《学姐不可以》这首歌从五年前发布便在视频区爆火，其日语版是二次元宅舞的镇圈神曲之一，常常被人用作手书或乙女游戏混剪视频的bgm。
章芙对这首歌熟得不能再熟，她大学时在舞蹈社也和朋友们跳过对应的舞。
在她印象里，《学姐不可以》的曲风轻松欢快，不煽情也不热血，就是一首披着恋爱脑的皮、实则劝女孩们好好学习不要被坏男孩欺骗的小甜歌。
歌里主要提到了三个男孩，放在三段主歌里依次出现，原歌词大致是——
主歌1：
踩着滑板的叛逆男孩有一双热情的眼睛
他……（略）
主歌2：
爱写情诗的腼腆少年穿着干净的衬衫
他……（略）
主歌3：
不解风情的书呆子班长总是偷偷看你
他……（略）
而网上的产粮太太们经常会重新作词，把这三个男生形象替换成其他模样，章芙也因此听过不少改编的版本。
只是她没想到，昆廷给她听的改编版会和她想象中的差别这么大。
“……”
章芙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流动的歌词，屏住呼吸听完了整首歌。
伴奏里的鼓点震耳欲聋，迟迟没有停歇，半晌，她才意识到这是她胸腔内传来的心跳声。
唱歌的人……应该是昆廷吧，大概率只是录制样本，他唱得很随意，有种驾轻就熟的散漫和从容。
就是这该死的散漫，与他独具魅力的音色相结合，迸发出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明明一句歌词都没改，仅仅改了编曲，整首歌瞬间变得又甜又心动，听多了感觉恋爱脑都要长出来了！
和原曲一样轻松欢快，顶多加入了一点R&B和Funk的调调，色彩依旧明亮温暖，却表现出与原曲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首歌是他唱的？
这首歌是他改的？
……要不要这么可怕，这种才华和天赋，太让人无力了。
此前章芙在网上重刷过数遍《黑伞》和《火种》的舞台，彼时她站在观众的视角沉浸式地欣赏昆廷的作品，只觉得好看，好听，好厉害。
但当她面对面地看到昆廷改编歌曲，并作为昆廷的队友去听这首歌，才蓦然发觉，这位师弟的厉害程度好像比她原先设想的更加惊人。
“啪，啪，啪。”
章芙鼓掌，强撑着师姐的尊严，干巴巴地说：“改编得好好听……和原版很不一样，你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昆廷连歌都改出来了，但她连夸都不知道该从哪夸……泪目了。
昆廷察觉到章芙复杂的情绪，但他并没太在意，身边很多人在第一次听他的歌时情绪都挺复杂的。
他能理解，毕竟他外表给人的印象与实力很不匹配，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歌好听啊。
他回答：“就是正常改编，简单概括的话，大概是代入男团视角来改歌吧。”
男团歌和女团歌之间有哪些区别——昆廷并不太懂。
但他知道，男团成员唱情歌是唱给粉丝听的。
男团的粉丝中绝大多数人都会把对理想型的幻想寄托在她们喜爱的偶像身上，男团爱豆扮演的也正是这样一个角色。
《学姐不可以》在女团成员的演绎下可以是少女情窦初开后幡然醒悟，也可以是用调侃的方式劝诫姑娘们不要恋爱脑。
但让男团来演唱原曲却很难传达出这样的“劝说”，或者说循循善诱的引导。
所以，昆廷的改编更倾向于让情歌回归到爱情，不改歌词，只改编曲。
让男团成员扮演歌词中提到的男生，主题从“女孩不要恋爱脑”转变成“男孩的求爱”。
两者并不矛盾，只是演唱者的改变造成叙述视角的变化，歌曲整体给人的感觉自然也要跟着改变。
昆廷在编曲中加入Funk贝斯，用跳跃、滑音、富有弹性和律动感的旋律，扮演一只无形的手，随着音符撩动听众的心弦。
这种校园背景的甜蜜小情歌最适合少年音来唱，温新意和昆廷的音色都可以往这个方向贴，薛明烛燕峤等人的男低音更适合和声。
极富节奏感的重叠鼓点在用于过渡的bridge部分悄然消失，只留下心跳般的底鼓和清脆的clap拍手声，人声部分则是交由温新意独唱。
而在一些细节处，昆廷加入Ad-libs（即兴哼唱），如“oh”、“yeah”、“baby”、轻笑、叹气声等，散布在整首歌的背景乐里，借此增加歌曲与听众的亲密感。
……
昆廷大致讲了讲他编曲的思路。
章芙没想到这少年会如此配合且耐心，她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不太懂编曲，但她能听懂昆廷的话，而且眼下这种情况比被忽视或者没话找话好太多了！
虽然还没见到队里其他练习生，但从昆廷的态度来看，这些师弟还是很好相处的。
也对，师弟们都断网了，压根不清楚他们在网上有多少粉丝，现在的昆廷就和一年前的章芙一样，都是读书读到一半转道来选秀，从寂寂无名的纯素人开始爆红。
这样一想，心理压力瞬间消失了。
于是等燕峤等人从食堂回来后，推开练习室的门，看到的便是自家小队长和Aurora的师姐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画面。
嗯？
不对吧？
以昆廷的性格，有这么擅长和女生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