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三次公演（8） 祁扬的真心话......
再小的团体都是有圈子存在的，尤其是在万众瞩目的偶像团体。
谁和谁关系最好，谁和谁只是表面同事，谁仰慕谁，谁嫉妒谁，谁又讨厌谁……等等这些社交关系，都是粉丝们热衷于讨论的话题，所谓七个人有七个群的情况也不算罕见。
站在温新意的角度，他在参加节目前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男团”沾上关系，也没想过区区团队合作的事能整得那么复杂。
而经过两次公演后，他已然接受这个事实，并发自内心地希望，未来成功出道的男团队友们能够和睦相处。
原因无他，前两次公演的队内排练，已经让这位曾经的“新达传媒明日之星”身心俱疲。
在公演组队前，温新意也曾想过要争一争队长和C位的位置，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这个天分。
他过去在公司能众多前辈或同辈艺人保持不错的关系，在学校亦能与同级校友或学长学姐游刃有余地打交道。
毕竟他性格好，专业能力强，还有个牛逼哄哄的歌后老师，除了沈彧川之外谁会无缘无故和他作对。
若非他听从老师安排，专心学业且爱惜羽毛，与公司签约这么多年极少在公众视野里露面，连一张正式专辑都不曾发布过……
否则就凭他仅靠十多首作为“课后作业”发布在论坛的翻唱歌曲便积累两百多万粉丝的能力，早该在圈内打响名头。
从过去这些经历足以看出，温新意不缺实力，不缺人脉，也不缺社交能力，但偏偏就在这档男团选秀节目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
三个月前，他匆匆接到公司要求他参加《NS》的通知，原定的《想唱就唱》常驻嘉宾名额落到沈彧川头上，明眼人都知道这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温新意知道自己是新达传媒其他高层与老师争斗间的牺牲品，他一向逆来顺受，也不想老师为难，便毫无挣扎地接受了公司的安排。
但他如此顺从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老师，之二则是他骨子里仍是骄傲的，他不觉得自己无法在男团选秀节目里出头。
虽然他在跳舞上劣势明显，但放眼整个《NS》，绝对无人能与他争主唱的位置！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败在猪队友身上。
温新意习惯了忍让，他从长相到内在都没什么攻击性，在前两次公演中，面对队友的暗示和联手针对，他竟全都闷不吭声地忍过去了。
他虽不清楚网上对他在节目中种种表现的争议，但他也清楚自己是个不合格的队长，不仅没有镇得住队友的实力，也没有当队长的领导气质。
且好巧不巧，两次公演都分配到了几个心里有歪念头的队友。
正是因为有受挫的经历在前，才让温新意对昆廷在队内的统治力敬佩不已。
虽然他难以想象这个在寝室里安静且好相处的少年是怎样当好“队长”的，但光看昆廷之前的队友们对他信服而毫无异议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强得可怕。
事实上，他也没猜错，这次三公合作便让他亲身体验到有一位可靠的队长能给团队带来多少动力。
他相信，倘若换做昆廷来带领他曾经的队伍，这位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一定比他做得更好。
两相对比之下，温新意压根没心思去想自己的声乐水平和昆廷比起来如何。
一是他本就没有竞争之心，二是他俩风格完全不同，取长补短，齐心合作才是最重要的，比来比去实在无聊。
更何况，比起昆廷的唱跳实力，他让队友们全都乖乖听话的手段更让温新意好奇，甚至还有点向往。
不是向往成为昆廷这样的“队长”，而是向往着拥有这样的队长。
而且不单是队长，包括对未来同他一起出道的队友人选，温新意也同样心有余悸。
实在是前两次组队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他当不好队长的事他认了，但猪队友自以为是拖后腿的锅他可不背！
温新意由衷希望，即将与他合作两年的男团队友们，千万千万不要是这种骇人听闻的傻叉。
万幸的是几次排名中总结出的出道组数人似乎都还算好相处，如温新意被队友拖后腿的人也不少，恰恰说明出道组几乎都实力出众。
于是当他们汇聚成一组合作排练三公舞台时，其效率和质量高得令人发指！
可想而知，从这一批出道组中诞生的男团潜力有多大，只要给他们培养默契的时间，温新意相信他们绝不会逊色于BKL的男团！
“……所以，这就是你赞同他们今晚来我们寝室睡的原因？”
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方序瘫着脸，一双天生带有黑眼圈的眼睛默默盯着站在衣柜旁的青年。
他语气郁郁：“都在一组排练，平时难道没别的时间聊天？非要挑晚上睡前？还把人都喊来我们这睡，你是挺热情好客啊。”
温新意并不在意方序暗戳戳怼人，他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顶多有点幽怨。
毕竟他们303寝室里，只有方序是真的和三公的这几位队友不熟。
而且他记得方序和他一样有点洁癖，但应该不至于嫌弃别人睡他的床吧？
其他人不熟就算了，崔衍总算是熟人吧。
“你也知道我们平时都在排练，休息时间不多，而且练习室那么多个摄像头呢。”
他笑着宽慰道：“别介意嘛，到时候让崔衍睡你那边好吧，你们不是同一个公司的吗？我听崔衍说你们是认识五六年的老朋友，关系很好，连公司宿舍都是同一间，你……”
温新意看着方序的表情，话音逐渐减弱，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迟疑起来。
奇怪，他说错什么了吗？方序怎么这个脸色。
“……”
方序深呼吸，原本他只是因为睡眠时间可能被无意义的闲聊霸占而略有不爽，现在听温新意这么一说，忽然就开始咬牙切齿了。
他坚定地否决：“我和他关系不好，别听他单方面胡说八道——”
“哟呵，晚上好啊各位。”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门外的年轻人大大方方地推开虚掩的寝室门。
他怀里抱着被子和枕头，愉快地冲寝室里的两人打招呼。
“这么巧，我是第一个到的？”
崔衍303寝室内扫视一圈，毫不犹豫地走向方序的床，把怀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放。
然后自然地坐在床边，抬手拍了拍床单。
青年笑容开朗，抬头看向方序，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就知道你肯定把节目组安排的床单换了，放心，我洗了澡过来的，不会弄脏你的床。”
“……”
方序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温新意望着这一幕，笑容慢慢恢复。
这搭话的模样，不像是关系不好啊！
不过听崔衍的意思，方序的洁癖似乎比温新意想象中的更重一些？但过去两个月从没见他在寝室提起过……
而且方序还会帮昆廷叠被子晾衣服什么的，正常来说洁癖反而不会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应该是他想多了。
温新意还没见过方序吃瘪的模样，调侃：“你还知道上他的床要先洗澡？该不会你俩以前就睡过吧。”
方序斜了他一眼：“你才和他睡过，崔衍，起开，一边去，别挤我床上。”
“唉，小方，我啥也没说，很冤哎。”
崔衍左右看了看，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你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只好和昆廷睡了。”
方序：“……你睡温新意那边去。”
温新意举了举手：“咳，这个恐怕不行，我答应祁扬了。”
方序眯眼，看向一脸无辜的崔衍：“别忘了还有薛明烛和燕峤，你能抢过他们？”
崔衍愣了愣，好似才想起有这俩人一般，无奈地摊手：“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抢不过他们，只能和你睡了。”
方序：“……”
呵，怎么感觉更不爽了，果然这家伙一来准没好事。
他们聊天的功夫，其他几位投奔303的队友先后赶来，都不需要商量的，这群人便很自觉地决定了谁和谁睡。
亲疏远近的关系谁看不出来，情商再低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纠结，但并不影响他们在心里嘀咕。
——说好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时候作为室友反而不适合和昆廷挤一张床……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遗憾……唉，都多大的人了，还吃朋友的醋，还去惦记谁和谁关系最好……
但真的有点酸。
——嗯，寝室夜聊挺好的，就是三个人睡一张床有点挤。
——不爽(▽ヘ▽#)
——昆廷咋还没回来，后采还没做完？啧，他不来聊天都没意思。
……
“咔哒。”
卡在将近熄灯的时间，寝室门再度被推开。
昆廷顶着其余六人的注视，看了眼坐在自己床上的两人。
他没有对分床结果发表任何意见，自然地抬手按在开关灯的按钮上，淡淡道：“都洗漱完了吧，我关灯了？”
众人没想到他回寝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崔衍意外道：“现在就关灯？你们寝室平时熄灯这么早？”
方序点头：“昆廷作息很规律，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早起早睡不熬夜。”
其他寝室的几人内心诧异，昆廷这种能在练习室通宵打地铺的卷王居然会早起早睡？
昆廷见大家点头，便按下开关，寝室瞬间昏暗下来，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的路灯和月光。
“我这边有手表，记一下时间，明天还有排练，聊一两个小时就睡吧。”温新意的声音从朦胧的黑暗中传来，“关了灯后，还挺有夜谈会的氛围感的。”
“可惜这边不能买吃的，我在学校搞寝室夜谈会都要提前备好烧烤和汽水，毕业那年还托人帮忙买了酒，啤的白的都有。”
薛明烛靠墙坐在床尾，像披袈裟一样披着被子，饶有兴致地问：“哎，你们都喝过酒吧，酒量咋样。”
他说完，昆廷刚好走到床边，伸手摸索着捞到自己的被子，没管分坐在床头床尾的两人，自觉地坐在床中间。
刚坐稳就听身旁响起男生懒洋洋的声音：“酒量？没感觉，都没喝醉过。”
“哦？听着很厉害嘛。”隔壁床的崔衍语气遗憾，“我就不行了，喝两口就得睡过去，以前我还怀疑自己酒精过敏来着。”
虽然章芙建议他们利用夜谈会聊聊情歌代入感的问题，但不知道是没想起来这茬，还是这群年轻男生没好意思从这个话题开头，又或者是大部分人过来的初衷本就与这无关。
总之，几句翻来覆去的闲聊后，聊天的氛围渐入佳境，却依旧没人往情歌或恋爱的话题上引，反倒是温新意主动问——
“咳，那个，我一直有个问题挺好奇的。”
他说话的语速比平常慢一些，听起来有些犹豫：“你们……都是因为什么才来参加男团选秀？”
这话一出，寝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仿佛大家都在认真思索该怎么回答。
也恰是这突兀的安静，让这群最终出道候选人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场总共七个人，细数起来，似乎有半数瞧着都不像与男团有关，更不像会参加男团选秀节目的人？
黑暗中，崔衍笑出一声：“怎么都没人说话，新意的问题很难回答吗？别吓我啊各位，咱们可是队友，别告诉我你们都是被迫来咱们《NS》的。”
方序瞥过去一眼：“什么叫‘都’，起码我不是，昆廷肯定也不是，至于你……”
崔衍无奈：“哎，小方，咱俩一个公司的，你还不知道我吗？”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大家相处得挺愉快，且他们说不定还要再当两年队友，所以他们说话都挺直白的。
尤其是薛明烛这小子，已经开始当面分析起来。
男生摸着下巴：“我之前都没想过还有这一茬，为什么来参加选秀——问得好！你们都不许敷衍啊，什么为了实现梦想之类的话可不能乱说……等会，你们先别说，让我猜一下。”
“老崔和老方你俩都是小公司的，能争取过来参加《NS》节目的难度不比我这种没签公司的人低，所以你俩肯定是自愿且主动的。”
“同理，跟老方说的一样，昆廷肯定也是主动的，因为昆廷和我一样没签公司，并且他还精通唱跳……”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坐在身边的少年，恍然大悟：“噢，这么一想，我反而相信你是为了实现梦想才来参加选秀节目的！”
昆廷默默转头，欲言又止。
薛明烛也没想得到昆廷的回答，继续把目标对准其他人：“除了他们三个，再看看你们，温新意你还问别人，你自己就很奇怪！我来参加节目之前就听说过你，当初练习生名单公布，画风最违和的就是你！”
温新意听见对方信誓旦旦的口吻，忍不住抬手揉揉眉心，笑叹道：“明烛，你在开玩笑吗？再怎么算，阿扬的画风都应该比我更违和吧。”
他本是开玩笑般地接话，却没想到祁扬真的会承认。
“嗯，我的确是被迫的。”
祁扬没发现自己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其他人心里一咯噔，温新意更是被他惊得呼吸都停住了，他们都知道以祁扬的性格是不会开玩笑的。
这人长着一张酷哥脸，心里却住着个正正经经的老古板。
祁扬脾气不算好，性子却极稳极正，若不是他在唱跳方面的实力不太行，否则以他的性格放在他们几人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靠。
他们都知道祁扬排练有多卖力，学唱跳有多认真，且态度还极其端正，这样的人竟主动说自己是被迫的！
呃，怎么说呢，温新意等人也不是没猜到……但真相是一回事，祁扬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啊，哥们你这么坦荡，咱都不好意思敷衍了啊！
所以今晚的聊天不是狼人杀，而是真心话吗！
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祁扬一无所知，他开了这个头，自然也不会停下，依旧用一板一眼的语气继续说。
“我原本对自己大学毕业后的工作内容没去考虑太多，只打算听公司的安排，挑剧本，接戏，接综艺，虽然没有明确计划，但核心是围绕演员来的。”
温新意点头赞同：“很正常，毕竟你是表演专业的，而且去年还有优秀作品，演员路一片光明啊。”
但这样一位前途大好的新人演员，怎会放着好好的演员路不走，半路出家来男团选秀？
无非是身不由己，定然受了不少委屈。
薛明烛挺直背，神色专注许多，眼里划过一丝感同身受的愤愤不平。
然而祁扬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出人意料。
“我没想到我经纪人会安排我来《Nextstage》，这件事完全违背我的设想，所以我的确是被迫的。”
“但要说多不情愿，其实没有。”
他道：“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没有仔细考虑过毕业后的工作内容，在这方面，我挺无所谓的。”
“……”
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纯粹被祁扬的坦白给搞懵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现场或许没有人能理解祁扬的“无所谓”，因为这群年轻人全都是目标明确、野心勃勃的卷王啊！
崔衍和方序不用多说，小公司的挣扎懂得都懂，《NS》是他俩必须抓住的机会。
薛明烛从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年rapper沦落到被迫隐退的地步，其中受到的心理折磨有多难熬，这条追逐梦想的路有多难走，只有他自己明白。
燕峤更不必说，BKL的超A级练习生——要获得这个头衔，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
他把全部青春都奉献给男团这一条路，所以在这条路上绝不可能“无所谓”。
至于温新意，他的确性格温吞，不争不抢，但这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即便被塞到男团选秀节目里，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公司不可能放弃他，且谁又能肯定，男团这条路他走不通？
如果祁扬说他在公司受到了不可抵抗的逼迫，被迫暂时放下演员路来参加选秀综艺，那么他们都能理解，因为在社会上身不由己的意外太多了。
但听祁扬的意思，他似乎都没有抵抗？
虽然“被迫”，但无所谓。
这样的态度……好怪。
薛明烛皱眉：“你的意思是你无所谓做演员还是男团，哪条路都可以？”
祁扬嗯了一声：“当时是无所谓，两条路的区别只是当演员有基础，男团选秀没基础而已。”
“你这么佛的吗，看不出来啊。”薛明烛嘀咕，“那你退圈转行也无所谓咯。”
温新意无奈：“哎哎，说什么呢，没听到阿扬说的是‘当时’吗？”
祁扬并不受影响，继续道：“我认真排练只是不想拖后腿，虽然没基础，但至少也该尽力而为。排名和出道的事，我本来没考虑太多，出不出道……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但来录节目我不后悔。”欺令旧泗留三期3O
“你又无所谓了，换个人说这些话，我**绝对要喷死你！”
薛明烛听得整个人都暴躁了，他还以为祁扬和他一样有苦难言，谁想到这家伙脑子里是这样想的！
虽说他管不了别人的思想 毕竟论迹不论心地评价 祁扬在节目里确实尽力了 但他真不喜欢这种无所谓的说法。
甚至一想到未来的队友是个无所谓前程也毫无目标的人 薛明烛心里便提前难受起来。
说好的志同道合的同伴呢？！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这边薛明烛在憋闷地揉搓枕头 另一边的温新意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他微微蹙眉 试探道：“阿扬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怎么突然说这些？”
然而刚刚还坦白得那样果断的祁扬 此时却沉默了 像是在犹豫什么。
片刻后才道：“没发生什么 都是真心话。”
众人一时无言。
昆廷突然想到自己在首次排名公布时 与祁扬对视的那一刻。
在听到排名公布 第一名与他失之交臂后 那双漆黑眼睛里的冷静和无动于衷不是假的。
祁扬的冷静和昆廷不一样 前者是因为无所谓才冷静 后者纯粹是排名公布前就被系统剧透了一脸。
何况他拿第一理所当然 带着前世的经验来参加男团选秀 拿不到第一未免也太丢人。
昆廷可不“无所谓”
系统从未要求他拿第一 但他就没想过输。
但昆廷能理解祁扬的无所谓 寝室里的这群男生太过年轻 年纪最大的祁扬也就22岁。
而年轻人最不缺昂扬斗志 让这样一群热血少年去理解祁扬的想法 难度有点大。
昆廷默默看了眼系统显示的主角进度条 代表祁扬的那一条仍纹丝不动。
“原著是以男团为主题的娱乐圈小说 主角是最终出道的前六名……”
他心想：“但如果 主角没有成功出道 还算主角吗？”
祁扬的想法并不难猜 他可能看清了自己想走的路 但更可能是被其他练习生对出道位的渴望所触动。
他自认没有这份渴望 便也不想夺走他人的希望。
所以……他大概率是想退赛了。
无论寝室里有谁读懂他的意思 薛明烛是肯定不包括在这些人之中的。
因为这一根筋的傻小子在听到祁扬自认真心话后 愣了愣 居然嗤笑出声 赌气似地狠狠道：“真心话是吧 你一个人就说了这么多 现在该轮到我了！”
“我跟你一样——也是‘被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