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众仙家相互推脱了三百个回合,在守门侍卫掏完了两边耳朵又热了身打完一套太极拳将将要脱口骂娘之际,终于推出个天枢门的师兄领头进了宫门,众人都迫不及待地随之鱼贯而入,相互客套来去了三百个回合对众人的身心都是莫大的考验。


    早有宫人候在两侧,见一行人进了宫门,便上前施礼,其中一些自然地穿入人群中,各自为一位仙家引路。


    殷烬翎与叶南扶面前也来了一位宫女,欠了欠身道了句“二位请随我来”,便领着二人,往安排好的住处行去。


    “今日可有安排?”殷烬翎边走边随口向宫女打听。


    “原本是没有的。”


    “原本?”


    “是的,因为今日才初一,尚有一些仙家未到,原先是需待所有仙家到齐,再聚至一处,席上陛下将同众位道长见面并详谈此次事宜。”


    “那么如今呢?”


    “太子殿下今日吩咐的,希望同已到的诸位先行见一面,晚间会在东宫等候各位。”


    “殿下可是有事相商?”


    “奴婢不知,殿下并未细说。”


    殷烬翎未有再问,稍稍顾盼了下四周,他们正走在一条偏窄的道上,两侧都是高耸的宫墙,视线全然无法逾越高墙眺望远处景象,只能见到宫墙上头每隔一段都挂有一面白幡。


    不多时已到了暂住的宫殿,宫女同两人交代了一些饮食用度的事宜,说若有需要便唤她,尔后欠身一施礼退下了。


    叶南扶立即当仁不让地瘫到了榻上,一副安详地将要冬眠的模样。


    殷烬翎也没再同他争什么主屋偏屋,想着近来他不是露宿荒野就是在肖睿家打地铺,自从离了宋家后已经许久没睡过正正经经的床榻了,便由着他高兴吧。


    虽说只是个偏远的小殿,奈何地处皇城之中,廊沿亭台自有一股气派,雕梁画栋庄严瑰丽。此处显然在他们来之前便仔细清扫过,被褥帘帐、桌椅杯盘都一应俱全,也不需要如何收拾便可住下。


    殷烬翎颇为满意地环顾了一圈,正从袖里乾坤中往外掏行李,却听得外头传来有人叩门的声音,她便放下东西前去开门。


    “殷师妹,果然是你啊。”门外站着的秦子铮笑道。


    殷烬翎对于会见到秦子铮毫不意外,先前见着封荀时便听他说是因仙盟委派而来。与成为除灵师的她不同,封荀出师后便成功通过仙盟大选,上岸成为了仙盟的成员。故而她在收到入皇城的请帖时便想到,极有可能她与封荀在此地为的都是同一件事。


    眼下秦子铮的出现证实了她的想法,其实对于要与封荀共事,殷烬翎打心底里是拒绝的,然而这种时候,只要想着那一大笔酬金便什么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果然?疯狗同你讲了在南三街碰见我的事?”


    “都用不着他讲,只消看看他回来后跟新丧似的脸,便心知肚明了,想必除了你不作第二人想。”秦子铮摇头叹道。


    殷烬翎虽与封荀势同水火,但对于这个与他形影不离的道友却并无恶感,甚至觉得秦子铮颇有些好相与。


    她四下张望了几眼,没瞧见别的人影:“疯狗没同你一道来嘛?”


    闻言,秦子铮稍稍皱眉,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但其中却带了几分哭笑不得:“佩之他今日听闻了你也要来,怒极攻心……便病倒了。”


    啥??疯狗被我吓得一病不起?殷烬翎着实有些迷惑。


    虽此前已有数十年没见过封荀,但也不至于变得如此胆小吧?早上见他不还好好的同我扯皮来着?


    “那个,疯狗真的因为这个……”殷烬翎不敢确信道。


    秦子铮笑了笑:“倒也不尽然,适才找同行的医修来瞧过了,道是偶感了风寒,也不甚严重。只是佩之此前已有将近百年未曾伤风感寒,一时难以适应才会如此,待他修养一日便能调整过来了。”


    “秦师兄来此,莫非想让我前去探望他?”


    “这倒不必了。”秦子铮连连摇头,“教他瞧见了你,怕是还要再多躺上三日。我来也就同师妹打个招呼便罢,既已见过,师妹便接着忙吧,我先告辞了。”


    秦子铮说着便要离去,殷烬翎却忽然出声。


    “师兄请留步。”她让到一边,朝门内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师兄若是不忙的话,可否同我详细说说,这皇城内究竟出了何事?”


    -


    大乘皇朝这一朝天子座下,经历了早年与北方夷狄的惊世一役,远驱其千里以外,现如今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俨然已是一派太平盛世的光景。


    两月前,圣上生母皇太后薨逝,然而在太后丧期内怪象频出,圣上恐其亡魂不安,遂遣人上求于仙盟,希望能派下仙家前来主持七七日的祭奠仪式。


    “所以,仙盟就派了疯狗和秦师兄来?”


    “不止我们,还有天枢门的两位师兄,玉衡山的一位师姐,以及摇光派的两位师妹,总计七人。”


    “这么多?”殷烬翎惊异道,“一个七七日,有必要寻这许多仙家嘛?”


    秦子铮苦笑:“不瞒你说,不光你这么想,我们几个在来时也是这般,觉得这位皇帝陛下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因而都没如何放在心上。”


    “然后呢?”


    “大约三日前,正是太后的七七日,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七人进了设立灵堂的正殿里,侧立在灵位前方,前来祭拜的皇家亲属按亲疏远近排列依次绕一侧廊柱三周后,从我们面前经过跪拜,再绕另一侧廊柱三周,如此循环三次。皇家宗族繁杂,亲属多且乱,两趟拜下来便已过了戌时,就在第三次轮到陛下参拜之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大殿上四方原本摆着四根足有一人高的白烛,在陛下拜下去的那一刹,陡然一声爆响,位于西北方的白烛上端炸开,火星溅到了灵堂的白幡上,窜起足有三尺的火焰,殿内众人纷纷惊慌地逃窜避让,场面一时极度混乱,便是此时,一只乌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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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窗棂,从外面直直飞入,咿哇乱叫,一头撞在了一侧的廊柱上,鲜血直流,随即跌落在地,蹬了两下腿便不动了,眼见着是断气了。”


    “尔后由于突发状况,殿内一地狼藉,不少皇亲贵族都在惊乱之中被冲撞得仪态不整,祭奠仪式眼瞅着是进行不下去了,只得中途作罢。我们几人随后在大殿里里外外四处转了一圈,并未有妖邪出没的迹象,遂又回去稍做了一些善后事宜,至夜半鸣了钟后才走。”


    殷烬翎咬唇思索着,忽又道:“师兄可有使过阴阳罗盘?”


    秦子铮点点头:“自然是用了。发生骚乱当时,我们查看过周边后便取了罗盘出来测阴阳相位。”


    “结果如何?”


    “虽还将将在阳位,但距正中偏了不少,显然受了些许妖气干扰。”


    “当真有妖物作怪?”


    “也许……可我总觉得并非如此。”秦子铮皱眉,“这妖气未免淡得有些离奇,甚至都没能让罗盘指针偏离阳位,即便真有妖物,大约也是个将将开了灵智,形都未化的小妖,这等小妖,怎有本事在我等七双眼目底下随意作乱、来去自如?况且我们后来仔细查验过,并未发现任何妖邪遗留下的施术痕迹。”


    殷烬翎沉吟片刻,道:“我记得,一般而言人间丧葬最隆重的应是五七还魂这日,如今五七不来,反倒七七才来找仙家主持,想来是这大乘皇帝陛下原本并未打算寻仙家主持的,只是后来怪事频发,约莫是撑不住了,才来了仙盟。”


    言罢,她又推测道:“这么说,在仙愿榜上发榜首召集仙家,也是类似的缘故,譬如,为下一个祭日……百日做准备?”


    依大乘皇朝的习俗,过世后的头七、三七、五七、七七和百日,都需操办仪式来祭奠亡魂,平民百姓若是不大富裕,经不起这般连番祭祀的,可一切从简,甚至只在五七还魂日祭拜便可,但皇亲贵族们自然不至于如此寒酸,一般会把这些日子都祭祀个遍的。


    “应该不会错。”秦子铮颔首,“不过这个榜首在先前宫里来人请我们之时,便同仙盟商议发出了,也幸亏如此,要不然,以佩之那骄傲的性子,准又会觉得是陛下嫌我等办事不力才急着找别家来。”


    殷烬翎虽谈着正事,但听闻封荀受挫就不免有些心情愉悦,嘴角抑不住地上扬:“这么说,疯狗他此番受打击不小?”


    秦子铮颇为无奈地瞥了幸灾乐祸的殷烬翎一眼:“我同他一道前来,多少也有些挫败感的,师妹嘲笑佩之的时候倒是稍稍考虑下我啊。”


    “抱歉抱歉,秦师兄……”殷烬翎笑得眼角弯弯,黑瞳里晶莹透亮的,“依疯狗性子,必不可能安然接受这个‘无能’的帽子,这几日怕是四处打探,想要查清事实真相吧?”


    “不错,他近来四方奔走,忙碌不停,说起来,师妹不是还撞见了?”


    “嗯?”殷烬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去南三街也是为了这事?他都查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