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通幽径）狐苏、苏黎、叶箫
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刚漫过晨雅杂货铺那块磨得发亮的木质招牌，街角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辆装饰着铜铃的青色马车“嗒嗒”停在铺门前，车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苏娜娜蹦跳着跳下车，裙摆还带着马车颠簸的轻晃，鼻尖沾着点晨露的湿气，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她看着正在门口擦拭柜台的王晨，清脆的声音像风铃撞响了晨光：“王晨！今天起这么早呀，我坐马车来的时候，太阳都还没爬过东边的山头呢！”
王晨直起身，手里的蓝布抹布往肩上一搭，笑着朝马车夫点了点头，才转向苏娜娜：“我这杂货铺开门早，街坊邻居买东西都赶早，天天都是这个点醒。你坐马车来的？这阵仗可不小。”他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木门“吱呀”一声晃开，“刚好用砂锅煮了杂粮粥，还蒸了猪肉白菜包，热乎着呢，没吃早餐吧？进来垫垫。”
“好啊好啊！”苏娜娜眼睛瞬间亮成两颗晨星，毫不客气地溜进屋里，鼻尖立刻被浓郁的粥香和包子的热气勾得直动，“我妈今天出差，家里没人做饭，我跟我叔说要来找你探险，他就让马车送我过来了，正愁没地方吃早餐呢！”她熟门熟路地拉开靠墙的木凳坐下，看着王晨端来的白瓷碗，粥里的红豆泛着暗红，小米金黄金黄，上面还撒着几粒翠绿的葱花，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这粥闻着就香，比家里厨子煮的还诱人！”
咬了口暄软的包子，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苏娜娜赶紧用手背一抹，含糊不清地问：“你今天有啥打算呀？总不能守着杂货铺待一天吧？这好天气待屋里多可惜。”
王晨喝了口温热的粥，粥香在舌尖散开，他慢悠悠地说：“打算去城西那片古遗迹看看，前几天听后山的采药人说，那边暴雨冲垮了一片坡，新露出了半截石碑，上面好像有刻字，说不定有啥发现。”
“遗迹？！”苏娜娜瞬间像被按了开关的弹簧，“噌”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包子都忘了咽，脸颊鼓鼓地说：“太巧了！我今天坐马车来就是想约你一起去探险的！我叔收藏的古籍里提过那片遗迹，说是什么上古部落的遗址，还记载着奇怪的图腾呢！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咱们吃完就能走，省得走路费力气！”
王晨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都染着暖意：“这么巧？还有马车接送，那可省不少事。正好路上有个伴也安全点，你对古籍熟，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早餐，王晨从杂货铺后院翻出两个磨得发白的帆布背包，里面仔仔细细装着黄铜罗盘、耐磨的尼龙绳索、塞满绷带和消毒水的急救包，还有几瓶凉白开和压缩饼干。苏娜娜则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匕首柄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她得意地晃了晃：“这是我叔给的防身武器，据说是老物件，能驱邪呢！马车夫说他就在遗迹外围等着，咱们要是天黑前没出来，他就去找人帮忙。”
坐上马车往城西走，车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罩在山林间，路边的野花沾着晶莹的露珠，从车窗外一闪而过。苏娜娜扒着车窗，像只快活的小鸟，一会儿指着天上的云说像，一会儿又转头跟王晨讲古籍里的传说：“书上说那部落会祭祀山神，石碑上的图腾可能是龙呢！坐马车就是快，你看这路颠簸着晃，比走路有意思多了！”对这次探险充满了期待。王晨则靠在车壁上，时不时掀开帘子观察地形，眼神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野外探险从来都藏着未知的危险，容不得半分大意。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在密林边缘停下，车夫叮嘱道：“小少爷、苏小姐，我就在这儿等着，太阳落山前一定出来啊！”两人谢过车夫，沿着林间小道往里走，很快一片被密林环绕的开阔地出现在眼前。远远望去，几根断裂的石柱歪斜地立在齐腰的草丛里，斑驳的石壁上还能看到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随着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岁月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到了！就是这儿！”苏娜娜兴奋地喊了一声，就要往前跑，却被王晨一把拉住。
“小心点。”王晨压低声音，指了指石柱后晃动的阴影，“有人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石柱后走出来，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放大镜，正是对古文化颇有研究的苏振海。“你们俩怎么来了？”苏振海看到他们，有些惊讶，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知道娜娜你坐马车来准没好事，果然是耐不住性子追过来了。”
“叔！你怎么也在这儿？”苏娜娜惊喜地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就说坐马车快吧，刚好赶上跟你一起探险！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遗迹有蹊跷啦？”
三人结伴，小心翼翼地踏入遗迹深处。断壁残垣间长满了齐腰的杂草，脚下的石板凹凸不平，还覆盖着厚厚的青苔。突然，一阵诡异的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杂草疯狂地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里穿行。
苏娜娜吓得赶紧抓住苏振海的胳膊，指尖都泛白了：“叔……这风好怪……早知道不坐马车来得这么快了……”
苏振海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眼神却变得凝重起来：“这遗迹里的气场不对劲，大家都小心点。”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吼声从遗迹深处传来，“嗷——呜——”那声音像是野兽的咆哮，又带着一丝非人的诡异，震得人耳膜发颤，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动。
“有东西过来了！”王晨迅速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工兵铲，金属的铲面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后背紧绷如弓。
苏振海也将苏娜娜护在身后，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弩，箭簇对准了前方的阴影。
草丛剧烈地晃动着，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那是一只足有小牛犊那么大的野兽，浑身覆盖着暗灰色的鳞片，鳞片间还渗出幽绿色的光，一双灯笼大的眼睛里燃烧着猩红的火焰，嘴角咧开，露出两排锋利的獠牙，獠牙上还挂着粘稠的涎水，滴落在地上，瞬间将青草腐蚀成黑色。
它盯着三人，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四肢粗壮的爪子在石板上抓出深深的划痕，一场激烈的战斗，已然一触即发。
苏振海眼神一凛，指尖凝起淡青色灵力：“是玄鳞兽，快运转灵力！”话音未落，他已将苏娜娜往身后一护，周身灵力化作半透明的光盾。王晨握紧宝剑，土黄色灵力顺着手臂流淌，在宝剑凝成厚重的光晕，“娜娜，用木系灵力护住自己！”
玄鳞兽猛地扑来，腥臭的风裹挟着妖气撞向光盾。苏振海闷哼一声，光盾剧烈震颤，他左肩被震得发麻，渗出细密的血珠——虽未伤及筋骨，却也受了轻伤。王晨趁机侧身躲过利爪，宝剑带着土系灵力狠狠砸向玄鳞兽的侧腹，“铛”的一声将其逼退半步。苏娜娜则指尖泛绿，数道藤蔓状灵力缠向怪兽的四肢，虽未能困住它，却为两人争取了喘息之机。
“打它脖颈逆鳞！”苏振海忍着肩痛喊道。王晨会意，借着玄鳞兽挣扎的空档飞身跃起，将全身灵力灌注于剑尖，精准刺向那片泛着青光的鳞片。玄鳞兽发出一声惨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妖气迅速消散。
苏娜娜赶紧扶住苏振海，指尖绿光轻点他的伤口：“叔，你怎么样？”绿色灵力渗入皮肉，伤口的刺痛顿时减轻不少。苏振海摆摆手：“无妨，小伤而已。”他望向玄鳞兽倒下的方向，那里的石板因怪兽的撞击裂开，露出一个嵌在地下的青铜宝箱，箱身雕刻着与石碑相同的图腾。
三人小心靠近宝箱，箱子上没有锁扣，只有一个凹槽恰好能容纳苏娜娜的青铜匕首。王晨刚要伸手去碰，苏振海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古籍说部落宝箱常设灵力机关。”他运转灵力试探着触碰箱身，确认无异常后，才示意苏娜娜将匕首插入凹槽。
“咔哒”一声轻响，宝箱盖子缓缓抬起，里面并未见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兽皮地图悬浮其中。就在王晨伸手去取地图的刹那，宝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地面的石板开始旋转，复杂的灵力纹路如活物般亮起。
“不好，触发传送机关了！”苏振海急忙将苏娜娜和王晨往身边拉，可白光已如潮水般将三人吞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耳边是呼啸的灵力气流，等他们再次站稳时，已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
王晨在陌生空间里踉跄了几步，火红色灵力下意识地在周身流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像是片被浓雾笼罩的密林，参天古木的枝干在雾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却听不到半点鸟兽声。
“娜娜？苏老？”他扬声呼喊，声音在林间空荡荡地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心头瞬间涌上焦躁，王晨握紧手中的宝剑，循着灵力波动最紊乱的方向快步走去——修炼者之间的灵力感应不会完全断绝，他必须尽快找到两人。
穿过层层浓雾，前方隐约传来潺潺水声。王晨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流淌，河岸边的草地上躺着三道纤细的身影，正是三个穿着同款青色衣裙的少女。她们发髻散乱，裙摆沾满泥污，肩头和手臂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王晨连忙上前探查，发现三人虽灵力耗尽、外伤不轻，却暂无性命之忧。他认出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狐狸玉佩——那是附近狐族的信物，想必这三位便是狐族的姐妹。
“姑娘们，能听到我说话吗？”王晨轻声呼唤，见三人只是虚弱地眨了眨眼，便不再迟疑。他先运转木系灵力在她们伤口处凝结出薄薄的光膜止血，又将三人小心扶起，分别架住两边少女的胳膊，让中间的少女靠在自己背上，一步步朝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山洞不大却干燥，洞口被藤蔓遮掩，正好避开雾气。王晨将三人安置在铺着干草的石壁边，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河水小心擦拭她们的伤口，又取出准备的疗伤丹药，碾碎后和着清水喂她们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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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靠在洞口的石壁上稍作喘息。看着三位昏迷中仍蹙着眉的少女，王晨眉头紧锁：这陌生空间里不仅有未知的危险，还遇到了受伤的狐族姐妹，她们的伤显然不是普通野兽造成的。苏老和娜娜此刻又在哪里？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
他握紧宝剑，眼神变得愈发坚定。等少女们稍稍恢复些力气，得先问清这里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苏叔和娜娜，一起闯出这个诡异的空间。
狐苏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沾了晨露的蝶翼缓缓展开，露出一双蒙着水汽的琥珀色眼眸。她视线模糊地扫过山洞，最终落在洞口背对着光的王晨身上，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醒了？”
王晨立刻从石壁边直起身，语气不自觉放轻：“醒了就好，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他方才用木系灵力凝结的光膜还在隐隐泛着绿光，在伤口处形成一层温和的保护罩。
狐苏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肩头的刺痛牵扯得闷哼一声，王晨连忙上前想扶，却被她警惕地避开。少女攥紧了身下的干草，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戒备：“你是何人？这里是哪里？”
“我叫王晨，是从外面的遗迹被卷入这个空间的。”王晨收回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指了指洞口的藤蔓，“这里是个山洞，暂时安全。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刚才在河边发现你们昏迷不醒，就先把你们带过来了。”
狐苏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掠过他身上沾着泥污却依旧整洁的衣襟，又瞥见他手边那柄灵力尚未完全散去的宝剑，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她注意到自己伤口处那层熟悉的木系灵力光膜，声音软了些：“是你救了我们？”
王晨立马摆了摆手，脸颊微微发烫：“不算救！我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你们受伤倒地，总不能见死不救。把你们搬到山洞、处理伤口都是应该做的，谈不上救命。”
正说着，旁边的苏黎和叶箫也陆续睁开了眼。苏黎揉着发疼的额角坐起身，看到陌生的山洞和王晨时瞬间绷紧了神经，直到看到身边的狐苏才松了口气；最小的叶箫则眼眶微红，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紧紧抓着苏黎的衣袖不敢松手。
王晨见状，从背包里翻出用油纸包好的干肉，这是出发前特意准备的干粮，此刻还带着些许余温。他将干肉撕成小块递过去：“你们昏迷了好一阵子，肯定饿了。这些干肉是熏过的，能填肚子，你们都受伤了，吃点东西才能恢复力气。”
可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伸手去接。狐苏抿着唇，眼神里的戒备又深了几分，苏黎更是将叶箫往身后护了护，低声道：“多谢好意，我们不饿。”
王晨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还在提防自己，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拿起一块干肉自己咬了一大口，咀嚼着说道：“放心吧，没毒。我要是真想对你们做什么，在河边的时候就动手了，还犯得着费力气搬你们到山洞，又找解药又处理伤口？犯不上用下毒这种手段。”
看着他坦然的样子，又闻到干肉散发的淡淡熏香，三人肚子里的饥饿感瞬间被勾了起来。狐苏率先接过干肉，轻轻咬了一小口，见确实没异样，才对苏黎和叶箫点了点头。苏黎这才松了手，和叶箫一起接过干肉，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干肉虽硬，却带着松木熏制的香气，在空腹里燃起一丝暖意，让她们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王晨看着她们终于放下戒备，心里也松了口气，趁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河边受伤？这空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狐苏咽下最后一口干肉，指尖在干草上掐出浅浅的印痕，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未散的惊悸与威仪：“我们本是守护这片空间的狐族女皇，今日率队巡查结界，却遭熊族伏击。他们不仅觊觎狐族至宝‘月灵晶’，更妄图挟持我们姐妹掌控空间……护卫队为护我们突围全陨落了，我们拼尽灵力才逃到河边，终究还是被追兵所伤。”说到“女皇”二字时，她虽狼狈，眉宇间却不自觉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王晨这才恍然，难怪三人气息虽弱却暗藏灵韵，尤其是狐苏，方才被他注视时那瞬间的凛然，分明是久居上位的气场。他看着少女耳尖隐约显露的银色狐毛，低声喃喃：“这狐苏应该是九尾银狐。”
“看够了？”狐苏猛地拢紧破损的衣袖，语气陡然转冷，“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见了容貌便移不开眼，哪怕我们此刻是阶下囚！”
王晨连忙收回目光，脸颊微红：“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们的伤势。”他定了定神，又问，“你们在逃亡时，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裙子的小女生？扎着马尾，灵力是淡绿色的；还有个大叔，左肩可能有伤，灵力偏青灰色。他们是和我一起被卷入空间的，我必须找到他们。”
苏黎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女皇特有的沉稳：“熊族封锁了整片雾林，除了他们的爪牙，我们未见过任何外来者。这空间被浓雾分割成七块区域，灵力屏障极强，他们或许被困在别的区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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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箫攥着苏黎的衣袖，小声补充：“熊族首领很狡猾，还驱使雾影兽巡逻，你一个人找太危险了……”
王晨心里更急，却知道不能耽搁。他站起身，将背包里的疗伤丹药和剩余干粮都放在石台上：“这些药能加速灵力恢复，你们是女皇，定有族中秘法联络族人。这里暂时安全，你们先养伤。”
狐苏抬眼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你可知我们是女皇？若你留下护我们周全，等狐族援军到来，定能助你找到同伴。”
“不必了。”王晨握紧宝剑，火红色灵力在周身亮起，“我的同伴安危要紧，耽搁不起。你们既是女皇，必有自保之法，就此别过。”
他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拨开洞口的藤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中。火红色的灵力如同一道流动的光，在白茫茫的雾林间劈开一条通路，朝着灵力感应最强烈的方向疾驰而去。
山洞内，叶箫望着洞口晃动的藤蔓，小声道：“他就这么走了？竟不知我们是女皇……”
狐苏指尖轻抚过腰间的狐狸玉佩，玉佩上的灵纹正隐隐发烫——那是狐族援军即将抵达的信号。她看着王晨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类，竟能这般心无旁骛。”
苏黎轻声说道：“你们不觉得刚刚那个人类的灵力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吗？”
狐苏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他刚刚运转灵力的时候确实有一股扑鼻的香气！”
浓雾深处，王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这空间藏着多少秘密，无论前路有多少危险，都必须尽快找到苏娜娜和苏振海。
不知过了多久，王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山洞外，他拨开藤蔓时带起一阵雾气，额角还沾着些许泥污，显然在雾林里兜兜转转了许久。山洞内的三姐妹闻声抬头，狐苏最先开口，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讶异：“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没找到你的同伴？”
王晨靠在洞口石壁上喘着气，火红色的灵力因急促的呼吸微微波动：“不是，这片森林不对劲。我刚才在雾里绕了三圈，每次都回到相近的区域，应该是被某种阵法困住了。而且……我能感觉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磁场，一直在干扰灵力感应。”
“你竟然能感觉到磁场？”苏黎猛地坐直身体，脸上满是惊讶，“这阵法是上古遗留的空间结界，除了我们狐族知道，外人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叶箫也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发怯：“没错，这片雾林就是被阵法笼罩，不仅会让人迷路，还会放大内心的恐惧。我们三姐妹突围后实在走不动了，才躲进这片森林避难的。”
王晨眉头紧锁，握紧了腰间的宝剑，警惕地看向洞口——阵法、磁场、未知的危险，这片空间比他想象的更诡异。狐苏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阵法会隔绝大部分妖兽，这片区域基本安全。”
话音未落，洞口的藤蔓突然“哗啦”一声被撞开，一只半人高的妖兽赫然出现在眼前！它通体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脊背拱起如小山，嘴中獠牙外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泛着贪婪的红光。
“食火兽？！”狐苏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肩头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渗出血迹，“怎么会有这种妖兽！这可是以灵力为食的凶悍异种，尤其克制火系修炼者——你主修火系灵力，它简直是你的克星！”
王晨眼神一凛，想也不想便喝道：“你们赶紧躲到角落！”话音未落，他已纵身挡在洞口，右手结印，火红色灵力骤然爆发：“空元·焚天火术！”
熊熊烈焰如火龙般喷涌而出，朝着食火兽席卷而去。可那妖兽却不闪不避，猛地张开巨口，竟将整条火龙硬生生吞噬下肚，喉咙滚动间，鳞片还泛起一层灼热的红光。
“我都说了它克制火系术法！”狐苏急得跺脚，“它的鳞片能吸收火焰灵力，你越用火术，它越强悍！”
王晨却不退反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克制？我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炎爆！”他低喝一声，右手掌心凝聚出拳头大的火球，火元素在其中疯狂旋转，山洞内的温度瞬间飙升，石壁上的干草都蜷曲起来。王晨突然意识到空间狭小，若是在洞内引爆恐伤及狐族三姐妹，当即脚尖点地，身形如箭般冲出山洞，将食火兽一出洞口，同时将火球朝食火兽掷去。
食火兽果然再次张口吞噬，可这次的火球却在它口中猛地炸开！“轰——”剧烈的爆炸声在雾林间回荡，王晨早已借着反冲力退到数丈外，只见火光中食火兽的鳞片纷纷炸裂，刚才还凶悍无比的妖兽瞬间倒地，喉咙里发出几声哀鸣便没了气息。
王晨喘着气收回灵力，掌心因过度凝聚火元素而微微发麻。他转身看向洞口，狐苏三姐妹正探出头望来，脸上满是震惊。
王晨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对她们扬了扬眉。狐苏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侧脸，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方才紧绷的嘴角竟不自觉柔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