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嘉靖老道休走,朕与你论道长生!
“于少保。”
朱高煌,缓缓开口。
“将你的冤屈,你的不甘,都说出来吧。”
“在这里,有你的君王,有你的同僚。”
“更有,我大明的,列祖列宗。”
“我们,都听着。”
于谦,那古井无波的魂体,猛然一震!
他,缓缓地,转过身。
那双,充满了浩然正气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还在疯狂磕头,丑态百出的,废物皇帝,朱祁镇的身上。
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愤与苍凉,从他的魂体之上,弥漫开来。
他,没有哭喊,没有咆哮。
他只是,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碎的语气,缓缓地,诉说着。
他,诉说着,土木堡惨败之后,京师之内,人心惶惶,百官,皆想南迁的,危局。
他,诉说着,自己,是如何,在奉天殿上,舌战群儒,力排众议,坚持死守北京的,决绝。
他,诉说着,自己,是如何,临危受命,整顿兵马,调集粮草,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生共死,最终,打赢了那场,几乎不可能胜利的,北京保卫战的,惨烈。
他的声音,很平淡。
可那声音中,所蕴含的,那份,为了国家,为了民族,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赤胆忠心。
却让在场的朱棣、朱高炽等人,无不动容!
这,才是,真正的大明脊梁!
最后。
于谦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哀伤。
他,看着朱祁镇,缓缓地,跪了下去。
“陛下。”
“臣,于谦,一生,不负国家,不负百姓,不负,先帝托孤之重。”
“臣,只问一句。”
“臣,何罪之有?!”
这一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是啊!
他,何罪之有?!
“我…我……”
朱祁镇,被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他,还在,下意识地,想要狡辩。
“不…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逼我的……”
然而。
龙椅之上,朱棣,那压抑到了极致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个废物重孙,多说一句废话。
他,更不想,让于谦这样的忠臣,死后,还要,再受这等冤屈!
“够了!”
一声,蕴含了无尽杀意的怒吼,响彻太庙!
朱棣,亲自出手了!
他,没有用任何神通,没有催动任何法宝。
他只是,将那蕴含了【战火真龙】神力的,右手,缓缓抬起。
对着下方那,还在瑟瑟发抖,试图推卸责任的三道,污秽的魂体。
凌空,轻轻一握!
“我朱家……”
“不认,你这等,不肖子孙!”“轰——!!!!”
一股,由最纯粹的,霸道帝王龙气,所凝聚而成的,赤红色火焰,轰然爆发!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仿佛,能焚烧因果,炼化神魂!
“不——!!!”
朱祁镇、石亨、曹吉祥,三人的神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凄厉惨叫!
便在那,来自“太宗高皇帝”的,无情怒火之中!
被,活活地,炼化成了,最纯粹的,虚无!
从这个时空,从因果的长河之中,被,彻彻底底地,抹除!
---
偏殿之内,那股因朱祁镇的愚蠢和于谦的冤屈而点燃的滔天怒火,随着永乐大帝朱棣,亲手将那个“不肖重孙”的魂体,用最霸道的帝王龙气,活活炼化成虚无之后,终于,缓缓地,平息下来。
整个偏殿的空气,都仿佛被净化了一遍。
朱棣,缓缓地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但那双虎目之中,却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悲哀。
清理门户。
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后人。
即便,他再废物,再不争气。
亲手抹去其存在的痕迹,对朱棣而言,亦是一种,剜心般的痛。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想喝口茶,压一压心中那股,烦闷的邪火。
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凉。
而一旁的朱高炽、朱高煦、朱瞻基三人,也同样,沉默不语。
太庙之内,气氛,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压抑的寂静。
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的沉重。
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个没有“神仙四弟”存在的世界,那,注定,走向衰亡的,灰暗未来。
然而。
就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那个,自始至终,都仿佛局外人一般的,白衣身影,朱高煌,却再次,有了新的动作。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那场“家庭悲剧”所影响。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古不变的,淡漠。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王朝兴替,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神念微动。
那堆积如山的史书之中。
一本,封面已经有些泛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丹药与香火混合味道的,《世宗实录》,便自动,漂浮而起。
书页,“哗啦啦”地,再次,无风自动!
【嘉靖帝,朱厚熜,幼承大统,聪颖异常。】
【然,其性凉薄,好玄修之道,迷信方士丹药之术。】
【在位四十五载,竟有,二十余年,不临朝政,深居西苑,一心修道,人称“道君皇帝”。】
【然,其虽不临朝,却以“青词”遥控天下,将满朝文武,内阁首辅,玩弄于股掌之间,大权,从未旁落。】
当这段,充满了矛盾与诡异的“光辉事迹”,通过神念共享,清晰地,呈现在朱棣父子几人脑海中时。
他们,都愣住了。
二十多年,不上朝?
还,一心修道?
朱棣,那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又“噌”的一下,冒了上来!
又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账东西!
可,当他看到后面那句,“大权从未旁落”时。
他,那到了嘴边的骂声,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度的,惊奇与……不解。
二十多年不上朝,还能牢牢掌控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