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妹妹的前途
看来聊得不是很愉快。
唐超快速给他们炒了两荤一素,配豆花和蘸水,能下两碗饭。
“村里什么都好,让人讨厌的是,什么事都要和长辈商量,谁都能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
顾超深受其害,“我当初想开这个民宿,我爸找族里人商量了三回,回回都有人反对,现在我做起来了,他们还有一箩筐的酸话要说。顾醒,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申请他们的同意,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族老话语权那套。”
顾醒的情况和顾超有些不同,不过,受到的阻挠差不多。
顾青山和徐琴当年闹得很难堪,徐琴急于逃离顾家,又不想给抚养费,顾醇刚出生,顾青山不想轻易放她走。
顾醒回来只为求证,他们当年有没有离婚成功。
若离了,就让顾青山去要抚养费。
若没有离,这两人都是重婚罪。
顾醒在老柜子里找到两人的结婚证,2000年之前的结婚证没有联网,网络上查不到。
零几年婚姻登记未联网,他们急于奔赴新的家庭,将孩子和上一段婚姻抛之脑后。
两人皆有重婚罪的嫌疑。
本来可以拿捏他们,但顾醇的理想院校是国防科大。
作为哥哥,他必须在妹妹政审之前,让两人补办离婚。
和顾超说的一样,指手画脚的人太多,顾青山拎不清,话里话外不离钱。
顾醒好几次握拳,手背青筋暴露,想当场揍人。
阮星眠听了愤愤不平,“你们兄妹这成绩,换成别的家庭,可以在家里横着走,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种父母。”
顾醇第一次抱阮宝宝,动作僵硬,不敢太用力,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我可以放弃理想院校,不想我哥跟他们妥协,给他们钱。”
“那不行,你复读一年,不就是为了能上理想院校,别急,你哥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她们在民宿外见到徐琴。
她孤身一人开车来,神情倨傲,语气恶毒,“你和陆氏集团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花了钱都买不到平台流量。”
因为她闹事,A大加了人脸识别,没有校园卡的人很难进去。
紧接着她的账号遭到全网封杀。
以前还能卖惨打开捐赠通道,隔三差五提现十几二十万。
现在只能在朋友圈发水滴筹。
收入骤减。
一定是阮星眠和顾醒搞的鬼。
阮星眠好心提醒道:“徐阿姨,你女儿再不做手术,就晚了。”
图灵给过她资料,那女孩比她和顾醇都小,“你自已就能配型,为什么不马上做手术?”
顾醇死死盯着她的母亲,冷冷开口:“嫂嫂,做了手术,她还怎么上网卖惨筹手术费。”
阮星眠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你会亲手害死自已的女儿。”
“要你管我?你算我家什么人也敢管我,小小年纪上赶着给男人生孩子,不知检点,我还没骂你,你倒先训起我来了。”
嘿,好心没好报,气死阮星眠了。
“徐琴,你怎么还不去死。”顾醇将小嫂子护在后面,“你生而不养,养了还能把人养死,要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被许久未见的亲女儿指着鼻子诅咒,徐琴一时忘了怎么反驳。
“顾醇!谁教你这么骂你妈的!”
“你该死,徐琴,我有人生没有教,你生一个坑一个,你真的该死。”
不管徐琴怎么破防大骂,顾醇嘴里反复只有一句冷冷的:“你该死。”
杀伤力极强。
徐琴那么心硬的人,被骂到五官乱飞气出泪来。
顾醒抱着孩子出现,顾醇立刻闭上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没多久,顾青山也到了,身后跟着个大胖墩,顾醒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醒兄妹像顾青山,哪怕五十多岁,顾青山有种别具一格的帅。
不知道顾醒用了什么法子,把一家人聚一起,在民宿包间里,聊了一个上午。
阮星眠没进去,她带阮宝宝逛了逛景区,回来睡午觉。
等她睡醒,宝宝还没醒。顾醒坐床边,守着她和孩子。
阮星眠起身,依恋地搂住他腰,“都解决了?”
“嗯,解决了,聊完直接去办的离婚,这种历史遗留情况挺多,办事处那边没为难。”
“你怎么让他们同意的?”
她真的很好奇。
顾醒淡淡道:“一人一杯腹泻的茶水。”
不能好好聊,那就换个极端的方式聊。
他们贪财,更怕死。
他们抓着钱不放,顾醒就和他们拼命,这次杯子里是泻药,下次就不一定了。
断人前程如毁人性命,顾醒不介意让他们一命还一命。
他说话的语气太狠,仿佛回到高中时候的顾醒。
像一匹孤身战斗的狼。
顾醇当场落下泪来。
她不愿哥哥回到以前的样子。
……
阮宝宝很适应山里的气候,湿疹没有复发。
他们一直待到高考前夕,期间回顾家两次,阮星眠特意包了红包,要留给顾醒爷爷,顾醒拦住了,“他守不住钱的,全给顾青山儿子。”
顾醒会留钱在顾超那里,老人的柴米油盐,李小月会看着安排。
给他钱,也是白给。老人领生活费的卡都是捏在顾醇手里。
下山之后顺路送顾醇回高考住的酒店。
宁隆市区正在建设中,到处是工作中的挖掘机。
阮星眠发现,顾醒兄妹俩之间没有对话。
只能她开口问高考的细节。
看到招待所附近的环境,阮星眠眉头一皱:“这地方是夜市区,晚上太吵了,休息不好还怎么考试,离考场也远。”
她拿出手机重新找酒店。
“不用的,嫂嫂,我能克服。”
阮星眠翻过客房售罄的页面,坚持道:“不能改变的叫克服,能改变的叫硬吃苦。”
她嘟囔,“你喊我一声嫂嫂,我不会让你吃这种苦。”
最后,订了市区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两间房,都是静音墙。
两人临时决定,再逗留两天。
顾醒负责接送。
最后一科考完,顾醇迫不及待往外走。
一开始大步走,想起小侄女肉嘟嘟的小脸蛋,走变成跑。
风吹动她头顶的风。
像六月的暖风吹进心里。
她考过这么多次试,第一次有人在考场外为她张望。
嫂嫂说她今天下午会来门口接她。
人挤人里,她凭着优越的身高,先看到顾醒,再看到旁边一身暖黄色旗袍的小嫂子。
顾醇穿过人群,紧张地走过去,第一次怕自已考得不好辜负哥嫂的陪伴。
一束包裹漂亮的向日葵塞到她怀里。
“妹妹,毕业快乐,祝你旗开得胜~”
她看着小嫂嫂,像看见开满鲜花的春天。
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原来,这就是有人稳稳托住的感觉。
一个温暖的身子环住她,不擅长拥抱的她僵了僵。
阮星眠笑着提出邀请:“要不要去参加我和你哥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