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阵启生死，毒煞拦路
“沐月，稳住！”凌辰反手将她护在身后，破妄剑“噌”地出鞘，青灰色的剑身映着晨光，泛出凛冽的寒芒，“赵虎，护好传送阵！”
“好嘞！”赵虎抡起重锤，金刚境的金膜在体表炸开，金灿灿的光芒把他衬得像尊铁塔。他往前踏了两步，挡在石台前面，怒视着涌来的二十多人：“狗娘养的！想动传送阵，先过老子这关！”
血影老鬼拄着裂了缝的拐杖，瞥了眼赵虎身上的金膜，嘴角勾起抹阴笑：“金刚境？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点皮糙肉厚不值一提。毒煞老弟，你我联手，先解决这两个小的，再抓那丫头逼阵！”
“没问题！”毒煞长老晃了晃手里的毒葫芦，葫芦口“嗤”地喷出股绿雾，雾里裹着十几只指甲盖大的毒虫，“小崽子们，尝尝我这‘腐骨虫’的滋味！”
绿雾朝着赵虎飘去，毒虫在雾里“嗡嗡”作响，翅尖泛着幽蓝的光——这虫子沾到皮肉就钻，能把骨头啃得只剩渣，是万毒谷的阴毒手段之一。
赵虎却半点不惧。他猛地吸气，胸膛鼓得像座小山，然后“呼”地喷出股劲风，竟直接把绿雾吹了回去！同时他抡起重锤，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血影门修士砸去。
“嘭！嘭！”
两锤下去，那两个化神初期的修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就被砸成了肉泥。金刚境的力量本就擅长破防，加上赵虎憋着股对血影门的火气，一出手就是搏命的架势。
“有点蛮力！”血影老鬼眼神一沉，拐杖往地上一顿，三道血影从地底窜出，化作利爪朝着赵虎的后心抓去——他竟想偷袭！
“休想！”凌辰早有防备，破妄剑横扫，淡紫色的星纹剑气劈在血影爪上，将其劈得烟消云散。他身形一晃，挡在赵虎身侧，剑刃直指血影老鬼：“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找死！”血影老鬼被戳中痛处，想起之前被凌辰一拳震伤的事，怒火直窜头顶。他左手捏诀，腰间飞出七枚血影令，在空中连成一串，化作道血红色的长鞭，带着破空的“啪”声抽向凌辰。
这血鞭是他用七个化神修士的精血炼化的，一鞭下去能碎金裂石，比之前的锁灵链更霸道。
凌辰脚下踏星步一错，身形在血鞭的缝隙里穿梭，同时将混沌灵力灌进破妄剑——剑身上灰芒大盛，竟主动吸附起周围的晨光，剑刃划过时，带起一串细碎的光屑，每道光屑都像把小剑，朝着血影令射去。
“叮叮叮！”
光屑撞在血影令上，虽没碎掉令牌，却震得血鞭攻势一滞。血影老鬼握鞭的手微微发麻，心里暗惊：这小子突破后，灵力竟凝练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毒煞长老突然咧嘴一笑，手腕一抖，毒葫芦里又喷出股黑雾。这雾比刚才的绿雾更浓，落地时“滋滋”冒烟，竟朝着苏沐月那边飘去——他竟绕开凌辰和赵虎，想直接对修复传送阵的苏沐月下手！
“沐月小心！”凌辰眼疾手快，屈指一弹，三枚爆炎符飞了出去，在黑雾前炸开。
“轰！”
火光将黑雾烧得蒸腾起来，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但毒雾太多，炸开的火光只挡住了一半，剩下的黑雾依旧朝着石台飘去。
苏沐月脸色发白，却没停手。她左手往腰间一摸，摸出个巴掌大的银镜，镜面对准黑雾，指尖掐诀：“月辉清瘴！”
银镜“嗡”地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扫过黑雾。黑雾像被阳光晒到的冰雪，竟“滋滋”地消融了——这银镜是她的本命法器“清辉镜”，专克阴邪毒瘴。
“有点门道。”毒煞长老挑了挑眉，却没再放毒，反而从储物戒里摸出个黑陶瓶，倒出三粒黑色的丹药，往嘴里一塞。丹药下肚，他身上的气息猛地涨了一截，竟从元婴中期冲到了元婴后期的边缘！
“是‘焚毒丹’！”苏沐月脸色一变，“这丹药能暂时提升修为，但事后会损伤根基，他疯了？”
凌辰也皱起了眉。焚毒丹是万毒谷的禁药，不到拼命的时候绝不会用。毒煞长老这么做，显然是铁了心要拿下他们，抢星髓和妖丹。
“小子，受死吧！”毒煞长老气息暴涨后，眼神变得赤红，他猛地一拍毒葫芦，葫芦口喷出道墨绿色的毒液柱，直直射向凌辰的面门。毒液柱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蚀出一串气泡，连晨光都被染成了绿色。
凌辰不敢硬接。他能感觉到毒液柱里的腐蚀性有多恐怖，就算有混沌灵力护体，沾到也得脱层皮。他猛地往后退，同时将破妄剑插在地上，双手结印：“混沌星墙！”
灰色的混沌灵力和淡紫色的星辰之力在他身前交织，瞬间凝成一面半丈高的光墙。光墙表面星纹流转，混沌气翻涌，看着不算厚实，却透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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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毒液柱撞在光墙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光墙剧烈晃动，表面被蚀出一个个小坑，但混沌灵力和星辰之力在不断修复，竟硬生生挡住了毒液柱！
“不可能！”毒煞长老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用焚毒丹提升修为后，竟还破不了一个化神中期的防御！
“没什么不可能的。”凌辰眼神一冷，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猛地抽出破妄剑，踏星步施展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剑刃带着灰紫双色剑气，朝着他的脖颈削去！
这一剑又快又狠，距离近得能闻到毒煞长老身上的药味。毒煞长老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往后仰身，同时抬手用毒葫芦去挡。
“嗤啦！”
剑刃擦着毒葫芦划过，竟直接削掉了葫芦口的一块碎片！墨绿色的毒液“哗哗”流了一地，把地面蚀出个大坑。
毒煞长老趁机往后退了数丈，看着手里缺了口的毒葫芦，心疼得直抽抽——这葫芦是他的本命法器，跟着他几十年了，竟被削坏了！“小子，我要你死！”毒煞长老彻底疯了，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布满毒纹的胸膛，双手往胸口一拍：“万毒噬心！”
他胸口的毒纹突然亮起，无数黑色的毒丝从他体内窜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毒蜘蛛。毒蜘蛛足有丈许大，八只脚泛着金属光泽，嘴里滴落着墨绿色的涎水，朝着凌辰扑来——这是他用自己精血喂养的毒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
凌辰脸色凝重。这毒蜘蛛身上的邪气比血影老鬼的血河还重，显然是剧毒之物。他刚要出手，身后突然传来赵虎的怒吼：“凌辰哥，我来帮你！”
只见赵虎抡着重锤，从侧面撞向毒蜘蛛。金刚境的金膜在他身上亮得刺眼，重锤带着破空的风声，狠狠砸在毒蜘蛛的腿上。
“铛！”
一声脆响，毒蜘蛛的腿竟没断，反而把赵虎震得后退了两步。赵虎虎口发麻，心里一惊：这虫子的壳竟这么硬！
毒蜘蛛被撞得歪了歪身子，显然也被激怒了。它猛地转头，八只眼睛死死盯着赵虎，嘴里喷出一团黑色的毒球。
“小心！”凌辰急忙提醒。
赵虎反应也快，猛地往旁边一滚，毒球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嘭”地炸开，黑色的毒汁溅得到处都是，地上的草瞬间就枯死了。
“这虫子交给我！”赵虎咧嘴一笑，非但不怕，反而更兴奋了。金刚境的修士本就好斗，遇到硬茬子，骨子里的血性被激了出来。他抡着重锤，再次朝着毒蜘蛛冲去，专砸它的眼睛和关节——那是毒蜘蛛身上最软的地方。
凌辰见状，不再管赵虎，转身看向血影老鬼。这老东西刚才趁他对付毒煞长老，竟偷偷摸向了传送阵，此刻正用拐杖戳着石台，想破坏阵纹！
“老东西，住手！”凌辰怒吼一声，破妄剑带着剑气射向血影老鬼的后背。
血影老鬼早有防备，猛地转身，拐杖横扫，挡住了剑气。他阴恻恻地笑道：“小子，你顾头不顾尾！等我毁了这破阵，看你们往哪跑！”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朝着石台冲去。拐杖顶端的骷髅头裂开嘴，喷出一道黑色的邪气，直逼苏沐月——他竟想先杀了苏沐月，断了修复传送阵的可能！
“休想伤沐月！”凌辰速度更快，瞬间挡在苏沐月身前，破妄剑劈在邪气上，将其劈得烟消云散。
“凌辰哥，快好了！”苏沐月的声音带着急促，她指尖的灵力正往阵眼涌，石台的阵纹亮得越来越刺眼，“再给我十息！”
“好！”凌辰应了一声，转身面对血影老鬼，眼神冷得像冰，“老东西，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绝望！”
他体内的混沌灵力和星辰之力疯狂运转，化神中期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破妄剑在他手里舞得风雨不透，剑气纵横交错，竟把血影老鬼逼得连连后退。
血影老鬼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凌辰在对付毒煞长老后，还有这么强的战力，尤其是那剑上的灵力，每次碰到都像有无数根针在刺他的经脉，让他旧伤隐隐作痛。
“毒煞老弟！你磨蹭什么！快帮忙！”血影老鬼朝着毒煞长老吼道。
毒煞长老正被赵虎和毒蜘蛛缠斗，闻言怒吼：“老子忙着呢！你自己搞定！”
他也是有苦说不出。赵虎那小子皮糙肉厚，毒蜘蛛的毒根本伤不了他，反而被他用重锤砸断了两只腿，气得毒蜘蛛乱喷毒汁，连他自己都差点被溅到。
就在这时，苏沐月突然喊道：“好了！传送阵启动了！”
随着她的声音，石台猛地爆发出一道刺眼的蓝光！阵纹彻底亮起，交织成一道半丈宽的光门，光门里是旋转的星云，正是传送通道！
“走！”凌辰一把拉住苏沐月，朝着光门冲去。
“想走？没门！”血影老鬼眼都红了，他猛地一口精血喷在拐杖上，拐杖顶端的骷髅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整根拐杖突然化作一条黑色的长蛇，朝着凌辰的脚踝咬去——这是他最后的底牌，用自己十年修为炼化的“血蛇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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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感觉到身后的劲风，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凌辰哥！”苏沐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挡在凌辰身后。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猛地撞了过来！
是赵虎！他竟放弃了缠斗毒蜘蛛，用身体撞向了血蛇！
“嘭！”
血蛇咬在了赵虎的后背，金色的金膜瞬间被染成黑色，赵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但他死死抓住血蛇的七寸，朝着光门吼道：“凌辰哥！沐月姐！快进去！”
“赵虎！”凌辰目眦欲裂。
“别管我！我能撑住！”赵虎咬着牙，用力把血蛇往地上摔，“快滚！”血影老鬼和毒煞长老也反应过来，朝着光门冲来：“拦住他们！”
凌辰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将苏沐月推进光门，然后转身，将破妄剑朝着血影老鬼掷去！剑带着灰紫剑气，直逼血影老鬼的面门，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赵虎，走！”凌辰一把抓住赵虎的胳膊，就要往光门里拉。
但赵虎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是中了血蛇的剧毒，站都快站不稳了。他摇了摇头，笑着道：“凌辰哥，我……我走不了了。你带着沐月姐走，替我……替林长老报仇！”
他猛地推开凌辰，然后转身，用最后的力气抱住血蛇，朝着血影老鬼冲去：“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拼了！”
“赵虎！”凌辰眼睛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快走！”赵虎的声音带着决绝。
血影老鬼看着冲来的赵虎，眼神一厉，拐杖一挥，一道黑气射向赵虎的胸口。
“噗！”
赵虎被黑气射中，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但他手里还死死抱着血蛇，嘴角带着笑容。
“找死！”血影老鬼怒吼一声，就要补刀。
凌辰猛地转身，冲进了光门。在光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赵虎倒在地上的身影，看到了血影老鬼和毒煞长老气急败坏的脸，看到了远处还在挣扎的毒蜘蛛……
“赵虎……”
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凌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凌辰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苏沐月正跪在他身边，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
“凌辰哥，你醒了！”苏沐月见他醒来，喜极而泣。
凌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陌生的森林，空气清新，没有邪气，也没有血腥味——他们已经离开了之前的密林。
“赵虎他……”凌辰的声音沙哑。
苏沐月低下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他为了救我们……”
凌辰沉默了。他能想象到赵虎最后的样子，那个总是咧嘴笑、抡着重锤喊“凌辰哥”的少年，永远地留在了传送阵遗址。
“赵虎不会白死的。”凌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影老鬼，毒煞长老，万毒谷，血影门……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算清楚！”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沐月抬起头，看着凌辰通红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我们一起报仇！”
凌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悲伤和愤怒。他检查了一下储物戒，星纹鳄的妖丹还在，破妄剑也自动飞回了剑鞘，只是赵虎不在了。
“我们现在在哪？”凌辰问道。
苏沐月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传送阵是随机传送的，可能在任何地方。”
凌辰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先离开这里，找个人问问。我们得尽快确定位置，然后想办法回宗门。”
苏沐月也站起身，跟在凌辰身后。
两人默默地在森林里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赵虎的死像一块石头压在他们心里，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他们心里的寒意。
凌辰握紧了手里的破妄剑。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为林长老报仇，还要为赵虎报仇。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能荡平血影门，踏平万毒谷，强到没人再能伤害他身边的人。
“赵虎，你等着。”凌辰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风穿过树林，带着呜咽的声音，像是在为逝去的少年哀悼。前路依旧漫长，危机四伏，但凌辰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他的复仇之路，从这一刻，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