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不是现在,你只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就行,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的保存体力!
悟已经去带硝子过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没有顾虑花御和雪女还在禅院清身边,夏油杰径直绕过了虹龙的保护,直接来到了禅院清的身前。
他此刻的目光死死盯着禅院清,反复确认禅院清胸口的起伏。
感受到了那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咒力气息后,夏油杰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落下一点,他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此刻瞬间就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当中,只不过那其中掩藏着深深庆幸和内疚,却依旧快要溢了出来。
只不过,当夏油杰看向禅院清身边此刻存在着的两个咒灵时,心中还是难免有些被震撼到了。
【特级假想咒灵——雪女】,传说之中是在平安时代诞生的咒灵,不过因为往往都出现在极其苦寒之地,所以目睹到雪女的人极少极少。
但是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咒术师会觉得雪女是不存在的东西,那家伙是切切实实被列入到特级咒灵当中的恐怖存在,曾经杀死过江户时代一位特级咒术师的咒灵!
此刻的雪女,正背对着夏油杰,她完全无视了虹龙以及夏油杰有可能带来的威胁。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禅院清身上,那由纯粹冰雪构成的身躯,此时此刻正散发着和禅院清眼眸一样幽蓝的微光,其面部精致到近乎让人赞叹的程度,但那股冷到心底的寒意依旧让人彻骨发寒。
“花御......这是怎么回事?!”
雪女那平日里略显慵懒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杀意和冰冷,她小心翼翼地半跪在禅院清身边,伸出由晶莹冰晶构成的手指,轻轻冻住那还在不断出血的伤口。
但当她想要触碰禅院清腹部的贯穿伤口时,却又怕自己的寒气加剧他的痛苦,指尖悬停在半空微微颤抖:
“为什么小清身上,会有你造成的这些伤口?!花御!给我一个解释!”
雪女身上的寒气四散开来,周围的地面上瞬间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花御的脸上被寒风刮过,几道如同被刀割般的伤口浮现,但在血液还没有流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冻结成了冰碴。
花御被那股冷风笼罩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丝抵抗的想法,她就这样默默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禅院清,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任何其余的事物存在。
雪女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花御身上那一股浓烈的自我毁灭气息,让雪女此刻都有些错愕。
也就在这个时候,禅院清的声音响了起来。
“雪女……停手……”
禅院清的声音很虚弱,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尽管听起来气若游丝。
“不是花御的错……她……被控制了……别伤害她……”
听着禅院清的话,雪女身侧那围绕着的冰霜散了下去,她目光柔和的看向禅院清,眼神之中却满是责怪。
“你差点死在她的手里,为什么你会不怪她?”
听着雪女的话,禅院清微微吐出了一口鲜血,但其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衰减: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花御,都是我极其重要的家人,如果有一天是你被控制了,是你将我伤成这样,我也依旧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听着禅院清的话,雪女此刻猛地转过了脸,淡淡的绯红从其脸颊两侧浮现,她望着禅院清,声音之中夹杂着些许颤抖:
“你这混蛋,每次都会说些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的话,伤口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能够修复好吗?”
听着雪女的声音,禅院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声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说罢,禅院清便将目光放在了那此刻已经有些呆愣的花御身上,看着花御那副近乎已经有些呆滞的眼神,禅院清的眼底略过一抹愧疚,其实他本可以不让花御如此内疚的。
不过为了能够好感度更上一层楼,禅院清还是使用了这种略显卑劣的手法。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拉住了花御那此刻有些发凉的手。
感受着禅院清身上传来的温度,花御整个人瞬间就从愣神状态下恢复了过来,她看向禅院清,泪水在这一刻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流淌了下来。
花御在清的目光中,看到了很多很多东西。
禅院清的目光当中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担忧和安抚。
仅仅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能够听到他在说:
看,我没事,这不是你责任,别自责……
但是此刻越是如此,越是让花御觉得心如刀绞般的痛苦。
“小清……”花御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从其喉咙当中挤出来的这两个字,几乎已经耗光了她的全部心神。
花御感受着禅院清望过来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也看到了夏油杰那冰冷刺骨、杀意未消的注视,更感受到了身边雪女所传来的责怪和不满。
悔恨如同无数根带刺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勒紧,几乎让她窒息。
禅院清那无声的安抚,让花御的心脏此刻仿佛像是被一双大手给仅仅攥住般痛苦,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他还在安慰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伤了他!是我差点杀了他!
巨大的负罪感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复杂情绪充斥而来,那股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彻底冲垮了花御最后的心防。
禅院清看着此刻的花御,他不顾身边雪女和夏油杰的劝阻,直接站了起来,随后走到了花御身边,轻轻抱住了花御。
伴随着一道压抑到了极致的哭声传来,禅院清感受着怀中那颤抖的身躯,只觉得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花御姐,如果实在是感到过意不去的话,那之后晚饭时间的电视归属权,就交给我怎么样?”
禅院清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花御却是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