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归宿吧
当三代目风影这件被赤砂之蝎视为自己艺术生涯最高杰作，被誉为永恒不朽的人傀儡被凌轩轻易地抹去后。
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情绪，但这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为了追求永恒的艺术，他早已抛弃脆弱的血肉之躯，将自己也改造成一具不老不死的人傀儡，死亡对他而言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词汇。
蝎所感到的是一种更深层次源自于存在本身的恐惧，一种当自己的信仰，当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一切，被人用一种无法理解和反抗，甚至无法被定义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彻底否定时，所产生的虚无感。
“我的……艺术……”
蝎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毫无生命气息的黑色砂铁，傀儡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扭曲笑容。
“原来所谓的永恒，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笑话吗？”
“不，我不相信！”
在极致的绝望之中，催生出的便是极致的疯狂。
蝎发出一声尖啸，猛地扯开自己胸前的外袍，露出隐藏在其中令人头皮发麻的卷轴插槽。
“我的艺术是不会终结的，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百机夜行吧。”
蝎从背后抽出一幅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巨大卷轴，猛地将其展开。
“赤秘技·百机操演。”
轰！
伴随着一阵遮天蔽日的白烟，上百具形态各异身穿着不同忍者村护额，身上却都散发着同样死亡气息的人傀儡，瞬间填满整个洞穴。
这些全都是蝎在过去数十年间所收集，被他亲手杀死忍者们的尸体。
蝎将这些忍者的血肉掏空，将他们的灵魂禁锢，将他们变成一件又一件能永远为他所驱使的永恒艺术品。
“杀！杀！杀！将这些人全部变成我的收藏品！”
蝎疯狂地咆哮着，胸口核心释放出成百上千根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丝线，精准连接上每一具傀儡。
下一秒，这支由上百名精英忍者所组成的亡灵军团，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向早已精疲力竭的第七班。
“开……开什么玩笑……”鸣人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每一个都至少是上忍级别的查克拉反应……”佐助的写轮眼在这一刻都感到信息过载带来的刺痛。
“结束了，这次真的结束了……”小樱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
就连身经百战的卡卡西在看到这支足以轻易摧毁一个小国的傀儡军团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力的绝望。
他下意识地调整查克拉，准备动用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的最后底牌。
然而一只手却轻轻地按在卡卡西肩膀上，凌轩不知何时已经从战场中央，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众人身前。
他看着眼前这支足以让任何影级强者都为之色变的亡灵军团，脸上却依旧是平静得令人发指的表情。
“卡卡西前辈，我说过这次行动由我来指挥。”凌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战场上所有的喧嚣，瞬间稳住所有人即将崩溃的心神。
“数量在绝对的理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凌轩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没有结印也没有凝聚查克，只是对着汹涌而来傀儡的海洋，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下一秒，带着滔天杀意疯狂冲锋的人傀儡军团，在同一时刻仿佛被抽走所有的力量和意志。
动作瞬间变得僵硬，叮叮当当稀里哗啦地，一个接着一个瘫倒在地上。
一秒，仅仅只用了一秒。
一支足以颠覆一个国家的傀儡军团，就这么全军覆没，甚至连一声像样的悲鸣都未曾发出。
整个战场再次陷入死寂，如果说之前凌轩抹除三代目风影，带给众人的是无法理解的震惊。
那么此刻挥手间便让百机军团化为废铁，带给所有人的就是一种已经超越恐惧本身，上升到对神的最原始敬畏与战栗。
“不，不……我的收藏品，我的艺术……”
蝎呆呆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号称能攻下一个国家的百机军团，就这么变成了一地毫无用处的垃圾，自己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脆，如此的荒谬。
“你的艺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基础之上。”凌轩缓步上前，每向前一步蝎便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一步，“所谓的百机操演看似是操控数百个单位，但本质不过是通过胸口核心向外广播出查克拉信号而已。”
“我所做的也很简单，只是释放出一个能覆盖整个战场的查克拉信号干扰。我切断了你的网线，赤砂之蝎，所以你的军团自然也就掉线了。”
“网线……掉线……”
这些蝎完全无法理解的词汇，却比任何华丽的忍术都更让他感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力。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眼前这个青年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实力、天赋、或经验，而是生命维度，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胜利的可能。
“现在，游戏结束了。”凌轩已经走到蝎的面前伸出手，目标不是蝎的本体，是这具号称永恒不朽的人傀儡之躯。
“你的身体，你的知识，你的艺术，从现在起都将成为我探究真理的阶梯。”
蝎看着这只向自己伸来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手，空洞的傀儡眼中流露出解脱的情绪。
或许……
被这样的一种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所终结，对自己这件追求了一生永恒的艺术品而言，也算是一种最完美的最终归宿吧。
蝎放弃所有的抵抗，任由凌轩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跳动着的查克拉核心之上。
战斗，结束了。
当凯所带领的第三班终于赶到现场时，他们看到的是如同地狱般的一片狼藉，以及站立在尸骸与废墟之中第七班的身影。
“这……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天看着满地的傀儡残骸，声音中充满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而被废掉双手瘫倒在角落里，目睹这一切的迪达拉则早已被吓得失去言语的能力。
他看着正平静将赤砂之蝎珍贵傀儡身躯用一个巨大的封印卷轴，小心翼翼打包收起来的凌轩，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