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所以,我来了
当这支由木叶最顶尖的新生代与传说中的精英上忍所组成的外交护卫队,终于抵达砂隐村被巨大岩壁所环绕的宏伟入口时。
迎接这些人的并非是盟友久别重逢的热情,而是一种带着审视、戒备、以及几乎无法被掩盖的敌意。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砂隐上忍分列在村子大门的两侧,他们看着眼前这支来自木叶的队伍眼神锐利。
而在队伍的最前方,站着两个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熟悉身影。
一个是砂隐村的公主,手持巨大铁扇,气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凌厉与沉稳的手鞠。
以及她的弟弟,背着全新傀儡,脸上油彩也变得更加成熟的勘九郎。
“卡卡西前辈,好久不见。”手鞠率先开口,她对着卡卡西微微点头,算是尽到了最基本的外交礼节。
“是啊,好久不见,手鞠。”卡卡西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但露出的独眼之中却情绪复杂,“看来上次一别,你们都成长了不少。”
“哼,托你们木叶的福。”勘九郎冷哼一声,他的目光直刺站在卡卡西身后的宇智波佐助,“听说你在木叶也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啊,宇智波的天才,希望你那双眼睛不只是用来当摆设的。”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万花筒写轮眼回敬着对方的挑衅,一股充满了火药味的气场,在两村的新生代之间悄然弥漫。
然而手鞠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佐助的身上,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死死地锁定在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安静得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的黑发青年之上。
“果然,你就是传说的解剖者,特别上忍,凌轩。”手鞠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凝重,“我们砂隐村……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说呢。”
实际上这个名字如今在整个忍界的最高层之中,早已如雷贯耳。
一个能将不死二人组都轻易生擒的怪物,一个敢于将传说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都收为己用的疯子,一个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木叶权力格局的上忍。
“传说只是无知者对无法理解现象,所进行的一次主观臆断的廉价的文学性包装而已。”
凌轩缓缓地从队伍的中央走出,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轻易击败,如今却已然成长为独当一面精英的忍者,平静地回应。
“我此次前来是受了贵村风影大人的正式邀请,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凌轩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绝对的理。
但这份理在手鞠和勘九郎听来却比任何狂妄的言语,都更让他们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压力。
在经历了这场砂隐特色下马威之后,凌轩一行人终于被请进了这座建立在沙漠深渊之中宏伟的忍者之村。
与木叶生机与绿意的景象不同,砂隐村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与严酷自然环境进行着不屈的抗争,蕴含着坚韧与顽强的气息。
巨大的球形建筑由特殊的查克拉黏土混合而成,既能抵御恐怖的沙尘暴,又能隔绝外界的酷热,街道之上行走的忍者们大多沉默寡言。
而第一次来到异国他乡的凌轩,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学术性的好奇,他的真实之眼在不经意间早已将这座村子的所有秘密都尽收眼底。
【建筑结构分析:球形的穹顶设计能最大限度地分散沙尘暴所带来的冲击力,墙体材料之中蕴含着微量能传导查克拉的特殊矿物,这使得整个村子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防御结界……】
【人文环境分析:因为资源的匮乏与环境的恶劣,砂隐村的忍者性格普遍坚韧务实,且极度排外。他们信奉力量也崇拜英雄,傀儡术与毒是他们赖以生存最重要的两把武器……】
“蝎的艺术,果然是根植于这片贫瘠的土壤之上啊……”
凌轩在心中做出结论。
风影办公室。
这里没有木叶火影办公室的厚重与典雅,只有最简单的由岩石与沙土构成的朴素与实用。
一个身穿风影御神袍,背着巨大沙葫芦,有着一头赤红色短发的忍者正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属于他伤痕累累的村子。
第五代风影,我爱罗。
当凌轩在护卫队的簇拥之下走进这间办公室时,我爱罗缓缓地转过了身,两道同样异常的目光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这一刻,我爱罗感觉自己体内的守鹤,那头代表着狂暴与憎恨的一尾之兽,竟然发出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悲鸣。
它害怕的并非是凌轩的力量,害怕的是凌轩存在本身。
在不含任何感情的深邃黑色眼睛面前,守鹤感觉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疯狂与混沌,都仿佛要被一股无法抗拒,与绝对秩序与规则相关的力量强行地抹平。
而我爱罗本人则感受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意,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他只感觉到一股绝对的纯粹。
就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一个风影,一个人柱力。而只是一个被摆放在解剖台上,等待着被对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的有趣标本。
“你来了。”
许久,我爱罗才开口。
“我来了。”
凌轩点头回应。
“漩涡鸣人,他用他的羁绊将我从仇恨的深渊中拉了出来。”我爱罗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凌轩,“而你却用你的计算,将我从晓组织的手中夺了回来。”
“我能理解鸣人,因为我们是同样的怪物。”
“但是,你……”我爱罗眼中充满了困惑,“我无法理解你。我的守鹤在畏惧你,它说你的存在像一个绝对静默的无。任何的混沌与情感,在你的面前都无法存在。”
“告诉我凌轩。”我爱罗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一个求道者,我爱罗阁下。”凌轩的回答与当初对大蛇丸所说的如出一辙,“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理解这个世界所有运转的规则。”
“而你,你体内的守鹤,你那份源于母爱的绝对防御,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规则之一。所以,我来了。”
“空洞的言语无法证明任何东西。”我爱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