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将赐予你们，新生
谎言……
自己的一生，自己所有的努力，自己赖以生存的复仇意义，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不……不可能……”
佐助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他那双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紫色的须佐能乎也剧烈地闪烁着，随时都可能崩溃。
他猛地抬起头，用他那双满是血丝与泪水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对面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男人。
“告诉我……鼬……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宇智波鼬却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疲惫与解脱的惨然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演下去了。
眼前这个名为凌轩的怪物，早已将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痛苦，都彻底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愚蠢的弟弟啊……”宇智波鼬伸出手，如同儿时一般轻轻地点在佐助的额头之上，“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有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以及我剩余的时……”
“很感人的兄弟情谊。”
凌轩看着眼前这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的一幕，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很抱歉，你们的剧本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我的时间。”
说完这些话凌轩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因为心神失守，而彻底放弃所有防御的宇智波鼬面前。
“你的眼睛，你的意志，你的痛苦，都将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凌轩的手轻轻地按在宇智波鼬的额头之上。
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任何一种已知体系，带有绝对秩序与规则的浩瀚力量，顺着凌轩手掌疯狂地涌入。
“你……究竟……”
鼬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忍术，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个怪物的面前变得再无任何隐私可言。
而就在此时，凌轩的另一只手也同样按在一旁早已因为真相冲击，而彻底崩溃的宇智波佐助的额头之上。
“以及你，我最完美的作品。”
“从今天起，你们兄弟二人充满矛盾与痛苦的可悲宿命，将由我亲手为你们画上一个全新的句号，肉体的病痛并非永恒。”
“阴阳遁，灵魂融合之术，启！”
“这……这是……”
远处卡卡西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写轮眼在这一刻疯狂地旋转，试图去解析和复制眼前这个青年所使用的究竟是何种忍术。
但他看到的却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超越所有查克拉，超越所有忍术，甚至超越对力量这个词所有认知的绝对空白。
卡卡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学会一加一等于二的孩童，却在仰望着一片由无数个他看不懂的复杂宇宙公式所构成的浩瀚星空。
“怪物……”
最终，卡卡西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个他早已重复无数遍，却在每一次都能被赋予全新定义的苍白词汇。
而在战场的中心，宇智波鼬与佐助这两位被宿命与仇恨纠缠一生的兄弟，也同样陷入巨大的震撼之中。
“你……”
鼬看着站在自己与佐助之间，仅凭存在本身便让整场战争都为之停滞的青年，早已看淡生死的万花筒写轮眼之中露出茫然的情绪。
他穷尽一生，牺牲一切，所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他费尽心机，编织谎言，所引导的又是什么？
眼前这个名为凌轩的青年，他究竟是来拯救这个早已腐朽不堪世界的神明，还是来将这个世界拖入一个更加深不见底深渊恶魔？
鼬不知道。
嗡——
一股比太阳还要璀璨，比银河还要浩瀚的纯白色光芒，以凌轩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股光芒之中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们看不到光芒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同出一源却又截然相反的强大灵魂，正在这片白光之中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相互地靠近，碰撞，交织，最终融为一体。
这是一片介于生与死之间，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灵魂领域，在这里，宇智波鼬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但这一次弟弟的眼中没有了仇恨，没有了愤怒，只有与他自己如出一辙的无尽痛苦与迷茫。
宇智波鼬也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为了守护村子，为了守护弟弟，而亲手将屠刀挥向自己父母族人的可悲的刽子手。
所有的谎言，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只剩下灵魂本源的纯粹世界里被彻底地剥离，剩下的只有最真实的情感。
“对不起……佐助……”
“哥哥……”
两道残破不堪的灵魂没有再过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相互凝视，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试图去触碰两人追逐也错过一生的温暖。
然而就在两人指尖即将要触碰到彼此的瞬间，一个更加强大的意志降临。
“和解是一种效率极低的情感自我消耗。”
凌轩的身影出现在这片纯白色的灵魂领域之中，他的身后没有光也没有影，他就是这片领域唯一的主宰。
“你们的痛苦，你们的羁绊，你们的宿命，对我而言都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宝贵数据而已，而现在数据融合的最后一步该开始了。”
凌轩伸出手，将两道本应相互排斥，永世无法触及的灵魂，轻轻地合在一起。
“我将赐予你们，新生。”
……
外界。
当足以净化一切的白光缓缓散去时，废墟之上只剩下一个静静站立的身影。
是宇智波佐助。
但他又不再是过去的宇智波佐助，他的身材似乎比之前要挺拔了些许。面容依旧是那副冰冷的俊秀，但眉宇之间却多了一种看尽世间沧桑的深邃与淡然。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彻底地看穿。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它不再是佐助凝聚秩序与规则的几何风车，也不再是鼬悲伤与决绝的三刃手里剑。
而是一种全新融合了两种图案，外圈是佐助的几何，内圈是鼬的三刃，复杂精美又带有某种神圣威严的全新图案。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