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元香跟宋阿伯在这边讲着话,阿伯还一脸沉思为难的样子,边上的其他人担心地以为这是又出什么新状况了,不少人忙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凑到他们这边来瞧瞧。


    见聚拢过来听她和宋阿伯讲话的人越来越多,元香就从头到尾把前因后果跟他们详细地说了一遍。


    “咱们现在每块土地的湿度差距很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山上的泉水冲刷灌溉的原因,田地附近有水源,这是好事,但我们得人为干预平衡一下,不能这块地特别干巴,那块地又被泡得能洇出水来。”


    “从源头出发,找到这附近的泉眼,一条路是用引水槽把泉水引到蓄水池里面,另一条路就是调整泉水的流向,尽量让这两个山的每块山地的土壤含水量在一个平衡状态。”


    元香一说完,大家伙儿互相看了看,特别是宋善全,皱着眉低头琢磨,似乎在考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有几家人家在听懂了元香说要调整泉水的流向来改善土质的方法之后,心里更是喜不自胜,他们一早就看出自家山地里的土不对劲,刚刚心里还发愁呢。


    现在既然元香提出解决办法,他们自然全力支持。


    “嗯……我觉得这法子行得通。”


    “我也觉得元香说的可行。”


    “要不,就照着这个法子干?”有人试探着问。


    宋善全沉默片刻,心里想的是元香说的这法子虽然前期要做的事情复杂了一些,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不得不做的,不然就要影响土地之后的收成了。


    而且后面的事情就可以一劳永逸了,既改善了土壤的土质,挖好的蓄水池也有了额外的水源,大家用水也方便。


    想通了这些以后,宋善全点了点头,脸上透着笃定,“行!就这么干吧!”


    见大家都统一了意见,元香也很高兴。


    “元香,你说吧,该怎么做,咱们照着做就是了。”宋阿来高声问道。


    十来岁的少年有的是力气。


    元香继续道:“关于这个泉水改向的事情,咱们现在分两拨人,一拨人去砍粗一点的树枝还有毛竹,作为做引水槽的材料。


    另一拨人呢就去找泉眼,找到之后观察泉水的流向,在水流向每一处改道的位置先做上一个标记,然后咱们再总体看看怎么调整。”


    宋善全听完就开始找人干活,


    “行,那这样,同良、阿来、阿开,你们仨去砍树枝跟毛竹,然后......”·他又快速指了四个人,“你们四个按照元香说的去找泉眼还有流向的位置。”


    “活干完了通通都可以加工分!”


    话音一落,被提到的人立时响起一阵应和声:


    “好嘞!”


    “明白!”


    “咱们这就去!”


    剩下的人见活被安排完了,就回自己的地里继续开荒了。


    元香也得回去看看,刚刚她走的时候给家里的三个人布置了任务,三喜除地上的杂草,二果拿着镰刀割掉各种藤条荆棘,然后阿允跟在后面用锄头翻地松土。


    家里虽然只有五亩地,但能干活的人也少,她想着后面少不了得找其他人来帮忙。


    快走回到自家的地块的时候,却看见自家地里头这时多了一个人。


    元香仔细辨认了一下,是她?宋春娇?


    宋春娇是族人宋向德家的女儿,比元香大个三四岁,圆圆的脸蛋,小麦色的肌肤,身量看着也比元香要高。


    此时这姑娘双手环胸,站在一凸起的小土坡上,伸着手这里指指,那里指指,嘴角带笑正不停地说着什么。


    元香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哎?你不能这么干,你这锄头挥得太深了,一锄头下去这土块都压在一块了,可不好翻起哩,而且你还得看好,这土里还有石块呢,锄头要是一直敲上石头,这么敲下去都要被敲坏了。”


    被春娇这么一说,阿允停了下来,他看看锄头,又去看他刚翻的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毫不在意,然后继续低头干活。


    春娇又踮起脚探头看了一眼,见面前这男人这次锄地将她刚刚讲的问题全都改正了过来,她满意又十分得意地点头,


    “这才对嘛,使蛮力可不行,翻地也要讲究巧劲儿。”


    她刚还想说些其他的,就见元香从西边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春娇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着笑,再开口故意提高了点声音,


    “咦?白皮鸭?你终于回了?我刚教他锄地呢!”


    这一嗓子引得不少周边正干活的人抬起头朝她们这儿看。


    阿允也皱了皱眉,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到元香的时候显然很疑惑,边上这人说的“白皮鸭”跟她有什么关系。


    元香终于明白这股怪异的感觉是为啥了,原来是原主跟宋春娇自小就不对付。


    原主自小就肤白,相反的,宋春娇肤色自小就黑,两人因为都是女孩年岁又相差得不多,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来着,村里人见了就拿这件事调侃她们,喊她们一个白姑娘,一个黑姑娘。


    就突然有一天,宋春娇给原主起了一个外号叫“白皮鸭”,说她既然长得白,然后平时动作又慢吞吞的,就跟自己家里养的鸭子一样。


    宋春娇在一起玩的孩子里面是大孩子,也算是“孩子王”的存在,既然她都这么喊了,那其他人也就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嘻嘻哈哈地喊她“白皮鸭”,“白皮鸭”。


    即便原主明确表示过不喜欢这个外号了,但好像都没什么用。


    后来原主也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了解了这些之后,元香嗤笑一声,她没有想到,小时候的这些招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竟然还在用?这么幼稚?


    而且对于爱吃鸭子且觉得鸭子很可爱的她来说也没明白这外号的攻击力在哪?


    所以元香理都没理她。


    割了一圈藤条回来的二果正好听到春娇这么喊他阿姐,他是知道阿姐非常不喜欢这个外号的,不爽地跟春娇说:


    “不许这样喊我阿姐!”


    宋春娇睨了一眼二果,没把这小孩放眼里。


    不过她现在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心里却犯嘀咕,原本之前自己这样喊元香的时候,每次都能欣赏到她难堪跟慌乱的神情。


    但偏偏这次......


    元香好像没听见一般,眼神冷静而淡漠,仿佛自己不存在似的。


    被忽视了的春娇微愣了一下,但仍旧还不死心,这次她直接冲着阿允高声说话,


    “哎?我跟你说,‘白皮鸭’就是元香的......”


    宋春娇正洋洋得意地准备再重复一遍她帮元香取的外号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粗糙有力的手就直接拍在了她的后脑上。


    “要死啦!臭丫头你喊谁呢?”春娇她娘徐氏泼辣又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春娇被打得当下都没站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疼的直吸气,脸涨得通红,大声道:“娘,你干啥啊!”


    徐氏见自家女儿还敢回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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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心生,直接揪起她的耳朵,


    “找你大半天了,你到这儿躲懒来了是吧?跟我回去!”


    春娇耳朵被她娘这么拽着,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她娘走,“娘,你轻点!疼死了!”


    徐氏听女儿喊疼也没松手,走之前还没忘跟元香说了一声,


    “元香,不好意思啊,是春娇这孩子不懂事儿,乱说话,你别放心上哈。”


    元香见宋春娇被她娘骂得灰头土脸,她摆摆手,不跟这人计较了。


    春娇被自家娘这么一路拉着,脸上实在挂不住,只好求饶,“娘,别拽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娘刚正在气头上,现在也意识到动静闹这么大有些不妥来着,倒是不扯春娇耳朵了,只是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说:


    “你这嘴啥时候能改改?能不能懂点事?昨天要不是元香说的办法,大家都一股脑儿地去当佃农了,今天哪还有自己的地种?


    你昨天不是也在?听听人家是怎么说话的?咱这么多人,连大老爷们都服她,再看看你,没轻没重的,好好跟元香学学,多大人了,你以为还是几岁的娃儿呢。”


    春娇心里自然是不服气,昨天分地的时候她当然也在场,元香是出尽了风头,回家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在议论呢,啥元香有见识,元香人聪明这么快就帮大家伙儿想好了路子,最后还夸起了她那个读过书的娘。


    嘁,有啥了不起的,不就读过两天书吗?


    她也不懂为啥大家都会听傻愣愣的元香的话,以前她追着自己玩,都不稀得带她的。


    春娇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跟她娘说的,一说了肯定要把她娘给惹毛,耳朵现在还疼呢,她也不敢跟她娘再犟了,撇着眼小声回了一句:


    “知道了。”


    不过春娇她娘的话显然还没说完,拿指头戳了戳她脑门,“你别以为我没看见,这么大姑娘了,有说有笑的站那男人边上干啥呢?”


    宋春娇听她娘提到这茬才有些心虚,绞着手指小声解释,“没啊,就是那人不太会锄地,我教教他呢。”


    “用得着你教?”徐氏瞪眼。


    虽然吧,他们现在逃难过来都是些破落户了,没那么多讲究的,一大家子的人都住一个屋子里,但是姑娘家的名声还是要顾及,以后日子好起来要嫁人呢,哪能看到个陌生男人就往前凑?


    “行吧,我以后不去就是了。”春娇继续服软。


    见她娘脸色缓和了一点,春娇趁机问了一嘴,“娘,他们都说那人是个傻的,我咋觉得这不挺正常的么?”


    长了这么个大高个,身体瞧着也挺壮实,让他干活他就老老实实地干,跟他说了锄地的方式不对就立马改了,她咋感觉人挺聪明的呢?


    而且昨天出手还帮元香教训了她大伯,看着还会些拳脚。


    最重要的是,春娇还从没见过脸长这么俊的人!


    都说他是傻子,但这人跟春娇见过的傻子差别可太大了,哪有傻子还下地干活的?傻子不是都整天乐呵呵地混玩么?


    不过说话是真的不爱说话,刚刚自己在边上说了那么久,他一句都没理她。


    徐氏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当娘的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春娇快二十了,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纪。


    她叹了口气,不过语气依旧严厉,“别管这人是不是傻的,就算是个正常的,你也别想,来历都不清不楚呢,你别脑子一热就贴上去!”


    突然被自己娘戳穿了心里未说出口的想法,春娇脸腾地红了,瞪大眼睛,“娘,我只是好奇问一嘴,你想啥呢!”